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前世没学过毛笔字,今生才能写的像个初学者,张晓勉强笑笑∶“村里不是有个私塾吗?我没事就爱去那儿看。”
“哦。”
几人没再发问,而是站一旁看着,张晓写满两张纸,长舒一口气交给管家∶“照着这个上面使用,定会有好转的。”
事情已经解决,只待下次再捉黄鳝拿来卖,张晓心满意足的走出五皇子府,正当二姐弟弟都以为要回家了,却听张晓道∶“二姐,你带我去爹那一趟吧。”
“去爹那干嘛?有啥事吗?”二姐疑惑。
张父常年在镇子上做工,没啥必要的事都不回家,而张母也不肯明说几人遭的罪,所以才造成了如今张父一直觉得自己娘对妻儿可以的局面。
张晓知道若是把想法说出,二姐肯定会拒绝,于是指了指银子∶“告诉爹爹我赚钱了,顺便去和他说点事。”
二姐不疑有他,带着张晓姐弟就去了酒楼,张父在酒楼后厨帮工,平时俸禄在村里算多,但都是给了奶奶。
酒楼门口店小二看着,见姐弟三往这头过来,忙吆喝∶“三位来这吃点啥?”
张晓往里看∶“我找张大胜,我是他女儿。”
小二搭了下肩上毛巾,让出路∶“大胜女儿啊,那他俩就在外头等着,你和我进去。”
两人不进去也好,张晓眯了眯眼,和小二走到了最里头的后厨,那里油烟弥漫,小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朝里头招招手∶“大胜!你女儿找你!”
窸窸窣窣,门里走出了浑身油污的张父,张父皮肤黝黑,脸上都是饱经风霜的沟壑,看起来十分朴实,他一看是自己三闺女,有些惊讶∶“晓晓,你咋来了?”
“你俩慢慢说,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小二说完,便回了前院,张父见自己女儿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将她带到一边∶“你有啥事要和我说?”
张晓盯着张父的双眼,一把将头上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已经结了褐色的痂,透着红色血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张父没搞懂自己女儿要干嘛,支支吾吾∶“这,这是出啥事了?”
“这是奶奶帮腔,二婶推的,因为奶奶不肯治,郎中说可能会留疤。”
女生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容貌,要是毁了,以后许亲都许不出去,张父愣了愣∶“你二婶推你做啥?你奶奶咋又会帮腔?肯定是你又在哪玩,磕坏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张晓没理会,只是将事情重新陈述了一遍,还加重强调四妹生病没饭吃,见张父一脸不可置信,她将纱布蒙上∶“二姐和弟都在外面等着,爹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问。”
张晓一脸笃定,和曾经的模样完全不同,让张父也有些怀疑∶“你奶奶咋会做这事呢?晓晓,你可千万别骗你爹。”
“爹,我不会拿自己脸开玩笑,我都要毁容了,您咋还偏着奶奶呢?”张晓一个花季小姑娘,说这话时眼眶微红∶“您要是今天不回去给我和四妹主持个公道,下半生可咋办,听说隔壁村王瘸子在招亲呢。”
隔壁村王瘸子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光棍,克妻克死了两个不说,满脸癞子,腿也不利索,为人流里流气,就家里还剩点地雇人维持着,所以老娶一些没人要的女子。
张父一听,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要嫁那种人自然不让,但对张晓说的话又心存怀疑,于是站那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这样,我去和掌勺的说说,请天假跟你们回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他脱下身上的外袍,跑去跟里头讲了几句话,这才和张晓一起走出酒楼,二姐和弟弟看到爹出来了,忙围上去。
张父狐疑的看了张晓一眼,问弟弟∶“你三姐额头这伤真是二婶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