她缓缓的举起刀子,对着那些人,另一只手,指着下山的路。
如此凶悍,又极其危险,这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她眸子中的凶光,和潜伏猎物的凶兽没有什么差别!
里正等人慌了神,银子固然很好,命也重要,倘若让这疯女人砍上一刀……
沈琅在此刻站了起来,走到叶赢君的面前站好。
“君娘,我不是来要银子的,我会给你银子。”
他说着便在身上掏了许久,最后在脏兮兮的鞋子内,如获珍宝一般拿了一枚铜板出来,郑重其事的捧到了叶赢君的面前。
叶赢君目不转睛的看着傻呵呵笑的沈琅。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以为,这傻子,一点都不傻,还很聪明。
她将刀子朝着里正的方向伸过去,上头还放着那个铜板。
这些人,同一个傻子和一个哑女要银子,真有出息!
“沈琅,你这个白眼狼,竟是帮着外人来捉弄我们!快把银子交出来!别忘了,当初你爹娘捡你回来,是乡亲们你一把菜,我一把菜的接济,才保住了你的命!”
讲旧情?真是可笑,倘若这些人对沈琅家有半分的好,他爹娘也不会在此生活不下去,作出丢下孩子远走他乡的抉择。
退一步来讲,傻子爹娘若是有苦衷,也不会将傻子托付给她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有哑疾,自己都泥菩萨过江的女人。
叶赢君摇头,将刀子丢给沈琅,又将那一枚铜板丢到了里正的脚下。
“叶氏,你胆敢一再戏耍我们。”
钱氏见叶赢君嘴角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即无法忍耐下去,跳起来要撕扯她。
这钱氏平日里可谓嚣张跋扈到了空前的状况,村子里无人敢招惹,不光是家中三位兄长都是孔武有力大汉,就是自己的夫家,夫君是里正,两个儿子一个在镇上当捕快,另一个则走了文路,据说有考取状元的可能性极大。
钱氏顺风顺水惯了,在叶赢君的面前一再被嘲讽,如此的气早已咽不下。嗷嗷叫的冲上去,抓住叶赢君的发丝。
叶赢君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只用一根树枝别起的发丝如瀑布般泄落,挡住了她那闪过一丝寒光的眸子。
沈琅第一个跳起来,朝着钱氏的身上一踹。
钱氏略微肥胖的身子,直接往地上一摔,半天都没有一个动静。
里正见状,大喝一声:“沈琅,你反了不成?”
沈琅满脸戾气:“谁都不许伤了君娘。”
叶赢君透过披散的发丝,看着前面站着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仿佛可以为她则风挡雨,她只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是不愿意再看,而是不敢再看,村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她的确是料想到的,沈琅的父母未曾留下银子,村中无人相信,她知道这些人安奈不住多久。自己出手比他们出手要来的好。
沈琅崴了脚,她便觉得机会来了,如今看起来,果然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沈琅会如此护着她。
心生愧疚,叶赢君伸出手,将沈琅推开到一旁。自己站在了钱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