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天宗帝,二十五年。
桑拿天弥漫的闷热虽然到了傍晚还是令人烦燥不已。乌云在天空盘旋,更加让人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天宗第三子贤王府西北角的一座院子里,忽然传来的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贤王府,府上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偷偷议论。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貌硬冷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的男人站在院中,脚下踏着一个女人的肚子怒气冲天地厉声质问。
“王爷,臣妾对天发誓,臣妾肚子里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啊!王爷,请王爷抬脚,不管王爷怎么对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可是王爷千万不要伤到我们的孩儿--”女人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嘴角鲜红的血迹把那张本来干枯的脸映的更加苍白。她头发散乱,衣衫脏旧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用那骨瘦如柴的胳膊紧紧地抱着那踏在自己肚子上的脚,试图用全身的力气减轻压在肚子上的重力。
“王爷---”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随即一个风情万种衣着华丽的美人在侍卫和丫环的簇拥下轻移莲步走到了王爷身边。
她--柳如雪,刑部尚书柳承恩庶出的三小姐。贤王慕云青的侧王妃。
那个躺在贤王脚下的女子,正是柳承恩嫡出二女儿贤王府的正妃--柳如烟。
“王爷,臣妾已抓住了和王妃私通的那个狂徒。押上来--”她小嘴轻启,随即二个侍卫把一个五花大绑满脸污血的人连拖带拽扔进了院子里。
“王爷,臣妾已查明,这就是跟王妃私通的下人李安,他本人也已招供,是因为姐姐用王妃的身份逼迫,他才做出这苟且之事。王爷身份贵重,竟让这等人污了脸面。
臣妾做为王妃的妹妹,无脸面对王爷,求王爷把臣妾和姐姐一起发落了吧,也得以报王爷宠爱之恩。”说完面对王爷跪了下来,眼里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让人怜惜不已。
慕云青见状一双大手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如雪,这事是王妃一人所为,何况如果不是你心细如丝帮本王查到了真相,怕是本王还要替别人养一辈子孩子了。快快起来--”
柳如雪在慕云青的搀扶下手帕拭泪起了身:“多谢王爷不怪之恩,臣妾今后一定全力尽心侍奉王爷,杜绝这等事情再度发生。”
“嗯,如果本王身边的女人都象你这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本王可是省心了许多啊!”说完抬起粗大的手指抹去柳如雪脸上未擦干的泪水 ,眼里现出了怜惜的目光。可这目光转瞬即逝变成一股杀气看向了浑身是血正抖似筛糠的李安:
“你!胆大妄为的东西,意敢动本王的人,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是王妃主动找上的奴才,说王爷不常在府里,不会有人发现的。如果奴才不从,王妃就要杀我全家。奴才是被迫的呀!”那李安哆哆嗦嗦的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把那额头磕破,在身下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斑斑血迹。
“你?你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为何要陷害于本王妃?本王妃身在王府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谁派来陷害我的?王爷,臣妾再无德也不会跟个下人干这种肮脏的事。王爷,这么多年了臣妾为人什么样难道王爷不了解吗?”躺在地上的柳如烟听到那人的话,赫然而怒,她知道这一时自己恐怕是分辨不出清白了。
“人都会变的,你自己做了这没脸的事还敢狡辩?本王先送这孽种西去,然后再收拾你。”贤王杀气腾腾的抬脚就要朝柳如烟的肚子踹去--这时的柳如烟出于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趁王爷抬脚的工夫用尽全力一翻身连滚带爬狼狈地躲过了这致使的一脚,惊恐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嘴里发出颤抖的声音:“王爷,王爷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想想我们当初是多么的恩爱,臣妾刚进府第一年,因为怀着女儿顿顿呕吐吃不下,王爷遍走各地为臣妾找名医。臣妾生女儿时因为难产,太医问王爷可能大人不保,臣妾永远忘不了王爷冲着太医怒吼道:保大人,我要保大人,如果王妃出了什么差池本王让你们来陪葬。
王爷在外驻守边疆,臣妾在家里每天一封家书快马加鞭送到王爷手中,以解王爷思念之苦。王爷被敌国算计被俘,臣妾跪在礼王府门前三天三夜求得他出兵救出王爷。王爷受伤晕迷不醒,臣妾爬昭和寺三叩九拜为王爷祈福。王爷,往日的情分你忘了吗?王爷,我是冤枉的,想我和王爷情同意合,我又贵为王妃,怎么可能放着王爷不尊去和那下人苟且?王爷千万不要听了小人的挑拨离间了我们夫妻情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