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白朝露循声望去,原来是被大师兄玄震打伤的阿萝,她躲在花丛中等白朝露回转。
白朝露见她脖子上血痕醒目,不由可怜她:“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出来害人。”
阿萝抚摸伤口,神色愤然:“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害人?要不是被这个臭男人骗得那么惨,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为了这个臭男人根本不值得。”
说着她又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咬断后抛给白朝露,白朝露摊在手掌中,青丝化为藤叶。
“你不是要解妖毒么,把叶子敷在伤口上,一日之内便好。”阿萝望着白朝露,“你刚才替我求情,那人才不杀我,我不愿欠你人情,就当还你。”说着她朝着墙边走去,身上藤叶轻摇,很快就翻墙而去。
翌日早上,白朝露起身后前往正厅,在花廊转角遇到公孙安骨,他的气色已经大好,对白朝露眉眼温柔如春风:“白姑娘,谢谢你,我的伤已经大好了。”
“不用谢,以后出门在外仔细些,免得又着了道。”白朝露见到对方没事,也就不甚在意此事了。
公孙安骨看着白朝露,脸庞不知怎的有些发红:“等回到京城,我一定好好答谢姑娘。”
正是用早饭的时候,二人便一同朝前厅走,还隔着月门便听见墙对面传来公孙舜华说话的声音。
“吴将军怎会一早从阿萝姑娘的房中出来,若是被人看见成何体统,将军该自重些才好。”公孙舜华语气有训斥之意。
吴审言战战兢兢答道:“属下昨夜…去了阿萝姑娘房中,却不慎被打晕过去,醒来后已经是早上,阿萝姑娘却不见了,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早就提醒过你,此女来历不明,还是少惹为好,这是你自作自受。她既然走了也好,自是有她的去处,你别总是惦记这种不知路数的女人,我说过回京城后会给你送侍妾过去,你就安分些吧。”
吴审言忙不迭答应,又听公孙舜华交待道:“等到卢正冠在京城安顿下来,你就以我的名义去给他送些金银礼品,这件事一定要记着去办。”
吴审言有些不解:“舜殿下贵为皇子,卢正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殿下为什么还要对他主动示好?”
“他现在只是一介布衣没错,可是他也是当今世上推崇的大儒,父皇苦寻多年,将来必会重用,说不定他将来会比你更显耀,我自然要比别人先一步去拉拢他。”
吴审言唯唯诺诺答应,二人边说着边走远了。
白朝露把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卢正冠真的会被皇上重用?”
公孙安骨轻轻颔首:“也许吧,令尊年轻时曾经是名动天下的才子,颇受父皇信任,如今君臣重聚,父皇当然会给卢先生恩赐,难道姑娘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吗?”
白朝露微微颦眉,摇头道:“这种事情我不太懂,我只是觉得倘若卢正冠真的愿意去京城被皇上重用,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躲在一个荒僻的小村镇上。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都得去。”
她抬脚朝前走去,公孙安骨跟在后面。众人吃过早饭再次出发,白朝露坐上马车,马车开始前行,她朝车外望去,却见驿馆的马夫正站在驿馆外面,怔怔遥望玉阳关的方向,那也是女萝妖离去的方向。
秋日清晨白露未散,白朝露收回目光,随着马车颠簸继续朝着京城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