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祸害对她笑了笑,“寨主好眼光啊。在下在这向寨主道喜了!”
“去去去,你个肉票来填什么乱!”刀疤上去把他往外推搡着。“谁看的他啊,滚出来。”
“跑来看热闹,忘记上锁了。”一喽啰跑过来扯住肉票。
“别别别,且先听我把话说完,这拜堂成亲可大有讲究的。”肉票那金贵的身板被扯了个趔趄。
“等等,你过来说说。”胡子看了看清玄不善的脸色,想讨好她。“都该准备些什么?”
“肉票”听了,整了整衣服,踱着步子走上来,“寨主,你有所不知,这拜堂成亲大有讲头。做得好,日后夫妻和睦,琴瑟和谐。这做的不好,就…”
“就什么?给老子说清楚。”夫妻和睦,这个听上去不错。
“做的不好,那当然夫妻不睦,鸡飞狗跳,鸡飞蛋打…”肉票满嘴瞎话。
那胡子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听那些话应该不是好事,他可不想鸡什么跳狗,鸡蛋飞了什么的。“那有什么需要讲究的?”
“这首先要双方的生辰八字啊。”肉票看了看胡子,又看了看清玄。
清玄想,这祸害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这好说,我叫徐进,平都徐家河滩人氏,今年二十八…”
清玄忽的抬头看着胡子,“徐家河滩”,是麦婶以前的村子。看到清玄看着自己,胡子有些得意,“咱在那可是一方人物。”
“喂,你的生辰八字。”肉票转过来问清玄。
“不知道!”清玄没好气的说。
胡子又朝清玄靠过来,被肉票挡住,“不知道也没甚关系,随便写个也行。”
“那今晚就可以洞房了吧!”胡子越看这小娘子越喜欢。
“可是寨主你看,喜堂没设啊,喜字没贴啊,这喜宴什么的都没有。”肉票啧啧啧的说,“真是在下见过的最寒酸的拜堂。”
徐进是个好面子的,不想再弟兄面前丢脸,也不想委屈这小娘子。
“两日后倒是个吉日,在下觉得正好在这之前好好布置下。”肉票似乎还真不把自己当肉票。
“行,就这么办。”徐进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问:“老五去齐国来回要多久?”
“最起码也得半个多月吧。”刀疤回道。
“恩。”徐进看了看宋玉墨,“你小子最好别骗我!”
“不会不会,在下家人得知一定会带赎金来的,还请寨主放心。”肉票信誓旦旦。
清玄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两日,够了。找了一根尖尖的木刺,扎进了指尖,血滴进一个瓷瓶里。
第二天早上,门上的锁打开了,“嫂子,大哥让你出来走走,怕你憋坏了。”刀疤笑的猥琐。
这座山寨应该三十人左右,不太大,清玄坐在一处土坡观察着。“在这土匪窝里,姑娘都能与在下相逢,”那肉票两脚间锁着一条脚链,不利索走到清玄身旁坐下,“莫不是姑娘一直在跟踪在下?”
“公子想多了。”清玄往旁边挪了挪,离祸害远些。
祸害认真的想了想,“既然不是跟踪,那就是有缘了,在下于墨。”说着露出一口白牙,对清玄笑了笑。
“对,公子的有缘人可不少!”那笑实在晃眼,清玄又往外挪了挪。
祸害不以为意,“前次见你,你还是道姑打扮,你还俗了?”
“说起来,公子身边能人甚多,怎的被绑来这土匪寨中?”清玄反问。
那祸害一脸凄惨,“在下齐国人氏,与家人来魏国经商生意。见风景秀丽,便让家人先行,想慢慢欣赏这沿途美景。”
“于是就欣赏到这土匪窝里来了?”清玄心里好笑,这厮一身华衣,走在这荒山野岭,不绑你绑谁?
祸害蔫蔫的低下了头,清玄想他可算消停了,却见他忽的抬起头,“幸好这里风光不错。”清玄一愣,见祸害站了起来,对自己笑了笑,“还有佳人在侧,在下忍不住想赋诗一首!”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清玄想这祸害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肉票身份,都这般境地了还在土匪窝中假装风雅。此人远离为妙。
清玄可没心情听他那些酸诗,见胡子走了过来,清玄开口叫他,“你过来。”
清玄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胡子笑的脸上胡子根根颤动,“小娘子,有什么事?”
“你是徐家河滩人,可知以前那里有一户姓胡的屠夫?”清玄问道。
能和小娘子说上话,胡子开动他那并不大用的脑袋回忆着,“小时候村里是有个屠夫,后来听说让他的娘们给宰了。我就记得他叫杀猪胡。”说着坐在清玄旁边。
“你还知道什么?”忍住对徐进的反感,清玄继续问。
“再后来,他婆娘就跑了。”徐进又往清玄边上凑了凑,“小娘子打听这干什么?”
“他是我家一远方亲戚。他不是有一个女儿吗?”随便编了个理由。
“好像是有个,我那时还小,不记得了。要不咱俩成亲后我带你回去给爹娘上坟的时候,去村里打听打听。”胡子笑出了一口黄牙。
清玄差点被那口气熏死,“成亲?你不后悔?”用眼瞟了一下胡子。
“不后悔,不后悔。”胡子继续笑着,“我都还不知道小娘子叫什么呢?”
“我?”清玄顿了顿,“蕴意,家住邺城。”感觉那祸害好像向这边看了看,清玄转过脸去,却发现那厮还在那认真的吟着酸诗。
站起来,不管还在那说个不停地胡子,清玄精致回道自己的关押之处,“麻烦把锁锁上。”对看守自己的喽啰说,还是这里清净。又往瓷瓶里滴了几滴血,“徐家河滩?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去看看吧。”又从窗棂往外看了看,那胡子果然叫人在布置山寨。
到处一片喜气,胡子拿着一套红色喜服给清玄送了来,“媳妇,快穿上,一会儿要拜堂了。”他自己也是一身红色,清玄觉得甚是刺眼。
“这山上的水倒是清甜。”清玄举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又倒了一碗,“寨主喝一口?”
望着清玄递过来的水,胡子想也没想就倒进嘴里,这媳妇懂得疼自己了。他的媳妇此刻对着他笑的好看,就是眼神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冷。
傍晚时分,胡子在一群土匪的簇拥下来到清玄门前,他是来接自己媳妇的。清玄打开门,还是那一身素衣,“媳妇,你怎的还没换上喜服?”胡子脸上少了些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