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心想,“多想”和“曾想”有什么区别?大概是,一个满怀期待,一个失望透顶吧!
等东西的时间是漫长的,烧烤迟迟不见上来,酒却是快喝光了,当然大部分都是萧然在喝。
萧然沾酒就会脸红,不管多少,不过,都说沾酒就会脸红的人不容易醉,因为酒精散发得很快。 林言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只是尽量不让他多喝。
“你干嘛把酒瓶抱着,再给我倒一杯。”
“我,我带回寝室喝的,再喝就喝完了,再说,喝醉了可没人送你回去。”林言不给,转头跟唐清说话,不理会萧然。
“喝完可以再叫。”
是啊,喝完可以再叫,可是,喝醉了,却没人陪我回去了。
唐清把手机递给林言,两个人都默契的不理会萧然,每天晚上吃烧烤的人很多,只是这会儿是真的早了点,并没有多少人,只有稀疏的几桌。
不同于萧然的抗议,然后沉默,拿着手机的林言,却是直接沉默了。
曾想毕业以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那座城市,看看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看看秋天的落叶和冬天的雪。看看那座还在回忆里,守着那座城的你。
我想过无数次再次见面时的场景,是我说我已经到你学校了,你慌忙的挂断手机,跑到镜子边看看你漂不漂亮,想着要不要换一身行李,化个妆。虽然你平时都不化妆的,只是现在突然想化了。还是会努力对自己扯出一个欢快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因为你朝思暮想的人来了。
还是在看到我的时候,你会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想飞奔到我身边却又感觉腿脚不听使唤,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想错过哪怕只是一瞬间。
车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各种房屋鳞次栉比,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与他们的动成了鲜明的对比,像一幅画定格在此刻。
我想我在看到你的时候,会歪着头,会掀起嘴角,会张开双手,等待你扑在我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着你,嗅着你发丝间淡淡的香味,感受着你颤抖的身躯。
我想你会不会穿裙子,噢!不能穿裙子,因为天还太冷了。即使是厚厚的棉袄穿在你身上也不显得臃肿,还是小小的一个。
城市还是那个城市,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我原来来的时候是不冷的。还记得你曾经穿着一件很厚的外套,结果中午太阳出来了,你好热,然后我们去了你学校,我在寝室楼下面等你,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我打量着周围。
没有他们讨论的女寝到处是各种颜色的内衣,也没有一群女生站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可能是我站的是对面,周围有很多摩托车,还有几个同样在下面等待的男生,我背着书包,想象着你是不是跟其她女孩一样,换个衣服也要半个小时。
看着进进出出的女生,我移到了一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她们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我,因为我实在是显眼了,还背着一个书包。
明显看起来就像是外来人员。
我想,周围的男生都在眼红我。
鼻子眼睛都涩的慌,林言想肯定是这啤酒散发的味道,熏得她眼睛都发红了。
抬起头,小心的看了一眼萧然,发现他正在发呆,瞳孔没有焦距,目光所及之处是她,却也不是她。
“我不要,吃肉会长胖的,胖了你还要我?”
“就你浑身都没二两肉的,还长胖,长胖了我才要你。”
“好啊!原来你嫌弃我身材不好。”
“我只是想把好吃的留给你。”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却有其事。”旁边的同伴在一旁瞎起哄。
偏过头,却看到邻桌的两对情侣正闹腾得欢,林言甚至都能看到那个男生因为争辩,脸上浮现出的一抹潮红。
男孩俊朗,女孩秀气。
曾几何时,林言也曾因为萧然说她小小的一个而生气。而她生气了就会说她身材不好,身高和他也不搭,那还在一起干嘛!
吃烧烤的时候,也总是把她喜欢吃的烤鸡翅留给她,他只吃点蔬菜。
那时候的萧然也总是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小小的一个意思是让他有保护欲,要是没有他,他才不放心。然后坏笑着问她,你觉得哪小了?
林言才不理他。
而现在呢?他们都没话说了吧!
……
终于,你出来了,没有再披着头发,因为天气太热了,束起来要凉快些。我总是喜欢偷偷地看你,看你走路时脑袋低着的样子,好像是怕错过路上的每一分钱,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去交给警察叔叔。
也还记得在学校里同样是遇到一个校外的学生,他应该也是在等女朋友。还问我学校里的饭好吃不,问我是不是在等女朋友,我东扯西扯。终于你来了,从桥上走过来,我站起身,对着你笑了笑,再跟才认识的人说我先走了,他说这是你女朋友?
我点头,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羡慕的目光,其实很多人都会羡慕,因为成双成对看起来总是美好的,不管是在哪,两个人走在一起回头率总是要高一点。
只是我失算了,没能回到你城市,看不到春夏的风雨,也没有看到秋冬的景色,你那边是凛冽的寒冬,而我这边却炙热盛夏。
还记得你说你喜欢雪,小雪,不喜欢鹅毛大雪,因为那样的雪花不漂亮,不轻盈,也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六叶冰凌,又会开出了怎样的花,而花里又有着怎样动人的故事。
我们会在其中吗?
又是什么因素打败了爱情,让你畏惧了,想要选择退出。每一次睁开眼,浮现的都是你的笑容,然后我嘴角的微笑便再也收不住,只是那突然间的僵硬,又是想到了什么?
我远在千里之外,做不到我们有矛盾就飞奔到你的身边,然后一个拥抱就解决问题。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书写着苍白的文字。这样的文字感动不了别人,只能感动我自己。
泪水打湿了纸张,晕成了一团黑色的墨迹,难看得要死,那折了的笔,又断了谁的思念。
究竟是什么打败了爱情?
我想陪你走过你所走过的路,我也想你陪我走过我走过的路,在那里会有一个不善言语却满含笑意的人,在那里会有一个时常眺望远方,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在那里,你能看到他所有的弱点,也能看到他眼里的爱情。
“你们在看什么呢?这么神秘,分我看看。”萧然无聊的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凑着头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好看的东西。
“没看什么,是你不喜欢的。”
“哦!”
怎么有点小委屈呢,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厚着脸皮凑过去看,只是现在,想厚也厚不起来。也不能追问着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什么?哇!你对我这么了解?那我以身相许得了。
他一向只在她面前像一个小孩子,以至于她总是叫自己小娃娃,称自己叫姐姐。
林言抬头看了一眼萧然,他的沉默一向如此,浑身透露着悲伤的情绪,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到很多表情,喜悲,却是最常见。也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才觉得他是开心的。
萧然,我看到你眼里的爱情了,也看到你的弱点。就如同这“多想”和“曾想”,一个满怀期待,一个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