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玉将喝尽的茶杯放回在桌上,见白落兮望着自己,一脸地迟疑,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说道:“夜深了,小师妹早点休息。酒楼名字,一切依你。”
话音刚落,白落兮只见一团影子从窗边闪过,紧接着,房间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白落兮看着桌上空了的茶杯,又想起刚刚他唤她小师妹,想来柳镜是告诉他了,她成为他徒弟的这件事情。白落兮停住了自己的思绪,转身走向床,爬上去就躺下了。
她全然不知自己房间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翩翩少年,月光洒在他略带笑意的俊脸上,和刚刚的那副高傲冷酷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他用手轻抚自己的唇,嘴角轻扬,似在回味刚才那杯茶的味道。
直到远处的鸡鸣叫报晓之时,子桑玉才从白落兮的房顶上悄然离去。
屋内的白落兮酣睡着,享受着这夜晚的宁静和舒适,她全身的戾气也就只有此时是收敛起来了的。
第二日,白落兮最终给酒楼冠上个和春花楼孪生的名字春景楼,众人都觉得挺有诗意,但是旁人是很难将春景楼和春花楼联系在一起的,除了昨晚去过乔府某个房间的人。
酒楼开业当天,白落兮没有露面,是由掌柜的代劳的,白落兮不想出现在别人眼前,开业的事情也进展的很顺利,白落兮坐在酒楼的第二楼,通过窗户,看向楼下的众人。
忽然白落兮看见熟悉的身影,那老头拿着根烟杆子,混迹在人群中,可不就是白落兮第一次见柳镜时的样子。
白落兮暗自笑着,这老头果然来京城了,她猜想老头子应该是来找她的,不出所料,柳镜驼着背,慢吞吞地爬上了二楼。
柳镜走过来望着白落兮,沙哑地笑着,白落兮依旧坐在窗前,对柳镜半搭不理的。柳镜见此,也不恼,走上前来,坐在白落兮旁边。
“兮儿,你这酒楼开的可真不错。”柳镜笑嘻嘻地望着白落兮,脸上的肉挤作一团。
白落兮这才认真看着柳镜道:“我这酒楼开来估计也不止用来做生意吧。”
柳镜一怔,没想到这妮子这么快就猜到了,沉默地点点头,是有事情要做。现在新国在和月国僵战中,还好边疆有乔依见守着,才稍微震慑了一下月国蠢蠢欲动的想法。
白落兮等着柳镜开口告诉她原委,为什么他直接从新河郡不告而别,以及医怪医仙双双消失,还有子桑玉怎么会混到皇帝手下去。
柳镜见白落兮说完就没有继续吭声了,也知道她是在等着他开口,于是他摇摇头道:“国家的战争,已经牵扯到江湖武林之事。”
白落兮仍旧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他们来京城有什么原因吗?、
柳镜看了四周说道:“有时间我会和你细说的。”
然后柳镜急急忙忙又混迹在了人群中,白落兮也摇了摇头,反正这对她目前也没有什么影响,白落兮一会儿就放下此事了。
乔凉雪也来给自家表妹捧个场,凭借他的外表倒是给白落兮吸引了不少女顾客,但相比在女人堆里受欢迎的黄三草,还是差了一截。
乔凉雪独自坐在桌旁,观察着,在女人堆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三草,猛地拿起桌上的酒灌入肠中,满含怨气道:“现在的女人都什么眼神,喜欢那种娘娘腔。”
白落兮看着如此,也觉得好笑,乔凉雪竟然会因为三草比他受欢迎而吃醋。
离酒楼开业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酒楼的运营已经步上正轨,白落兮也轻松了点,在自己房间里拿出当时柳镜在新河郡留给她的那本心经,细细看着。
就在此时,乔凉雪突然在门外叫喊着,说是今日是侯爷的生日,问白落兮要不要去玩玩,白落兮也觉得很是无聊,干脆去好了。
一路上乔凉雪依旧各种对三草针锋相对,三草也不再沉默,偶尔也会回怼两句,白落兮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没想到一到侯府,白落兮就和白起越他们碰个正着,白落兮装作没有见过他们一般,径直从他们面前经过。
白起越叫住白落兮,白落兮转过头道了一声:“白大人好。”
而后转身直接离去,白起越眼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对自己,心里实在堵得慌,但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白落梅急忙上前来,唤着父亲,做一个乖女儿的样子,白起越心中的怒气才被浇灭了点点。
进了侯府,白落兮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到来了,这如此无聊的互相恭维过来又恭维过去,她见了就不舒服。
原本白落兮就做在椅子上打盹,而那白落梅似乎觉得太无聊了,偏要走上来撞白落兮的枪口,白落梅趁着三草和乔凉雪出去,一把坐在了白落兮身旁。
白落兮闻着不喜的香味,立刻睁开了眼,就看见白落梅正凝视着自己,白落兮嘴角向上微微翘了一个弧度道:“梅儿妹妹这是做什么?”
白落梅见白落兮睁开眼睛,一时也被吓着了一会儿,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动作极其不雅观,于是马上收敛道:“好几日没见姐姐了,梅儿想念姐姐罢了。”
白落兮听着白落梅的浑话吗,实在觉得好笑,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多累啊。但白落兮见白落梅和她装,她不乏就陪她玩玩。
“梅儿不想念许公子,倒是想念起我来了。”
白落梅一听白落兮提到许寒墨,脸色马上就不对了,她现在看不起许寒墨了,京城这么多名贵人士,个个都比他许寒墨强,可要是白落兮透露出去,她的名声就会一败涂地了。
白落梅整了整衣服,强笑道:“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白落兮见白落梅不想提许寒墨,也不禁为许寒墨感到悲哀,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白落兮再次看向白落梅,她若是这一世还敢同上一世一般欺压于她,就休怪她无情了。
白落梅察觉白落兮的表情飘忽不定,竟然有了点点心慌,她总觉得白落兮不除掉,她就会有威胁。
侯府的酒宴都已经摆好了,三草进来叫白落兮,看到白落梅在,有点诧异,白落兮只是从椅子上起来,走向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