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清冷的气氛死寂的环境,让她冰冷的情绪更难振作。
哀大莫过于心死。
这一个月来,陆亦城每天忙于处理集团危机事务,尽力削减直播事件和弟弟自杀对集团对家人的冲击。
他再没来看过安然,甚至有时忽然想起她,那满身怵目惊心的伤痕揪着他的心,无休止的疼。
她没想到,在这牢笼中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袁晴晴。
最近安然有点嗜睡,这天她刚醒,就闻到一股浓艳的香水味。
自从几乎丧失了所有视力,安然的嗅觉就变得特别灵敏。
“你醒了?”
安然戴上眼镜,看到陆亦城的表妹袁晴晴在她床边。
“你……怎么在这?”
两年前,安然和袁晴晴的关系很好,有时候陆亦城和安然一起出去,袁晴晴会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
但是她嫁给陆亦城的那天,袁晴晴却对她的态度急度转弯,撂下狠话说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不过那之后,袁晴晴就去了国外陪华母,她们也一年没怎么交流了。
“我当然要在,我要来欣赏我的杰作啊。”
袁晴晴眼底隐藏的阴险,此刻毫不避讳的展露出来,嘴角的冷笑让人心惊。
杰作?
安然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别这么说,是你抢了我心爱的东西在先,归根结底,是你做的。”袁晴晴说完,得意的嗤笑。
“你不惜害死亦岩?你还有良知吗?”我忽地起身,死死盯着袁晴晴。
“你一个瞎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袁晴晴眸光阴毒:“顺便告诉你,我和亦城下个月就会订婚。”
“袁晴晴,你做梦吧!我和陆亦城是夫妻,你们怎么可能结婚?”
“搞垮陆氏最重要的战略计划,杀死陆氏二少爷,你这样的女人,亦城他还会留着吗?”
安然心中一空,看着自己浑身的伤,想起陆家人对她拳打脚踢,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态度,袁晴晴的得意是有凭据的。
一剜一剜的痛,心里掩藏已久的伤口终于崩裂,开始肆意流血。
自从和安然彻底撕破脸,她住的这别墅华母再没来过,袁晴晴也同华母住在另一处别墅里。
这里仿佛成了安然一个人的监牢。
几天后医生来给安然检查身体,身边换了一位男助手。
检查完医生离开她的房间,助手一边整理房中的器具,一边说:“然然,这样的日子你还能忍受得了吗?”
安然心中一惊。
这声音……好熟悉……
助手转过身来,抬起头,摘下硕大的口罩,原来是易廉泽。
“廉泽……”安然惊讶。
“我求医生带我来的,连陆亦城的医生都对你有恻隐之心,可他呢?他是怎么对你的?”易廉泽再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安然抬起没多少血色的脸,对他笑了一下,可这笑比哭还难看。
“然然,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想尽办法帮你。”
安然心中一动,还有人担心她的好与坏,这感觉有点温暖。
见安然不回答,易廉泽更争取:“然然,你知道我的心意……只要你点头,我用命来护你!”
安然苦笑。
为什么面对这样深情的表白,她满脑子还是陆亦城的双眸?
她摇了摇头。
“然然!你还想着他?还对他抱有希望?别傻了!”易廉泽紧张起来,拉起安然的手劝说。
她的手如此冰冷。
安然把手从易廉泽的手中抽出来:“谢谢你来看我,廉泽。”
“陆亦城看的很严,医生叮嘱不能久留,然然,你没时间犹豫了。”易廉泽不放弃争取。
可在安然的眼中,易廉泽看到了拒绝。
即使现实如此残酷,她的心底还对陆亦城保留着一丝希望。
医生敲门来催,易廉泽不舍的戴好口罩转身离开。
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