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刚刚出鞘的剑一般，冰寒刺骨，又如同一座大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有两个年纪小的丫鬟都撑不住的跪了下来，身子还不住的颤抖着。

温暖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耿姨娘把你们送来之后，我虽一直没有召见你们，可是暗中却也看了不少，如今心里也算是有个大概了。”

温暖话音才落，人群就有几个丫鬟婆子不自在的拧了拧身子。

温暖的目光，便在这几个人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才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刻钟的考虑时间。若还有想留在我这凝馨阁的，就站到左边。若想回到原来当值地方的，就站到右边。”

“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可要慎重。选择回去的，就当从未来过，我也绝对不会追究。选择留下来的，我不管你能力如何，都首先要保证对我的忠心。”温暖从芳宁的手中接过茶杯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夹霜带雪的，如同三九天的冰渣子一样，让人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有些凝塞起来：“否则一旦被我发现，绝不手软。”

几乎有一半儿的人，选择了回去原来当值的地方。

这些人当中，有一多半儿是因为心虚。

还有少数的几个，是觉得跟着温暖没有前途。

是，眼下耿姨娘是失利了，可她有儿子，有女儿，也有宠爱，说不准哪天就又能翻身了。

看看以前耿姨娘压制的二小姐多么狠……

虽然二小姐如今脾性像是变了不少，可是她们两人斗法，殃及的肯定是自己这样的池鱼啊。

温暖也并不失望。

不能把忠心给自己的人，不但留着没用，反而会给自己惹事儿。

“还有吗？”温暖又道：“你们可要想好了，一旦选择留下来，就代表着你们把忠心给了我，我这里可容不得半点儿背叛。”

说着，温暖便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掷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若是背叛了我，我会让她如同此杯一样，粉身碎骨。”

温暖话落，便立刻又有几个人站到了右边。

“还有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了。”温暖目光灼灼的看着下面的人。

这回，没有人再动了。

左边就只剩下了四个人，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梅香，给她们每人一两银子。”温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右边一众人：“就当是我给你们的遣散费了，虽然咱们只有几天的主仆情分。”

梅香冷着脸，扔给她们每人一两碎银子。

“虽然你们以后不在我这凝馨阁了，但是我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以后如何，只是不要打我凝馨阁的主意。若不然犯到了我的手里，你们可要想好能不能禁得起。”温暖慢斯条理的，一字一句的，却像是带着血。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们自己掂量吧。”温暖扭头对着芳华和芳宁吩咐道：“你们两人带着这些人的卖身契去林管家那里登记。就说是我的话，让她们仍回原处当值，待遇不变。”

“是。”芳华芳宁应了一声，便带着这些人离开了凝馨阁。

“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温暖看向选择留下来的四个人，问道。

“奴婢谷雨，一定会对小姐忠心不二，若有半点儿对不起小姐，愿意天打雷劈，永世不得为人。”谷雨原地跪下，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

“奴婢霜降，发誓永不背叛小姐，若有半分背叛，宁愿嗓子里长出毒疮出来，化成脓水。”霜降也原地跪下，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老奴张婆子/谢婆子，也愿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绝不背叛。”张婆子和谢婆子也齐齐跪下，说道。

“都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凝馨阁的人了。”温暖看着她们，说道：“我愿意相信你们的忠心，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奴婢/老奴绝不会让小姐失望。”五个人齐刷刷的回答道。

“梅香，你去安排一下吧。”温暖吩咐了之后，便伸了个懒腰继续回榻上歪着看话本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