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勤王府,陈友谅将她拦腰抱下马,打横抱在怀中,本来她的背上有伤,再加上他的力气没轻没重的触碰到她的鞭伤,令她吃痛的扭过头去,陈友谅却以为她是脾气犟。
“脾气还是那么犟,不过,本王必定能降得住你”。
说罢抱起她迈进勤王府。
陈友谅将她抱入一间名为梨花轩的小院里,一脚踢开房门向里屋床榻边走去,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塌上。
“好生呆着,三日后,我们便成亲!”他的声音无比的轻柔,眼神中似乎也充满了期待。
“什么?跟你成亲?我才不要!”
她立刻跳下床,跟他成亲,开什么玩笑,而且还是个侍妾,她虽然出身平民,但不至于卑贱到给人做侍妾,别说他一个勤王宣慰使,皇帝也不行。
与其这样,还不如嫁个樵夫。
“由不得你!”
陈友谅上前捏住她下巴,低首准备将唇送上来,云浅问迅速躲过他的唇,那温润薄凉的唇瞬间擦向耳朵,紧接着她抬起膝盖用力顶上他下身。
他吃痛的捂住要害部位,精致的五官,也随之扭曲变形,不得不承认,那五官就算扭曲变形了,也还是好看,他怒了,眼光放血,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丫头,你好狠。”
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短剑,指向他:
“陈友谅,我云浅问不过是一介下人,你何苦这般欺负我?”
待他的表情恢复正常后,面带邪恶的笑容,走上前:
“本王就是要欺负你,你能如何?”
“你别过来!”
她视死如归的指着他,如果他敢碰她,她就就跟他同归于尽。
陈友谅整理了下衣服,
“当然本王不会强迫你,但本王必定能够收的住你。”
她松了一口气,但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上次见面,跟他不过两天,他这么快就非她不可?
人人都说勤王不近女色,但此时的他就像是个色狼,让她不得不怀疑,传言只是传言,不可信。
“陈友谅,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就会觉得数千只蚂蚁在喝我的血。”
声音里充满的厌恶感,让他内心一阵揪。
“呵呵,本王哪里舍得让那些蚁族去喝你的血,不过本王可会生吞了你。”
阳光晒进来,照射在他精致无比的脸上,但是她总觉得他是黑暗的,配不上这么精美的阳光!
“你最好老实些,如果在想逃走的话,本王不止会吞掉你,但是马秀英那丫头的脚,本王不介意剁下来去贡献给大元皇帝。”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此轻松,看来他想要人的命,也一样的轻松吧。
“陈友谅,我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你何苦这般逼我。”
陈友谅上前抢过她的短剑,扔在地上,随后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但她仍是倔强的忍着。
陈友谅大概也知道自己下手比较重了,于是松开手,眼神很认真,但声音却有些轻浮:
“本王喜欢你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你叫得越是咬牙切齿,本王越是开心。”
她用尽所有力气一把推开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让自己站稳,一路奔波,已累得不行,于是低声求道:
“勤王,您大慈大悲,能否让我好生休息。”
“很好!”
陈友谅痛快的说道:
“你好生休息,三日后我们便成亲。”
随后走上前,轻轻在她耳边吹暖气:
“你若不想做侍妾,那直接做夫人可好,你好好养便是,夫人!”
说完在她娇嫩的脸上捏了一把,随后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陈友谅出去后,云浅问心中开始暗自思付,难道这辈子只能在这里做个侍妾吗。
不行,她一定不能在这里搭进自己的一生,她还要找哥哥,而且她想嫁的只有徐达哥哥。
就算嫁不成徐达,但也不会嫁给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陈友谅。
这一夜,她没有睡好,生怕陈友谅会随时进来。
清晨,门吱呀被推开,她紧张的坐了起来。
进来的是一名一身黑色劲装手端洗漱盆的姑娘。
“姑娘不必紧张,属下长月奉命侍候您洗漱。”长月的声音听上去清冷,干脆。
这个长月生得也是玉貌花容,一身黑衣更衬得她身姿玲珑有段,头发被简单的束起,看上去英姿飒爽。
云浅问手随便一指:
“知道了,放那吧。”
“姑娘,您要是闷了,和长月说一声,这勤王府虽说不够大,倒也安静得很。”
她的语气中带着真心实意。
“谢谢,你去忙吧。”
长月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云浅问洗漱完后,甚感无聊,于是去院中透气。
院子虽不大,却很精致,墙边种着一株梨花树,洁白的花瓣在昨夜露珠的清洗下变得晶莹透亮。
一阵风吹过,大片梨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
看着飘洒的梨花她脑中浮现出六年前那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依稀记得那少年长得绝美无比。
大片的梨花落在他的肩头,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轩哥哥,你真好看!”她甜甜的夸赞着他,眼中尽是崇拜之意。
少年唇角轻扬,勾起一抹笑,回眸的一瞬间更是令她的心微微一荡。
她认为,世间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她一直认为他不是凡人,他一定是神仙下凡来历练的。
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院墙底下,于是撸起衣袖就往上爬,身子轻灵的她轻而易举爬上了墙头。
她还没来及站稳,一条软鞭“嗖”的迅速缠上她的腰,紧接着被用力带了下来。
“啊!”
云浅问惊得闭紧双目,正当她以为要与大地接吻时,却结结实实的撞入一个坚硬如铸的胸膛上。
缓缓睁开眼,陈友谅那张俊美如神的脸近在咫尺。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瞬间令她小脸儿发烫,心也不自觉得跳动了下。
身后长月迅速将软便收入袖中,并忠诚的站在一侧静等命令。
“退下!”
陈友谅话是对身后长月说的,眼睛却盯着怀里的人。
长月双手做辑,飒爽的身姿迅速消失,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放我下来!”云浅问脸上的热度依旧未减。
陈友谅轻轻将她放在地上,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丫头,身上带着伤,还挺能折腾,不过,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还是乖乖地做本王的汉王妃吧。”
汉王妃?什么意思?
她疑惑的看着他。
陈友谅看着她疑惑的神情并未解释,待他杀了徐寿辉之后必然就是汉王。
云浅问往后退一步,大声抗议道:
“可是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本王就是要娶你”。”
陈友谅认真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尽显霸道温柔。
“并且,本王能做到只娶你一人。”
她被他认真的眼神震了一下,她不明白,陈友谅为什么非要娶她。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民女,还是个丫鬟出身,而陈友谅相貌俊美,身材挺拔,伟岸健硕,而且还是连天完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勤王。
论相貌家世她哪一点都属于高攀,并且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他和常遇春徐达是死对头,自然与她也算是敌人。
她扭过身,淡然道:
“多谢王爷抬爱,可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在也收不回来了。”
陈友谅脸色微变,拳头紧握,他眼眸微寒,咬牙道:
“是谁?”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夺走了她的心。
“反正不是你!”
云浅问不想多说,抬步走进屋子里。
陈友谅松开紧握的拳,看着重重磕上的门,门口梨花瓣被震掉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院中飘洒的雪白花瓣有些在半空飘扬,有些掉落在地上。
他忆起那一年的盛放,梨树下,粉色衣裙的她在飘扬的梨花瓣下偏偏起舞,淡蓝色的双瞳,精致的五官在阳光底下如同一只充满灵性的小蝴蝶,她浅笑着唤他“轩哥哥”!
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如若能翻身扬眉吐气,一定娶她为妻。
时隔六年,他找到了她,可她却说她已经心有所属,那人却不是他。
伸手接住飘落的一朵梨花,轻轻地托入掌心,借着直射而来的阳光静静端详着。
隐隐地,鼻子有些发酸,神情有些伤感。
一行清泪落了下来,他不知道何时是这么的敏感,他只想要她一点点的温暖,哪怕是笑容也好。
现在,无论她的心里藏的是什么人,他都要娶她。
但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掉这天完国的皇帝,徐寿辉。
当他每天看见那一无是处的徐寿辉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就来气,他不甘心臣服于一个废物,并且什么事情都要去请示他,虽然请示只是一个过程,但结果还是他说了算。
灭了徐寿辉,他直接称王,然后开始挑战朱重八,紧接着找机会灭掉元朝,做这天下之主,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力更重要。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和颜悦色过,都知道他不苟言笑,暴虐嗜血,为了权利,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人性,对他来说,不值钱!
只有在面对云浅问时,那原本隐藏的人性才会崭露出来。
而房中的云浅问却一直想着如何逃离,她说不清楚对陈友谅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让她如此脸红心跳过,或许他轻浮的话语太过认真。
虽然这次出逃失败,但她依旧不会放弃。
她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