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郡主的,本王自然不会反口。只是郡主乃巾帼女儿,战场枭雄,何必一直执着于眼前小小利益。”秦启一再栽在风潇潇手上,秦家又折了个秦二,护城营权柄未落,秦相只怕要记恨上风潇潇了。
风潇潇却觉得君晏飞在挖苦她目光短浅,俏丽的小脸一沉,“潇潇小小女子,自然不如王爷高瞻远瞩。不过潇潇倒是愿意浅短些,也不要心思长远到不该动的地方,免得引祸上身,死无葬身之地。”原听着君晏飞与秦太后对话,想他是个明事理晓是非的,没想到也是个一心谋大利的。
秦氏一族,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冷哼一声,甩了句告辞,风潇潇头也不回走了,君晏飞本想提醒她秦相入宫怕是要给她小鞋穿……
君晏飞顿了一下,心思微动。
正巧此时勤政殿有人过来相请,君晏飞压下心头隐动,瞥了昭仁殿一眼,若无其事地随来请的小太监走了。
一众人退下后,只留下昭仁殿伺候的宫女太监收拾一地残局。
“太后?”昭仁殿的掌事姑姑是秦太后当年的陪嫁,一心护主,自然也同秦太后一般不喜不将昭仁殿放在眼里的风潇潇,“安熙郡主此举已是过分了。”
“更过分的事她都做过,如今只是在昭仁殿动动手,没死个人,哪里值得伤肝动怒的。”秦太后弹了弹护甲上残留的香料,殷红色在瞬间消散无踪,“让人传话给相爷,巡城营是保是弃,需当机立断。”纵然卫山军营才是最大的肥肉,也要在没人惦记上之前一口吞下。
与人瓜分了,还有什么意思。
秦太后心思百转先且不说,单说风潇潇满心不爽地回了昭和宫,正好张怡妃前脚走了,她理了理心情,这才进去给陈太后请安。
陈太后要年长秦太后两岁,加之早年受尽冷落,生活也是艰难,鬓角已经起了几缕银丝,绞金丝点翠的凤钗含着珍珠流苏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陈太后只有君宴恒一子,所以极为宠爱名为淮亲王义女,实则教养在她膝下的风潇潇,见她到了,赶紧招呼她过去。
风潇潇规矩地行了个万福礼,这才走上前去,却见陈太后面前的案子左右摆了好几幅画卷,陈太后正对着其中一幅细细观看,顺道评头论足一番。
风潇潇看着画卷上一个个或娇或俏的女子,有点懵,又隐隐知道了些什么,“这么多画,哪儿来的?”
“怡妃送来的,哀家瞧着不错,就留了下来,潇潇也看看如何。”陈太后将手上的画往风潇潇面前推去,似乎对这画上的女子很是满意。
风潇潇低头细看,画上的女子极是美丽,一身鹅黄色的压芍药绣罗裙,一手捏着一柄绘梨花缠枝绢扇轻轻搭在另一只皓腕上,神态温婉大气。
风潇潇视线偏移,看了眼左上角的题字,正是这女子的出身和闺名。
中书令嫡女沈婳云。
“原是中书令的女儿,难怪瞧起来自有一股书香之气。”中书令沈大人出身书香世家,他的妻子更是当代大儒的嫡女,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哪里会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