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落兮回到大堂之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热闹,只剩下吴老夫人还在一旁坐着,见白落兮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没有作何反应。
白落兮对着吴老夫人行了一礼道:“吴老夫人,请问我祖母去何处了。”
吴老夫人再次看向白落兮,出声道:“你祖母是何人?”
白落兮答是白老夫人,吴老夫人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白落兮,这样端庄懂礼数的小姐,不愧是大家之女教出来的,不像白落梅,一股子小家子气。
吴老夫人打量完回道:“你祖母淑妃一同赏花去了,你和我一起等她们赏完花,然后去最后的宴会。”
白落兮答了一声是,然后找地方坐下,白落兮坐下就后悔了,即使她再怎么耐得住冷清,这样坐在椅子上,得到晚上才可以动作,也是很难受的。
吴老夫人却没有半点难受,依旧坐着,就在白落兮即将熬不住了的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这少年身上一身锦绣贵服,眉目俊朗,一看就是轻浮的富家子弟,此人看见白落兮愣了愣,但片刻就反应过来,向吴老夫人跑过去。
吴老夫人见少年风风火火地,眉头皱了起来呵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火急火燎。”
“祖母,淑妃娘娘突然晕倒了。”少年急忙说道。
吴老夫人听此,突然站了起来,疾步出去,白落兮也急忙站起来,想要跟着一道去,谁知那少年突然拉住白落兮。
白落兮感受到了拉力,停了下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少年。
“他们的事情,你不用去。”少年抱着手,挺立站在一旁淡定自然的说道。
白落兮不悦地看向他,她要掌握这个世界最大的情报,所以多知道一些事情是好的。白落兮下定主意,没有理他,直接走出去。
那少年见白落兮如此,有些岔气,他这是为她好诶,少年见白落兮出去了,还是急忙跟了上去吼道:“你知道在哪吗?”
白落兮停住脚步,等他跟上来,然后走在少年的身后,依旧沉默不语。
少年突然停住道:“我叫吴清杭。”
白落兮回道:“白落兮。”
吴清杭突然嬉笑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白落兮不想理他,这人太过于轻浮了,让她不想靠近。
吴清杭见白落兮不理他,触了触鼻尖,继续向前走去,给白落兮带路。
到达淑妃所在房间的院子,里面挤满了人,都是些名门女眷,白落兮站在角落观望着。
各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有毫不关心,还在闲聊的,有一脸急切,焦虑着的,也有像白落兮一样面无表情的。
站了片刻,房间里才出来一人,说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疲劳,晚上的设宴照旧。众人都长吁一口气,不知是为晚上的宴会,还是为淑妃的身体。
吴清杭一直站在白落兮身旁,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想来他一向是不会对这种出尘的女子产生兴趣,这次却如此例外。他在想他是得去春花楼见见小翠了,这不像是他。
突然一只手拍上吴清杭的肩膀,吓得吴清杭一哆嗦,定神一看,是自家小妹,原本要生气的脸变为宠溺。
“兄长在这里作甚?”只见一个身着广袖黄裙子的女子,秀眉因为好奇而微微向上挑着,樱唇微微上翘,一张小脸很是生动。
白落兮看向这个和自己似乎一般大的女子,看着她身上的活力,和自己身上的死气截然相反,白落兮有点触动。
“欸?这位是?”黄衣女子自然没有忽视自家兄长旁站着的如此气质的女子,原本好奇的脸变得惊奇,转头询问着吴清杭。
吴清杭白了一眼自家小妹道:“这是白府的小姐,白落兮。”
白落兮也好奇地看向吴清杭,似乎是在询问他,这位黄衣姑娘是谁。
“这是舍妹,吴清书。”吴清杭笑着看着望向自己的白落兮介绍道。
吴清书俏皮地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府除了白落梅以外的其他小姐呢。”
白落兮听到她提起白落梅,微微一笑,然后道:“那以后还请吴小姐多多照顾,我是梅妹妹的嫡长姐。”
谁知吴清书一听,瞬间不耐烦道:“和你亲近是因为你是你,和白落梅不要有半点关系。”
白落兮看吴清书这样淡淡一笑,想来是白落梅哪里惹了吴清书,于是道:“那请吴小姐多多照顾兮儿了。”
吴清书见白落兮如此识趣,也笑着应着。
白落兮一下午就跟着吴清书去了她的房间,两人聊了些趣事,白落兮被吴清书身上那种女子应有的纯真和俏皮所吸引,而吴清书却是因为白落兮的独特淡然的气质,而忍不住想要亲近。
白落兮结交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但她不会还像上一世,傻傻交心于白落梅那样。这吴清书看着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现在喜欢和聪明的女子打交道。
转眼夜晚就到了,街上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都高挂着,城中的人都出来了,在大街上涌动着。
淑妃举办的宴会是露天的,在城中心的大表演台下,众多名门女眷都坐下了,她们都知道上面的表演台是做什么的,今夜淑妃举办了元宵趣事的比赛,她们都跃跃欲试。这其中不乏有白落梅。
所谓元宵趣事就是会才艺的女子上去表演,然后众人投花选中最好的,白落兮觉得很是无趣,可是她还是得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这会儿是王家的姑娘,王语琪在表演琴艺,悠扬的琴声,让原本热闹的元宵会,变得骤然安静,众人皆是沉浸其中。
而白落梅只是瞥了一眼台上的王语琪,不屑地对吴思思道:“娘亲,这琴声只能算能听。”吴思思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她比乔依露有先见之明得多,从小让白落梅学艺,现在就让众人看看她吴思思教出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儿。
白落兮听着琴声,就知道白落梅待会儿肯定是要上场的,白落梅最自信的就是她的琴艺。
一旁的吴清书皱着点点眉头,似乎在纠结。
白落兮问道:“怎么?”
吴清书苦笑道:“我待会也得上去,是祖母要求的,还是和白落梅一起。”
白落兮让吴清书尽管去,不要怕,有事再说。
吴清书原本有点不安的心,经白落兮这么一说,倒也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