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寂静,肖时燃带着梁君谧来到了军区的犬舍。
邬杰不能跟军犬同住,被单独关在了隔离区的笼子里。
小家伙弱弱地趴在笼子里面,喘息微弱,训导员正蹲在笼子外打算给它喂食,递进去一盘生肉,又很有耐心地叫了叫它的名字。邬杰好半天才有反应,它勉强地站了起来,走的很吃力,刚走两步,又摇晃着跌倒在笼子旁边,眼睛半睁着,一动不动。
肖时燃走在前面,拍了拍训导员的肩膀,训导员回头一看,立马站起来敬礼。
“首长,邬杰早上还吃饭,晚上就这样了。”
肖时燃低低地“嗯”了一声,侧头看梁君谧。他刚刚不是在骗她,邬杰是真的有事。
“你看看吧,兽医也请过了,但兽医没见过老虎,诊不出什么问题。”
如果她也不懂,那他就只能惊动当地林业部门过来帮忙了。只不过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生出乱子,林业局的人口风不严,很容易将秘密宣扬出去,到时候野生华南虎还没有灭绝一事就会弄得人尽皆知,舆论一起,她就是再想让他留它,他也留不住了。
梁君谧眉头紧锁,连忙脱下了背包和外套,她背包里有一个本子,记录着邬杰从小到大的病例和成长状况。
“量过体温了吗?”
“五分钟前刚量过,一切正常。”
训练员叫来了军区的兽医,两个人当面问答。梁君谧又看了眼刚送来的生肉,新鲜的,没问题,邬杰能吃。
没有发烧、早上还吃饭,不是故意绝食,也没有腹泻和呕吐。
梁君谧蹲在笼子旁,一边安抚着病倒的邬杰,一边再三地环顾着隔离区里的环境。终于,一个用过的空碗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眼前一亮。
“那个是装过什么?”
“哪个?啊,牛奶。”训导员走到跟前,将空碗拿了起来。“早上喂的,兽医说它个头太小,我们怕他只吃肉营养跟不上,所以就额外多喂了它一点奶。”
梁君谧了解,扶额,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
“以后别喂了,邬杰对牛奶过敏。”
训导员惊讶:“乳糖不耐症?”
“不是,也不单单是乳糖不耐症。邬杰是过敏性体质,从小就多病,很多东西它都不能吃,我给你写一个单子,你把这个留存起来,以后就都知道了。”
兽医和训导员连忙递过来纸笔,梁君谧写好之后,又坐在隔离区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邬杰能站起来、吃饭了、也没什么大碍了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小家伙巴巴地望着她,眼里水汪汪的,很舍不得似的。
梁君谧也舍不得,可是邬杰现在住在军区里面,守卫森严,没有肖时燃的允许,她要怎么才能把它给带走呢。
恰巧,隔离区里打进来一通电话,找肖时燃的。军区要务,闲杂人等不得偷听,梁君谧趁这个机会匆匆下楼,连声招呼都没打,生怕肖时燃再生出旁的心思。
唐巍正巧上楼,找训导员小刘下棋。与梁君谧擦肩而过,眼睛一亮。
“哎,你不是……”
梁君谧慌慌地摇头。“你认错人了。”
唐巍纳闷,抓抓脑袋,走到楼上,偶遇肖时燃,他更加确定。
“首长,刚刚那不是……”
肖时燃手握着电话听筒,冷眼回头:“安静,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