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啊,这怜玉楼可真的是大出风头了。”兰姨语气酸酸的,九歌怎么会听不出呢。
九歌讪讪地默默鼻子,“不也挺好的吗。”生意兴隆嘛。
“再说了,出手打人的可不是我。”祸水东引到刘祈年身上。
被点到名,刘祈年有些底气不足道。“是我鲁莽了,我来赔偿损失吧。”打烂了人家做生意的地盘,就算他是出手救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好了好了,别谢来谢去又跪来跪去的了,我们可是做了好事的。”肃一逍继续打圆场。
“就是。”九歌附和。
“对了,老板娘,那个人我看好像是州护卫的老爷?”肃一逍常混在九曲,对这些的官员也是略有知晓的。
州护卫在九曲是出了名的好色贪官,欺善怕恶,在民间一直名声臭得很。
“对啊。不过呢你们也不用担心,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欺负不了我们怜玉楼。”兰姨刚才也就是抱怨抱怨而已,就凭一个州护卫她怎么会怕,这一点兰姨倒是没有担心。
怜玉楼能在九曲站住脚那么多年,也不只是因为她身后有玉华宫的关系。想欺负怜玉楼,也得看看兰姨肯不肯啊。
一场风波,三人也不再喝酒,刘祈年回去了客栈,九歌跟着兰姨去了她的房间,至于肃一逍,估计又不知道钻了那个逍遥窟醉生梦死了。
清清被吓得不轻,兰姨让嬷嬷安排她去休息,最近不要见客了。
今晚的一闹后,怜玉楼的人都知道了九歌和他们的大老板不寻常的关系,虽然不知道具体怎样,但是都很会做的对她恭恭敬敬的。
对九歌的任性,玉兰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实在是让她娘惯坏了。
怜玉楼的事情基本不怎么要玉兰亲自处理,玉兰大致告诉嬷嬷怎么收拾手尾之后就带着九歌回去她的房间。
“傻孩子啊,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两个人,就这么暴露了我们的关系?”柳眉紧蹙,“你才初出江湖,怎么能看透他们是好是坏?”
她的身份尚还未公开,江湖中会打她主意的人很多,九歌现在在九曲暗中调查她娘的行踪,万一有那么一两个人起坏心眼了,她有个什么意外,整个玉华宫就得倒下了!
“我信得过他们两个。”单凭直觉还有她自己的观察,他们两个都不是坏人,“你看他们两个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吗。这就足以证明他们并不在意我的身份吗?再说了,她早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是还不知道我就是玉华宫的少主,如果之后他们两个对我们有什么不怎么美好的打算的话,我们也是防范得及的。如果真的这样,那就当我看错人。”真的看错了的话那她就无话可说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玉兰斜睨九歌一眼,她当真拿她没办法了。
“对了!”九歌迅速转移话题。“今天我和他们两个去郊外了,查到那个猎户老贺。听说他常常一个人去郊外的九曲亭西侧的一个山谷打猎,但是猎户说那边其实没什么猎物,所以我怀疑那边可能有问题。”
“九曲亭西山?”玉兰不可置信,“那边听村民说一直在闹鬼,连以前住附近的居民都改迁了,如果那个老贺把窝安排在那里的确是高。”那也就难怪没人注意到他的行为,他行动就更加方便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走了,他也肯定毁灭了他在那里的踪迹。“那我们还派人去看看吗?”玉兰问。
“去吧。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也不会放弃的。”
越查下去她就发觉对手的强大,她无力应对却还一定必须要应对!
两人又再商量了一会,九歌才再玉兰的安排下歇息。月渐西移,九歌本以为已经分道扬镳的两个大男人却在街角的一家小酒馆再喝。
夜深人静,连怜玉楼也安静下来的时候,九歌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位,毫无睡意的她起身披衣。
怜玉楼比周遭的建筑都要高,檐牙高琢,钩心斗角的。玉兰一人身影单薄,站在檐牙边上,看着背影,莫名地让人感到哀伤心疼。
九歌不做声,她也知道,看着很乐观又爱笑的她其实也是一个伤心人。
九曲,就是她的伤心地。
虽然知道的不多,九歌也能感觉到她说不出口的入骨的伤心。
不再感慨兰姨的伤心事,悄悄地钻出轩窗。
现实总是那么地相像,九歌一个人默默的走在街上,寂寥安静的街上突然有三四个喝醉的醉汉跌跌歪歪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喝得七荤八素的几人看到形单影只的九歌以为走大运,借着酒胆心怀不轨凑着过去。
九歌心底感叹一声这九曲城真的是龙蛇混杂,净是这些不入流的家伙在街上游荡。拉拢了身上的白底红梅蜀锦披风,手里早给那些家伙准备好家伙了。
在这九曲呆的时间不长,但是老是碰到这一类的人,可真够破坏心情的。
既然没人管教一下,那她就大方一点出手教训一下吧。九歌改了主意,收起手里的家伙,不等几人凑过来,轻声问道。
“各位爷可是寂寞了,想和小女子戏弄一番?”
几人一听,眼睛都发亮了,没想到今晚还有这样的艳遇,看到九歌毫无装饰仍明媚动人的样子,在九曲这样的地方可是少见的绝色,比起什么楼什么院的头牌,美了不知多少倍了!而且还是主动送上门的!
赶紧答应着,“是啊是啊,没想到小娘子比我们还心急。”带头的一人先走向九歌,摩挲着双手,色迷迷的双眼看九歌都快凸出来了,口水癞子都快流到地上。
九歌冷笑,既然是他们自己求的,出了什么样的意外可怨不得她了!
“好啊,那本姑娘就好好的和你们玩玩!”
话落,率先走向九歌的那个人还沉浸在自以为的好运气里就被九歌猝不及防地扭断了手!痛得他忍不住哀嚎出声,打破了这本静谧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