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宬：“孩子？什么孩子？”

莫小小：“程司宬，你……”

“谁让你上顶楼的？”

“是……”

不过，程司宬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群雄的样子，“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机，你能做的唯有服从。”

他强调：“无条件服从！”

“……”

“不过不让你长点记性，我怕你会屡错屡犯！”莫小小一时还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程司宬一手插在裤兜里，对黑衣人下达命令：“把她身上那身女仆装扒下来，扔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在他眼里，她连做他家女仆的资格都够不上。

莫小小根本没力气挣扎，任由两个大男人架着她，拖出了这个屋子，拖到雕花烫金的铁门外，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在门口。

而老天爷很不给面子，忽然间电闪雷鸣，她一抬头，头顶乌云滚滚，一看就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莫小小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先找个地方避雨，不过放眼望去，除了海还是海，她只好顺着来时的路往前走。

很快，雨说下就下，一时间风雨交加，晦暗不明，莫小小迈着虚弱的步伐，顶着风雨往前走，似乎她这样一直走就能走出这里。

她摇摇晃晃着身子，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路，但她还是走着。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莫小小应声倒地。

模糊间，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竟然还有点眼熟，她不确定地叫了声。

“程深……”

也许是她真的支撑不住了，也许是眼前这个程深的到来让她卸下了最后一丝坚强，莫小小陷入一片黑暗。

当她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她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旁边一个护士正给她换输液的药水，对她盈盈一笑：“你醒啦？”

莫小小松一口气，“我这是在医院？”

“对啊。”

“我怎么来的？”

“我们程医生送你来的？”

“程医生？”直觉告诉她可能是谁：“程深？”

“对啊。”

原来是真的，原来刚才都不是幻觉。

莫小小一掌按自己额头上，无力地呼出一口气，为什么要让她再次遇上程深，为什么偏偏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你先躺下休息会儿，程医生马上就会回来的。”

“好，谢谢。”

程深给一个病人复查完就马不停蹄往病房赶，刚才给莫小小换药水的护士故意拦下他，笑呵呵地调侃道：“程医生，这么急，赶着去见你女朋友啊？”

“她醒了吗？”

“刚醒。”

程深不由地松一口气，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继续大步流星往病房走去。

结果一开门，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原以为，即使他们分离了六年，即使他们不再如六年前一样亲密，至少她还可以给他一个解释，不告而别的解释。

可如今，迎接他的只剩了一团空气，和垂落地上回了一截血的吊针。

程深走过去，抓起针管，一小段鲜红的管子分外刺眼。

他呆立良久，表情呆滞，似乎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来表达他此刻的内心，于是一直僵着刚才那抹笑，眼角眉尖却是耷拉的，显得极其别扭。

他拿这个女人总是没有办法，从前是，现在更是。

莫小小，你真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你当真走的这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