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到阎王面前叫冤吗?你敢和我一起到阎王面前让他理评评理吗?”悲凉的呜咽夹杂着风的怒嚎,从四面八方涌来:“跟我走吧,咱们去阎王面前好好聊聊,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害我的,我才刚进门不久,我还那么年轻,我甚至都没机会生儿育女……”
染血的白纱绫轻飘飘的逼近耿姨娘,上面人影晃动,仿佛要冲出白纱绫一般。
“刘芸芸……你是刘芸芸……”耿姨娘尖利的叫着。
刘芸芸,是苏业的继室,嫁到苏府不过一年,便得了一场重病,没了。
耿姨娘双目赤红,双手用力的在身前挥舞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
“我好不容易才让兰氏难产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掌管后宅,你为什么要来?我才刚刚拿到手的管家大权就要还给你,凭什么?”
“你条件那么好,你不应该嫁来苏府做继室的,你应该去做正经的嫡妻,你有很多的选择,可你为什么要来我和抢?”
“是你挡了我的路,是你……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况且,我给你服用的是剧毒,瞬间致命的,可没让你受罪。”
“我也不会让你受罪的。只要把这条白绫,轻轻的绕在你的脖子上,高高的吊起来,也能瞬间致命的……”
白纱绫舞动的更欢快了,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追逐着慌不择路的耿姨娘。
耿姨娘尖叫着,逃跑着,甚至是撞翻了香炉和牌位。
被绊倒的耿姨娘慌乱中瞥了一眼,正好看到“苏门继刘氏”几个字,再次尖叫一声,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了。
温暖从房梁上跳下来,踢了踢昏死过去的耿姨娘:“今天,这只是利息。你害死我娘亲的那笔账,咱们日后再慢慢清算。”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得知兰氏当年难产竟然也是耿氏做的手脚。
自己既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要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
若是一下子就结果了她不过瘾,不如就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的偿还吧。
温暖将在祠堂中设置的种种机关一一拆除弄坏丢弃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殊不知,一双幽深的瞳孔此刻正注视她离开的背影,手里还把玩着她做的一个简易的“传声筒”,只是被踩的有些变了形。
第二天一早,府里便传开了耿姨娘在祠堂抄经遇鬼吓病的消息。
苏业亲自下了封口令,并且杖责了好几个碎嘴的奴婢仆从,这才免让苏府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梅香一边绣一条手帕,一边说道:“定是耿姨娘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所以才被祖宗惩罚的。”
“就是就是。”芳宁一边穿针一边说道:“听说耿姨娘这次被吓的不轻,脸色煞白煞白的,大白天还躲在被子发抖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芳华则是看了一眼歪在榻上毫不在意这件事情,正百无聊赖解着九连环的温暖,露出思索的神情。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与小姐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时,门外有小丫鬟恭敬的说道:“小姐,前院来人了,请您去前厅。”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芳华拉开房门,问道。
“只听说是蒋世子来访,点名要见小姐。其他的事情,奴婢就不清楚了。”小丫鬟软声细语的回答道。
温暖放下手中的九连环,忍不住的拧了拧眉头。
他怎么又来了?自己这两天并未出门,也并未招惹过他。
他见自己做什么?
温暖存着疑惑换好衣服来到前厅,苏业正小心的陪着蒋越聊天,蒋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给父亲请安,给蒋世子请安。”温暖微微福了福身子,面色沉静的问道:“不知父亲这会儿传唤女儿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蒋世子找你。”苏业慈爱的看着温暖,唇边还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温暖却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
苏业的这种目光,总让她有一种像是被无良老鸨盯上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