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江湖人,又或者说作为一名剑客,所爱之物也无非是喜欢的兵器罢了,显然海阔这样的做法是足矣收买下人心的,就是不知道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也可以像这位肖姑娘一样大方。
在场的几人,除了被肖若唐带在身边的那个方年,又有谁不是江湖之人?虽然自己身在王爷的府中极少出来露面,但是他们对于江湖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唐唐,差不多就可以了吧,若是你搭得太好,那我岂不是不忍心离开这个地方?”
许开颜见肖若唐的态度十分认真,不禁打趣,其实这次将唐唐找回之后,他便发现,她有些不一样了,至少做事更加干脆且沉稳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深思熟虑得过头......
“其实我正有这个意思,你留下替我守着这个棚子,等过不了多久我就将海阔搬到这里。”肖若唐说的煞有其事,一本正经地看着许开颜。
听到肖若唐这样的回答,许开颜垂眸将头靠在了一旁的树上不再言语,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抚着粗糙且寒冷的树干,他还真的怕肖若唐会想出这么个鬼主意出来,到时候吃苦的可真的就是自己。
“肖庄主,罗堂主说,你最好少欺负一点许公子,不然他可是不依的。”好像还没有分清情况的而珂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肖若唐听到后顿了顿,最后毫无表情地白了一脸无辜的许开颜一眼继续忙活。
而默默跟在一边的陶祁华始终没有多言语,两只手就没有停下来,只不过是时不时看看肖若唐的表情罢了,二人之间皆有变化,他依旧是肖若唐的华哥哥,只是好像比以前生分了些。
深冬之地,一般是没有翠色的,但是这周围的树林密得很,其中不乏在深冬长青的树木,最为显眼的就是薄雪后面的那零散的几棵松树,肖若唐瞥了一眼,心里蓦然,人生在世,也应当像那样的树才对,在生命还未凋零之前,必须要四季长青,这才是生命的颜色!
雪越来越大,肖若唐指挥着周围的人加快了速度,虽然只是简单的棚子,但是肖若唐却设计得十分认真,似乎真的打算要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是的,许开颜见她那认真的样子,随口说了几句,肖若唐却是轻轻一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事都要坐好最全的准备,这是肖若唐现在所明白的事情。
棚子搭好,而珂几人飞身棚顶,四处捡着枯树枝与枯藤盖在单薄的棚顶之上,肖若唐也在不停地使唤着他们,似乎也是在检验他们一身的轻功。
当然,其中有人觉得厌烦,便有些不服气肖若唐这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模样,开始耍起了情绪,肖若唐也不是瞎子,一而再的小脾气让肖若唐的怒气上升,好在那是凌开元的人,这要是海阔的部下,她可以立马让那人滚蛋!
考虑到自己还是要保持形象的,多多少少也要拿出一点他们眼里的真本事才对,于是肖若唐以检查棚顶为由飞身踏上棚顶,那个身手敏捷之极,周围的一众高手谁也不能自夸地说自己的轻功绝对地比肖若唐的好,当然他们谁也不清楚,这是肖若唐唯一会的武功,是陶岸然教给她防身的……
大雪果然在半个时辰之内纷纷扬扬起来,一行人将马拴在棚子边上,然后全都躲进了棚子里,肖若唐想的果然没错,按照她的吩咐,这棚子搭得少一寸都会紧张起来。
只是外面的风景她还未来得及看个明白便觉得眼前模糊起来,接着就只能听到周围笑笑嘻嘻的声音,而自己的眼前则是一片漆黑,肖若唐的心脏因为紧张而砰砰直跳,她以为自己只是太累,所以闭目养神,但不如她所愿的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彻底漆黑,连之前模糊的影子都已经看不见。
陶祁华从马背的行李中拿过烤热的满头和水放在肖若唐的面前,起初以为她是想事情想得出身,可是自己的动作在肖若唐面前停顿了许久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的不对,于是悄悄将手在肖若唐的眼睛前晃了晃,见肖若唐毫无反应且面色有些难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肖若唐应该是眼疾又发作了!
陶祁华不动声色地放下东西,凑到正在对着众人瞎侃的许开颜面前,见他正在兴头上,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若唐的眼睛看不见了。”
此话一出,许开颜立马锁起了眉头,马上吩咐海阔的部下轮流戒备周围的情况,自己则起身靠在肖若唐的身边,看着她有些慌乱的面色,他轻声道:“怎么了?怎么不和我说?”
说着,许开颜扯起肖若唐的衣袖,与陶祁华一同将她扶到里柴火更近的地方,接着他凑到肖若唐的面前,只见她的双目无神,瞳孔微微放大,眼睛里还多了些血丝……端详了片刻,许开颜终于舒了口气,还好可以养好。
但是想到这样大的事情肖若唐竟然还想不动神色地慢下来,许开颜便满心的不悦,便瘫坐在肖若唐的身边一声长叹。
肖若唐当然是看不到许开颜的揪心的样子,但是陶祁华却可以,于是陶祁华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开颜,“莫非很严重?”
肖若唐虽然暂时瞎了眼睛,耳朵却十分好使,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于是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自己眼睛医不好的可能性,最后有些绝望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膝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