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然被折磨的精疲力尽晕过去,陆亦城才稍事理智,从她赤裸的身体里抽身出来。
童话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安然美好的肉体他向往了那么久,多少次幻想为她披上白纱,拥她温暖入怀,而现在破败的生活,却让他双眼刺痛。
安然醒来时手上打着点滴,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眼睛发涩。
下意识的,她伸手去摸枕头边的眼镜。
意外的,她居然摸到了。
这眼镜镜片很厚,是她伤后定制的,向来雷打不动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戴上眼镜,眼前终于清楚了些。
房里没有别人,液体几乎输完了,她自己按着拔掉,起身下床。
下体还不时传来钝痛,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端详她现在的样子。
眼睛几乎失明带给她面貌的改变。
她失去了眼睛里的光彩,玲珑高挺的鼻梁也压在镜框下。
她,不美了。
除了面貌,她心里也受到很大冲击,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出几乎失明的阴霾。
但每当想到是为救陆亦城才如此,她从不觉得后悔。
但是,现在,陆亦城像彻底变了个人。
后悔吗?
安然问自己。
想到这问题,她心有点痛,仿佛在血海里慢慢沉底,不等她得出答案,病房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安然,你这个疯女人!”
陆亦城大喊着冲进来,双眼猩红,他像在病房里搜寻猎物一样,直到看到洗手间门口的安然就彻底发狂。
啪。
他一掌扇过,安然重心不稳栽倒在地,眼镜摔落出去,额角撞上洗手台石面,头破血流。
这一巴掌他更用尽浑身的力气,安然倒在地上,头脑一片晕眩。
“你发什么疯?陆亦城,我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然不转头,强忍着快要崩溃的委屈,用颤抖的哭声斥诉。
她向前匍匐去找眼镜,捂着流血的额头,满手都是鲜血。
“你还有脸说冤枉?你心计阴狠,害死了亦岩,你用什么偿还?!”陆亦城冲上来,揪起她的衣领扯走。
“你说什么?亦岩……”
安然因为惊愕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痛,任凭他揪着,扯着。
“亦岩死了!这回你满意了,你这个杀人凶手!”陆亦城在前方一路暴怒。
“亦岩怎么会死?”
安然一肚子想辩解的话全被亦岩的死取代,不自觉迸出了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扇死你!”陆亦城回头,野兽吃人般的凶狠。
拖鞋甩掉了,地板越来越凉,凉进心里,陆亦城一路不停,拖着她一直走。
忽然,陆亦城手里一松安然跌倒在地,可她来不及向陆亦城打听原委,就看到了满是杀气的一群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该死的贱人。”
“你还我念儿的命!”
远在国外的华母还有一群陆家人从走廊对面冲过来,指着鼻子骂她,她被这群暴怒至极的人逼到角落。
不知是谁先踹了一脚,尖锐的高跟鞋蹬在安然肚子上,直直把她踢趴在地上,然后无数的拳打脚踢相继而来。
她本能的死死抱住头护住眼睛。
开始她还试图解释,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亦岩下药,我没有。
后来她发现,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连她报以希望的陆亦城都不信,还有谁会信呢?
安然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瘦小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十几个人的痛打,迷糊中她听到华母尖锐的声音。
“亲家母,你这歹毒的女儿我陆家不敢要,还有我们两家的生意,日后……”
后妈的声音急急打断了华母:“您放心,以后我们断绝和她的关系,她不再是我安家的女儿。”
心口一阵剧痛,安然一口血呕出,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