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贤妃娘娘。”那男子恭顺施礼。
容扶华介绍道:“这是齐郡王,也是朕的堂弟,都不是外人,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正当四人准备进去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声儿公鸭嗓的叫声:“燕太后娘娘驾到到……”
一听这话,四人均皱了皱眉,燕太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可是容不得他们多想,燕太后就已经进来了。
容扶华下意识的把习安青拉到自己的身侧:“儿臣拜见母后。”
其余人都跪在地上施礼后,燕太后这才乐呵呵的说道:“快快平身,这里也没有外人,哀家就是觉着刚才赏赐贤妃的有些少了,这不,刚才让人在库房里寻到我年轻时带过来的一些嫁妆,亲自给贤妃送来。”
燕太后笑的慈眉善目,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这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了。
习安青一听后不着痕迹的看了身侧的容扶华,从中察觉一丝杀意:“臣妾谢燕太后娘娘赏赐。”
燕太后落座后,容扶华挤出一丝不羁的笑,拉住习安青就是不松开了:“母后,儿臣找的这个美人,您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皇帝喜欢的人哀家自然是满意的,贤妃生的美艳,性格也沉稳,照顾皇帝再合适不过了。”燕太后对习安青大加赞许,习安青也都欣然接受了。
捧杀?
不知道为什么,习安青在听到这些话以后脑袋里就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齐郡王,你也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倘若是有中意的,一定记得给哀家说啊。”燕太后笑盈盈的,那模样就是一个在关心后辈的长辈。
齐郡王听闻顿了顿,收了收眼睛里的杀气,这才抬头拱手道:“臣这人愚昧,更是不解风情,谁家的姑娘会愿意嫁我为妻。”
“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管吧,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了,先回去歇着了。”燕太后起身,捶打着自己的后背就离开了。
待燕太后离开以后,容扶华和云子晖等人也一起离开了,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的背影,习安青难得八卦的问道。
“这个齐郡王是怎么回事?明明生的貌若潘安卓尔不凡的,怎么就不愿意娶妻生子呢?”
“这个……”银兮有些犹豫:“奴婢不能议论主子们的事情。”
习安青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话,她拉住银兮的手道:“以后在这宫中,你便是我最亲近的人了,虽然说不上是祸福相依,但你我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保你万全。”
听到这话,又想到之前习安青替自己出头,银兮感动的扑通就跪在地上了:“奴婢别无他求,只希望以后可以出宫侍奉双亲。”
“这个好办,你先起来说话吧。”
“是。”银兮的声音有些哽咽,在抬头时眼睛里已经藏着泪水。
“娘娘,这个齐郡王是陛下的堂弟,他本该继承亲王之位,可是奈何他的母妃得罪了燕太后,燕太后本意是要把他贬至偏僻之地,奈何先帝生前已经把这里给了齐郡王,可他还是从亲王降为了郡王。”
“原来是这样。”习安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皇帝为何会在苏州建行宫?真的不是因为这里美女多?
习安青若有所思的瞥着齐群王和容扶华离开的方向。
总觉得这个戏精皇帝,不似传闻的那么简单。
自己与他相识以来,虽不说时日长久,但先后也接触了好几次。他不但没有传闻那般草包,还一直令她捉摸不透。
试想,一个真的好色的男人,怎会如此心机深沉?
只怕他在燕太后面前,在众位臣子,甚至后宫妃嫔跟前,都是装纨绔昏庸的吧。竭力塑造一个草包形象,倒真是难为他了。
习安青淡淡垂眸。
容扶华是个骨子里极为自傲且强大的人,而能让他不惜放下身段这样糟蹋自己形象的理由,除了关乎生命,再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通的了。
看来燕太后把持朝政是个致命的问题,政治上的事情,她不太懂,可早先父亲在世之时,她也曾听父亲偶尔谈上一两句,说是当今燕太后,全靠先皇恩宠不衰,才有如今这个地位。
燕太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不仅被先皇力排众议封为皇后,在此之前还是太上皇的宠妃,因先皇也为之痴迷,不顾父子情面与太上皇争抢一个女人,导致当时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的太上皇,直接气的驾崩了。
而先皇被燕太后迷得神魂颠倒,还没出孝期,就娶了燕太后。
当时不乏反对的正直言官,纷纷上奏,结果五一不是被诛杀,甚至灭九族。
从此后,敢于反对燕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少了。
一直到先皇驾崩,当时养子容扶华尚且年幼,她以扶持幼帝之名,实则把握整个朝廷的政权。
而年幼的容扶华,就相当于她的一个傀儡。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容扶华长到而立之年,还未曾消除,而且现在还随时面临被燕太后灭口的威胁。
习安青念此,一时有些唏嘘。
想来这容扶华也是能忍,被磋磨成这样,不让他接触政权,被世人嘲笑,被母后忌惮暗杀,也是够惨的。
正感慨间,银兮突然惊呼一声。
“云公子?!您怎么又来了?!而且……还翻窗户!”
习安青闻声扫过去,淡定的很。
这个人有光明正大的门不走,偏偏不走寻常路,有病!
“你来做什么?”
习安青一副完全不欢迎他的模样。
云子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说小美人儿,女人家该温柔可人点儿,那样才会招男人疼。你虽然长的不错,可若一直这样干巴巴的性子,皇上会嫌弃你的。”
“呵。”
稀罕他喜欢?
巴不得他嫌弃的。
不过云子晖这一来倒是提醒了她。
这宫中水深的很,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完全比不上的复杂凶险。她一个小女子,虽不怕事,却也不喜欢找事。
一旦等父亲的案子了结,查出真凶,她就要立刻离开,再不和容扶华他们二人见面。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腹黑难缠。
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被算计过去了。
“唉,我说小美人儿,我一个风度翩翩的大美男站在你跟前,你竟然还给我走神发呆,一秒钟就算了,这都几个神的功夫了?你说说,你这——叫我如何自处!”
云子晖一副痛彻心扉的捂着胸口控诉。
习安青淡淡一笑,启唇道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