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些年她刻意不去想他，以为已经将他忘了，怎么他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就让她红了眼眶呢。

莫小小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挣开他：“你喝酒了？”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以前的程深不会喝酒。而且滴酒不沾。

“嗯。”程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莫小小：“那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程深：“我不。”

他们的语气都那么平静，可其中的执拗不言而喻。

程深大踏步走进去，倒头睡在沙发上：“我在你这里睡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他冲她咧开嘴笑，显得特别无赖。似乎他还是六年前那个程深，一直没有变。

可她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莫小小了。

她能说什么呢？介意和不介意还重要吗？

莫小小关上门，拎起袋子走向厨房。

她先接水放热水壶上去烧，然后撕开一袋方便面，拿出两包放进碗里，后来想了下，又拆了两包，就站热水壶前等着。

直到热水壶热浪滚滚，水从壶盖冒出来浇在火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快她一步，关了火。

她竟然走神了。

莫小小：“谢谢。”

？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杯子，抓过水壶倒了杯水给他：“没有其它的，喝点热水醒醒酒吧。”

然后将剩下的热水往碗里倒。

程深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莫小小：“嗯。”

热水没过方便面，漂出一层油花。

她将方便面袋里的三包调料悉数倒进去，结果发现没东西可以盖，她扫了一圈，随即拿过挂在墙上的一个平底锅反过来盖在碗上。

一旁的程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莫小小怔了怔，没理会他，自从进来后，她就没看过他一眼。

她双手撑在大理石吧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方便面上，忽然，她被人从身后抱住。

莫小小身子一震，四肢僵硬无比。

程深抱住她，紧紧抱住她，像是重获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舍得放手，只想随时随地随身带着，恨不得融为一体。

他的脸贴在她脸上，疼惜道：“你瘦了，你知道吗？”

从前的婴儿肥都褪去了，下巴瘦瘦尖尖，脸都只有巴掌大小了，还好原来的齐耳短发成了及腰长发，这样随意地挽在后面，中和了一些脸部棱角带来的淡漠和疏离。

他之前一直想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为日后吃干抹净做准备，可是现在身上没几两肉了。

程深想试试一只手能不能将她的腰给圈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就伸进她衣服里去。

莫小小一惊，急忙抓住他的手：“不可以！”

程深想不到她反应这么大：“放心，我不动你。就是想试试我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抱住你。”

莫小小垂下眼帘：“你别这样，一切都过去了。”

程深一愣：“过去？什么叫做都过去了？”

莫小小不能够再直白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程深怒火中烧，窜上头顶，他掰过莫小小的身体面向自己：“结束？那你可有问过我？我不同意你凭什么就认定为结束了？莫小小，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先主动招惹的我，可你却一走了之了，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