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走？”素缨用肩肘撞了一下雁翎，大步跟了上去。

她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反应？贺兰玧驻足，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卫燕归的背影一眼。这时，他脑海里竟然闪现过她刚才看他的那一眼，她长得既不娇美，也不明艳，可她身上自来就有一股灵动的气息，而刚才这抹笑，清新淡雅，如同一朵微微盛开的玉兰花，越发清淡，与之前的她有着几分不同，而眼底看他的情绪也不似之前那么炙热。

欲擒故纵？

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好，很好，卫燕归，本太子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走到离贺兰玧视线之外后，雁翎和素缨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到雁翎的叹息声，卫燕归脚步微顿，侧身看了她一眼，她发现这天气不热雁翎额头上竟然有汗，不由惊讶：“很热吗？”

雁翎嘴角微微一抽：“小姐，你不觉得刚才这一幕很惊险吗？”

卫燕归蹙了蹙眉：“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差点没忍住想踹贺兰玧一脚呀！”

雁翎和素缨不由相似一眼，心口骤然间有那么一瞬的抽搐—我的妈呀，大小姐你能不能跟上节奏一点？

“走吧，去小酒楼看看。”

小酒楼位于城西较偏远的地带，以前卫燕归心情烦闷的时候常常去这里喝闷酒。酒楼分为两层，一楼的桌椅被小隔间分开，二楼单独设有包房。

那日，她就是在一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处喝的酒。

“锦安城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去处？”雁翎惊讶地望着酒楼里的格局，桌椅都是统一以黑色的檀香木做成的，每个小隔间里安放的有两盏橘黄色的灯笼，环境看起来与其他酒楼完全不同。

“你们以前跟着我爹混，哪会知道锦安城里会有这么好的地方呀？”卫燕归余光扫了雁翎一眼，颇为鄙视。

“小姐，那你今天特意带我们来，是要请我们喝酒吗？”在这样的酒楼里吃饭喝酒，雁翎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吃饭都要吃上很多。

“酒肯定要喝的，事情也要做。”卫燕归径自往窗边的那个小隔间走过去，坐到了靠窗的那个椅子上。

“小二，把好吃好喝地都给上上来。”卫燕归落座之后，雁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这里的饭菜了。

“雁翎。”素缨碰了碰雁翎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放肆。

雁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越矩了。

“你们两个在我面前不用太拘谨，想吃什么就点，本小姐买单。”卫燕归豪气万丈地说道。

“那本大人前来，卫小姐是否也可以买单呢？”骤然间，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卫燕归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冰凉冰凉的，似乎那日他啃过的印记还在一般。

听到声音雁翎和素缨都站了起来，雁翎稍稍拉开小隔间的门，目光瞥过什么，动作蓦地愣住。

“柳……柳大人？”眼前的男子身穿一身绯色御雪司专制官袍，如月如华，气质清冷，是雁翎如何都没想到会碰见的人物。

“雁翎，别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了进来。”那声音何其熟悉，卫燕归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在御雪司大牢里对自己的羞辱，立马就命人关好了门。

“是。”雁翎将门关上。

“据说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命案，卫小姐选择在这里吃饭，能吃得下去吗？”柳月苍听到“阿猫阿狗”这四个字，嘴角微勾，表面不恼不怒，淡淡地道。

“请柳大人进来。”卫燕归闻言眸光突然一亮，脑子一转，倏地闪过什么，吩咐道雁翎。

雁翎惊了一惊，不是说不要放进来的吗，怎么突然又要放进来。小姐的心思太难猜了，她定了定神，打开门，将人请了起来。

刚才只看了柳大人一眼，还不觉俊美，这一近看，她惊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柳大人果然如传说中所说“邪肆风流，俊朗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