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唐欢迎你们!”谢禹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李将军可能已经离开碛口了。”
“因此,我希望你们能离开你们日夜劳作更息的故乡,前往灵州。”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
“说句实话,陛下尽管贤明。”
“但仍希望他的功绩比前人高,喜欢被人称作圣主。”
“假若你们不习惯这样,称呼还可以是天可汗。”
苏尼失点头称是,随之与他们部落的许多首领、将军交谈片刻。
当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至此,漠南无战。
谢禹领着苏尼失及其几个重要的人物前往长安绕道灵州。
灵州总管李道宗,早已接到李靖派来的人送来的消息,命人接待谢禹所部。
李道宗是王爷的身份,他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
他挺年轻的,勇猛聪敏,可以称的上是智勇双全。
他又是王公贵族,除非谋反之类,自然对皇室忠心耿耿,故而自古以来皇帝都对他们很好。
灵州城,李道宗接到手下的报告,看见从西北方向来了一支队伍。
李道宗想了想,便命人前去迎接。
谢禹刚刚抵达城门,从潜伏跑来一名士兵,询问道:“敢问阁下是谢将军么?”
谢禹点头:“是啊,有事吗?”
士兵听后当即招手呼唤后面的同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属下等遵王爷之命恭迎谢将军!”
谢禹满意的笑了,这种感觉没毛病。
“那你家王爷在哪儿?”
“啊,王爷在王府设宴,为您接风洗尘。请将军务必赏光。”
“唔,还邀请别人了么?”
“这,……”
谢禹不耐烦道:“那我就不去了。走!”
“谢相留步!”
谢禹本来拨转的马头又调转过来,看着来人那身红色的官袍,绣着龙的样式。
此人便是灵州都督李道宗。
“谢相,”李道宗拱手道。
“原来是王爷,下官有礼了。”
两人马并一处,李道宗稍稍在前,前往王府,其后苏尼失等人跟随。
而至于那些骑兵,不好意思,只能在驿观吃些好的。
王府,李王爷坐主位,谢禹坐上客位,聊了聊异地风情,宴席便开始了。
席间,谢禹光顾着自己眼前不错的鹿汤,喝了满满一碗后,正在品味。
李道宗唤道:“谢大人,谢大人,谢相。”
谢禹才反应过来,迷茫的眼神看着李道宗,问道:“王爷说什么?”
李道宗看了一眼谢禹,摸摸胡须笑着说:“哈哈,没什么?”
“这饭菜似乎合谢相的口味,多吃点吧!”
李道宗眼睛向上瞄,仿佛在回忆过去征战突厥的场面。
“朔漠荒川筑灵台,血着兵甲复西来。”
“老夫当年也曾与突厥人打过几仗,那弯刀不知道浸了多少英魂的鲜血啊!”
“如今,颉利被抓,苏尼失大人也归附大唐,自汉武以来,真是快哉!”
李道宗似乎沉浸在喜悦之中,脸上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想当年,我们中原弱势,不仅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狼骑欺辱我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如今,东突厥已平,漠南一带在无外寇。
而下方坐着的苏尼失却极为尴尬与悲伤。
想当年,我突厥骑兵的铁蹄踏过黄河,在泉边痛饮,大块吃着羊肉,所到之处尽情享受。
我们不担心自己的粮食问题,我们不担心……
但如今,狼神的子民只能归附强大的唐朝。
谢禹瞥见苏尼失的神情,又看看王爷的表情,一脸懵逼。
“呵呵,但从此我们不再打斗,和平相处,共同繁荣。”谢禹打断两人的遐想道。
“王爷,卑职有个问题。”
“苏尼失大人这样,算不算是主动降服,陛下会不会多一点赏赐呢?”
这关系到苏尼失自己今后的生活,容不得他半点马虎。
当即忍住乱想,倾听李道宗的回答。
李道宗第一次开始打量谢禹,抿抿嘴说:“具体老夫也不敢说。”
“但按照唐律与历代的惯例,首先会设置新府衙,将牧民安置在那里。”
“若首领不乱政不坏事,一般都会继续担任总职。”
“若他们人多,会分开安置,以免发生意外;但不会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
李道宗将目光移向苏尼失,说:“当然,您深居高位,难免最初会有一些不适。”
“多谢大人提点,苏尼失感激不尽。”苏尼失施礼道。
“但本王恐怕与谢相是一个意思,对么?”
“啊?什么意思?”谢禹感觉这王爷莫名其妙。
李道宗楞了一下,说:“你最好先兵后礼,示诚发誓,或许……”
苏尼失叶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通,立马称谢。
谢禹在旁也点点头。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告道:“王爷,有长安来宣旨意的。”
“哦!我这小地方,今天可是金光闪闪啊。请!”
“是。”
“任城王李道宗,镇北将军谢禹,贤王苏尼失接旨。”
三人及其他人员一并撩衣跪地,“臣等接旨。”
谢禹此次违抗军令,强征百姓入军,即刻命任城王李道宗领兵押回。
苏尼失归降我朝,实乃明智之举,朕准你回营,等候旨意。即刻执行!
“这,臣接旨。”
这种情况下,谢禹已经为罪身,不能以臣自称,不能接旨。
李道宗也甚是不解,但缘由不明,只好接旨。
“王爷,您可不能徇私啊,尽快上路吧!”
“道宗决不负皇恩。”
人都散去,李道宗将谢禹押进自己的卧室,
李道宗将谢禹送了绑,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