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呆呆地站在手术门外,望着那红得刺眼的灯,内心十分害怕,同时也担心陈父有什么不测。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陈渊急匆匆地赶来,祥裝淡定地看了一眼他身后,却不见周丽的身影。我想她应该是心虚了,不敢来了吧。
我打电话给顾阳,着急地说:“顾阳,怎么办?我现在在医院,陈父受伤了,你快过来吧”。顾阳听到后,紧张地说:“别着急,出了什么事?我现在马上过去。”说完,便急忙地挂了电话。
我转身看着陈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眉头紧锁,神情凝固。此时的他与平时判若两人,虽然他祥装淡定,但我却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人比他更不安和更煎熬。
因此,我的内心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手术内外是生死相隔,而空气似乎也随之凝固。手术室外的等待,完全是漫长的煎熬。
我有些坐立不安了,不时地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我紧绷的神经里,只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了。
就在这时,顾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身旁。我看到他,鼻头瞬间一酸,便抱住他哭了起来。
他见状,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安慰我说:“没事的,没事的,陈父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听到他的声音,让我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有了一丝丝松懈。
我继续哽咽着,我祈求着手术的成功,心里一直默念: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拉着我走到陈渊的身旁,坐了下来,拍了拍陈渊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这样,长长的走廊上,我们看着手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反反复复。而医生和护士们也是进了又出,出了又进。我的心也跟着一起一落,上上不安。
到了中午,顾阳对我说:“我们先去吃饭吧,等会儿再来看看,放心,陈父不会有事的。”我不肯,一定要等到手术结束才肯离开。他执拗不过我,因此,我便留了下来。
他对陈渊说:“先去吃点吧,等会手术结束了,我联系你。”而陈渊没有理会他,呆滞地坐在那里,只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目不转睛,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清楚,他此时此刻的那种煎熬,那种痛苦,是比常人多出几倍甚至几百倍的。
这种情况下,顾阳只能直接自己去买午餐了。
吃完午餐,我们三个依然坐在手术室门前,而周丽也依旧没有出现,就这样,我们在医院呆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我有些累了,趴在顾阳的肩上睡了一会儿。
然而,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舒服。顾阳感觉到我的不对劲,看着我在颤抖的身体,抱住了我,轻轻叫醒我。
顾阳使劲地抱着我说:“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吓我一跳。”我推开他的怀抱,看着眼前的顾阳和旁边依然呆滞的陈渊,点了点头。再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而那大门上刺眼的红灯依旧亮着,我感到特别的害怕,特别的紧张。
我紧紧的握住顾阳的手,告诉他:“顾阳,我害怕,刚才,我梦见陈父一直昏厥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真的很害怕。”
顾阳一个劲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说:“陈父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别乱想了,好好休息一下。”
这次,我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却没有睡意,坐在那里,和陈渊一样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就这样,手术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半,刺眼的红灯终于熄灭了,手术车推出来了,我们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陈渊看着还在昏迷的父亲,问了一下医生:“医生,我爸怎么样了?”医生看了看他说:“你爸的颅脑受伤,大脑缺血缺氧,导致长期性意识障碍。简单来说,就是你爸现在是植物人了。”
听到医生的话,如同重磅砸在肩上,我看着顾阳,内心有点奔溃,难道那个梦是预兆吗?
而陈渊的精神也崩塌了,他一时接受不了,使劲地摇晃着医生,激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是吧?我爸平时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变成植物人呢?你一定是诊断错了,医生,求求你,帮帮我,需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你肯救我爸,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帮帮我,求求你了”。
“我已经尽力了,你爸现在是植物人,也不是没有机会再醒了。只要你们家属多和他说说话,多讲一些以前的事情,帮他回忆回忆,找回记忆,然后再每天一次的全身按摩,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不要让他的身体功能退化了,醒来的几率或许会大一些。”
医生拉开他的手说。
然后把陈父安置在vip病房内。我们两拉着陈渊也一起跟了过去。vip病房内,陈渊坐在病床旁,我和顾阳站在他身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我转头看了陈渊,他竟然无声的落了眼泪。看着他这样,莫名有些心疼。
突然想起昔日不正经、玩世不恭的富二代阔少,如今感觉变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变得稳重有责任感了,莫名感到有点心酸。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也慢慢的恢复过来,这才想起我们还在他身边,他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今天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在”。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问。
“可以的,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想一个人先冷静一下。”说完,便不再理我们了。
看到陈渊这样,我还是不放心,走上前去,想一起陪着他。顾阳却把我拉了回来,说:“我们还是回去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明天我们再来。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得好好休息,不要因为这样而把身体累垮了。”
而我说:“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留下来陪他吧,怎么样?”
顾继续说:“不怎么样,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陪他,而是他想要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这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所以,听话,好吗?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把自己累垮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继来看他,可以轮流换班。”
这次,我再没有在去与他争了,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医院。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