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拥有特权的时候,许多在外人眼中极其繁琐的事情其实真的很简单,当医院的副院长亲自陪同那个俏丽的女孩做检查时,不用排队不说,这些医院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一个台阶。
柳栩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手中的一些特权该用就用,不违心便足矣。
全程笑脸陪同的副院长领着姜亦语走一圈检查下来用时不过十五分钟,再将女孩引到柳栩面前后才是笑呵呵的离开,没有多问一些他不该问的东西。
在检查后姜亦语微微整理了下头发,柔顺的长发将脑袋处的伤口遮挡了起来,若不是认真看注意不到那处伤口。
“等下我爸妈看到我受伤了他们会担心的。”姜亦语看到柳栩望过来,开口小声解释道。
女孩现在心中很矛盾,从刚才一路绿灯的检查中,以及那名似乎是医院高层的人物笑脸陪同中,姜亦语不难猜出这其中必然有柳栩的原因,最开始只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好像不是的...女孩不由患得患失起来,感觉离男子有些遥远。
女孩若即若离的拉开了距离,柳栩能感受得出,姜亦语的迷茫挣扎虽然在极力掩饰,但是一些轻微举动就能看出来,柳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霸道总裁的小说情节与他不符,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浪漫小说。
姜亦语有她的想法,柳栩也有他的考虑。
“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是没有言语,一路安详。
柳栩将女孩送到了公交车站,女孩要求的,情侣中的在家门口依依惜别没有上演,与初次坐公交车送姜亦语一样,她下了车,他回了身。
发生在港城的这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一个女孩因为或许心底有点喜欢的男子身份上的转变而心有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发生在除夕,依旧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不过涉及到柳栩的事情,许多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摆在一些有心人的桌面。
京都柳氏豪宅。
传统豪门柳家秉承着先人们流传下来的春节习俗,在现代化的住宅中依旧喜庆的贴着红剪纸,挂着红灯笼,在每月需用数十万打理的院子燃放着数十块的烟火,一副热闹非凡生机勃勃的景象。
柳氏家族的除夕夜是鼎盛的,各旁系家族子弟纷纷从各地赶回,数百人齐聚主家,在柳氏豪宅外则是数千真枪实弹的安保人员里三层外三层守护得严严实实。
众人在大厅交谈着今年的收获,聊着一些各家族间的摩擦,长辈间偶尔谈及豪门间有哪个子弟表现亮眼,柳氏的年轻人偶尔聊一聊哪家的女子在今年又惊艳了他人。
当然,众人在聊天的同时,目光却总不时的瞥向座落在大厅后的别院,那不是柳氏家主的住宅,而是一位压得柳氏无论长辈还是年轻一辈都喘不过气来的女子的小院。
这处似独立在柳氏豪宅的小院没有像其他地方充满喜庆,只是在门口贴了一个‘福’字,简单至极。
柳汐梦在这本应该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里却是穿着一身休闲服窝在自己的小院中,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机,看着那一条条记录着港城那名男子消息的信息。
“梦小姐,刚才家主问您等下出去用餐吗?”
在书房中,除了柳汐梦外还有一名站在一旁的四十来岁的女人,黑衣束发显得极为干练。
柳汐梦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信息脑袋未抬:“欣姨,我就不去了,免得那帮人饭都吃不下。”
虽是国色天香,但柳汐梦的强势让他人如坐针垫,年轻一辈的柳氏子弟在仰慕这名女子的同时,也深深的充满敬畏。
欣姨点点头并不意外,即使柳氏家主猜到的也是这个回答,柳汐梦天马行空的想法总是让人触不及防,然而像这种事情总是不会出乎他人意料。
“唉,那家伙对那个叫姜亦语的女孩很特别。”柳汐梦放下手机,港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很杂,都是一些小事,看久了会累。
没有说那家伙是谁,但欣姨知道能让柳汐梦叹气的只有暮色那位。
欣姨不知道柳汐梦对那位‘狐’是怎么的想法,自己已经跟随这位女子八年之久,在刚跟随的时候,还是十二三岁的柳汐梦已经在关注身处暮色训练营中的柳栩!
记得当年柳栩与那名叫做琪琪的女孩确定情侣关系时,欣姨看到了柳汐梦的落寞,以及那红肿的眼眶。
两人之前分明没有过任何接触,柳汐梦对那男子的执着让她极为不解,但是欣姨不敢问,即使她已经跟随了八年,负责着柳汐梦的生活起居和安全警卫。
“‘狐’是一名很优秀的男子,接触久了很讨女孩子喜欢。”欣姨整理了下用词,有些答非所问。
“这次是柳栩很在意那名女孩,很少看到他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柳汐梦托着下巴想着刚才那条消息,说是柳栩自己亲自砸了一辆豪门,不由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欣姨,你能想象得到柳栩那种男子突然暴起砸东西的样子么,真是小孩子气,不过...若是他为我冲冠一怒的话,那感觉应该会不错的。”
说着说着,女子眼中黯然下来,许多时候都喜欢带‘如果,若’,是否有如果,是否会有若?
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黯然神伤我见犹怜,欣姨看着这名...好看的女子,不知是否该出言安慰。
小院外的大厅里,众人已经开始落座。
一名看起来模样极为普通的中年男子满脸笑呵呵的坐在家主位置上,柳氏家主虽然高大,但是没有魁梧,时常挂在脸上的是微笑,不论面对任何事情。
在确认柳汐梦不会过来用餐后,柳氏家主有些苦笑,站起来举起了高脚杯:“柳家年会上大家不必拘束,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不聊过往苦闷,只谈当下幸事。”
即使在昨日柳氏一名旁系子弟被分尸沉河,这名柳氏家主依然满脸微笑的只谈幸事,对发生在南方的事情仿若浑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