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没有组织的使者基本上都不会暴露自己独行侠的身份，那样很容易被一些小的极度缺人的组织盯上，如果对方良善顶多是骚扰，如果是不怀好意么，那就危险了。有组织的如果暴露自己身份则有可能成为敌对组织的目标，结局大都九死一生。可见保密有多么重要。另外有关于s市使者聚集地交易所等信息均来源于国字五号组，部分消息来源于我自己的人脉和信息网络。你以后也要想办法建立自己的人脉，比如赢悦的常客和聚集地的新手。只要确定对方对你没有流于表面的恶意，你就可以在不暴露自身信息的情况下与其建立关系，当然，不要探究对方身份这是使者界最基本的规矩。”

杨凡把车开出停车位，左右观察了一下路况，没车。于是转弯上路。

他没注意到，一辆停在不远处车位上的车的后面，正有一个身影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尾随张森而来的裴思瑶。

“这小子，竟然坐在雨夜大大的车上，还和雨夜大大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其实主要都是杨凡在说话）！竟然还骗我说他们两个没关系！”裴思瑶眼睛都快冒火了。“分明就是你这个小人勾搭了我家的雨夜大大！呜呜呜，雨夜大大你被那个臭小子骗了！廖生大大才是您的良配啊！”

“张森！你小子死定了！”

“阿嚏！”张森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又是谁在背后骂我呢？”他揉揉鼻子。“杨哥，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在聚集地招新人进组织啊？”

“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认哪些是真正的新人，哪些是其他组织的间谍。所以我们格外看重像你这样身份绝对清白的使者，因为成为使者的随机性，你绝对不可能是安插过来的细作。”

张森更迷糊了：“可是像我这样能刚好在第一次进入第二世界就被你们撞上的应该不可复制吧，你们之前都怎么确定新使者的？”

这次杨凡回答的简单了，就四个字：“失踪人口。”

“哦。”张森明白了，进入第二世界能立刻回来的毕竟少数，大多都是失踪个一天半天的，这虽然不会引人注目，但有心查还是能查到的，再加上回来的使者基本上都衣衫不整，甚至挂彩，那锁定起来就更方便了。

哪怕他们大多是在独身一人时被第二世界拽进去的，那根据他们回来后的异常表现，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不过调查是少不了的了。

车子从城东一直开到了城西，然后停在了一栋老式单元楼下。杨凡打开车门。

“下车，跟我上楼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坐出租车过去。”

张森：“这是为了隐藏身份做伪装？”

“不是啊，一会儿不是有实战训练嘛，给你换一套旧衣服，不然身上这套坏了你不心疼么？”

张森：“••••••”

“另外坐出租车是因为那边路况不好，我心疼车。”

“杨哥，你不用补充了••••••”

这是一栋老楼，从墙壁上的暗黄和楼梯上破损的台阶就能看出来，这楼的年龄估计有十年以上。

楼一共六层，自然没有电梯，杨凡领着张森上到三楼在东侧那扇门前停下，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里面找了又找最后从中挑了三把，然后分别用这三把钥匙试着开门。

一边开门一边解释：“我太久没回来了，手上这三把钥匙又差不多，我以前就总记混，现在更分不清了。”

打开上了锈的防盗门，杨凡率先走了进去。

“不用换鞋了，太久没收拾了，都是灰。”他说道。

张森嗯了一声，然后跟着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很简朴，大型家具上还罩着防尘罩，上面落的那层厚厚的灰证实了杨凡之前所说的太久没有回来过的事。

张森带上门，这时杨凡已经进到里屋了。“杨哥，这是你家？”张森问。

杨凡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这是我爸妈的老房子，我从小在这里住，楼下还有两个小厂库，钥匙就是搬过来的时候一起配的，所以外形都一样。”他还不忘了解释之前分不清钥匙的问题。

“我从小就在这里住，一直到上高中才出去住校，后来就再也没回过这里。”说话声伴随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咳嗽，估计是灰太大呛着了。

张森走进里屋，看到杨凡正翻着一摞衣服。“杨哥，这些都是你穿过的衣服？”

杨凡摇头：“不是，这里面还有我爸的，毕竟你体型比我高壮一点，我的衣服你不一定能穿，我就把我爸的衣服也挑了几件拿出来了。你都试试吧，能穿哪件穿哪件。”

“唔。”张森接过衣服，“对了杨哥，”他问道，“这里怎么这么久都没人住，你爸妈呢？”

一听到张森问自己的爸妈，杨凡的情绪有些低落，这变化太过明显，张森立马察觉到了自己问到了一个禁忌问题。

“对不起啊，杨哥！我、我不该问的，我一定是脑子短路了，这屋子都这样了，我应该早就看出来••••••呃，你还说好久没回来，那••••••诶呀，我这张破嘴••••••”他慌忙道歉，但越着急说的话越混乱。

杨凡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会错意了，我爸妈都健在，只是现在正周游世界呢，从我上高中住校开始，除了偶尔几次过年回来，剩下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他们好像完全把我忘了一样，连电话都很少打，就算打了也都是讲他们玩的有多开心，后来除了确认他们都还活着的每月通一次电话，我们就不再联系了，后来我干脆自己写小说挣钱，生活费学费都自己赚了，也不用他们掏钱了。”

他拍拍床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现在想想，小的时候他们就不怎么管我，估计他们给我的爱永远也不及给对方的十分之一吧。虽然不觉得他们恩爱有什么错，可是我也想要父母的关心啊。弄得我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他叹了口气：“我猜他们现在连我是男是女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