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爹和娘重孝道,对此事抵触太深,要想劝他们分家,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
想明白这些,张晓心里的气也消了,二姐哄弟弟回去继续睡觉,就将农具给了张晓:“咱走吧。”
母女三人重新回田里干活,娘却被奶奶叫去院子里帮忙,张晓眼尖,看到那一堆衣物里还有二婶和二叔的。
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张晓心里有怒,沉默的做了一天,她虽然在前世没干活农活,但来到这儿肌肉像是有了记忆,做起事来还是很麻利。
两姐妹忙了一天,也没把二婶布置的任务干完,还有一块田的杂草没除,二姐拿出水壶灌了一口:“幸好娘没来,这么累,她肯定又会不舒服。”
张母干久了活会浑身酸痛,但中间歇息一下会减缓这种状况,前几日张晓天天看见二姐帮张母按摩,才明白活肯定变重了。
一想到那群懒人在家坐享其成,张晓便有些咬牙切齿:“二姐,你和娘想法一样,都不肯分家吗?”
“怎么会。”二姐笑的有点落寞,抹了把头上的汗:“我的绣活钱,本想着一部分补贴家用,一部分攒着做嫁妆,谁知上次去绣楼卖的时候被二婶看到了,奶奶和她便借着一家人的借口,硬是要我也给她们分担一点。”
张晓忍不住叫了一声:“两只血吸虫。”
被太阳晒了一天,回到家身上都泛起了一层红,张晓用凉水冲了一遍澡,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准备和张母好好谈谈。
两人拿个小板凳,坐到院子外头,张晓开口:“娘,咱家本来就穷,还要把粮食和银子给奶奶,等二姐和弟弟长大了,一个要出嫁,一个要念书,您舍得让她俩受委屈吗?”
大姐出嫁时,奶奶抠门得很,要不是张母将自己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当了,还不知道嫁妆得有多寒酸。
思及此,张母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那还能咋办呢。”
语气透着不甘心,张晓试探着问:“那为啥不分家呢?分了家,田也拿回来了,也不用去操心奶奶家的事了,多好。”
“可是……”
张晓最怕看到张母犹豫不决,忙往下说:“您看,之前我挖黄鳝那段时间过得不挺好?瞒着奶奶买点好吃的回家一起吃,还能顺便攒点钱,日子多舒心,要是分家,肯定也能这样。”
那段时间因为挣了钱,张母身上的担子都轻了许多,不再为找奶奶要口粮而烦恼,还能定期打牙祭。
见张母没反驳,张晓继续说:“爹上次被月月的事刺激的将月俸给了娘,娘你也都省着了,但奶奶一拿到手就乱花,还给娘一分都没留,要是分了家,咋会给奶奶呢。”
张晓列举了一长串好处,张母显然也明白了这些,看起来有些心动:“这些我自然晓得,但我做不了主啊,你爹要是晓得咱贸然分家,肯定会气死。”
说动了张母就好办,张晓点了点头:“爹那头有我去说,再说了,娘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爹要是知道你同意了,肯定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抵触了。”
想了想,张晓还是决定稍安勿躁,第二天大早便去了奶奶家,准备看她又要做啥,却见奶奶一脸喜悦,絮絮叨叨的拍着新晒出来的被子。
“咱家老三要从镇上学堂回来了,这可是未来要当秀才的人……”奶奶余光一瞥,就看到张晓正皱着眉头看自己,发号施令:“张晓,你去把左厢房打扫一下,你小叔今天回来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