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黑猴的叫声,猴群突然发难,有从地面窜过来的,也有跳得很高飞扑过来的,分上下两层进攻。大家手忙脚乱地还击。
叶天独自面对四只猴子,他用弹腿抖飞两只,抛进后面的猴群中,引起一阵慌乱;鞭子卷住一只,远远地抛开;左手击打在最后一只猴子头上,力度刚好,这只黄褐色的大猴软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是四只扑来,叶天暗叹一口气,只得不断将这些猴子打回猴群。很快,他拍昏的猴子,地上已经躺了一堆,人不得不后撤一步。
意念感知中,林伟和徐志峰,在郑欣和吴莉的支持下,也击退了这几波进攻,但也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山坡上,大群的猴子跳来跳去,此起彼伏。他们十一人淹没在猴群中。猴群的进攻连绵不断,叫声喧闹,间或听到棍棒击打的声音。受伤的猴子,被其他猴子拖进下面树林,另有源源不断的猴子从更远的地方赶来。
叶天都不敢分心看林伟他们怎么样了。眼前的猴子跳来跳去,面目狰狞,还吱吱尖叫着扰乱人心,打退一批又一批,猴脸换来换去,一刻也不得闲。
他只能大声提醒,大家注意气机。尤其是徐志峰,虽然在大峡谷的这几天,一直帮他调整,但他现在还不能保证一直在大循环状态。事实也是这样,半小时后,吴莉和郑欣的支持主要集中在徐志峰这里。
索吉那边,偶尔出现猴子被打落山崖的情况。猴群似乎更加愤怒,本来就他们那边的攻击凶猛一些,这会儿更加凶悍。在叶天的意念感知中,阿大和阿二的袈裟已经被猴爪抓破了好几道。
索行因为在他们两人中间,总体状态还好。索灵的情况就比较危急,随着猴群的不断攻击,大家的站位都开始收缩,索灵变成独自应对一面。
索吉从刚开始的害怕惊慌中缓过来,挥动他的佛珠,不时给索灵一些支持。静沉法师一边要照顾索吉,一边不断将沿着悬崖爬过来的猴子扔进猴群。每次看到阿大和阿二失手将猴子打落悬崖,都会宣一句佛号。
叶天想过很多遍如果碰到猴群该如何应对,如何周旋?到真正面对才发现,如同潮水一般的不间断攻击,人也就和猴子一样,只有被动地不断出击,现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天的位置,只够四只猴子同时攻击,林伟和徐志峰的位置,面临着六只猴子的进攻,当索灵再次被迫退一步后,他们两人面对的猴子从六只变成了七只。
因为视线的原因,徐志峰踢飞一只,剑鞘带开一只,吴莉正常地将地面过来的一只用弓把挑飞后,只看到徐志峰扭了一下腰,侧开一点身子,左臂被一只新插进来进攻的猴子抓伤了。
叶天百忙中用皮鞭抽了那猴子的前爪,它吃痛,往后退去。吴莉上前一步,把徐志峰替下来。郑欣也往前一步,他们三人斜站成一排,把左边挡住,叶天一个人顶住了右边,徐志峰赶紧上药,调整气机。
十一个人,在不到一小时里,成功地被猴群分成两拨,不得不面临更多猴子的进攻。虽然这时太阳还高高在上,但在他们十一人眼里,全都是晃眼的各种猴脸,没有了白天还是夜晚的概念。
郑欣和吴莉的弓挥动起来,呜呜直响,猴子冲近后动作都会慢一点下来,似乎对弓弦切割空气的声音有些害怕。她们的压力不是非常大,顶上去后一直游刃有余。
呜呜声顺便也影响了进攻林伟的猴子,林伟的压力也轻下来。叶天放下心,解决掉面前的猴子,在第二批上来之前,有时候还能顺便解决吴莉面前的一只。他感知中,林伟三人的气机流转还是很顺畅。
徐志峰非常信任大家,直接坐下来调整气息,等待着药膏发挥作用。他相信,过半个小时,他的手臂又完好如初。
索吉他们的队形也不得不变成三角形。阿大在最前面,左边是索行和静沉,右边是阿二和索灵。索吉在中间。猴群好像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围着他们的都是大马猴,一浪高过一浪地扑上去。
尤其是静沉法师的面前,猴子好像不要命,挤着往他身上抓。同样的空位,其他地方站三只,他面前挤五六只。有贴地爬过来的,有站立着挥手乱划的,也有跳起扑上来的。
静沉法师虽然气机浑厚,但是一小时下来,也有些手忙脚乱。长时间的吱吱声,越来越让人烦躁。他每次挥动佛珠,力度不自觉地加大,被打猴子吃痛,攻击更暴力。
从上方看,身材高大的静沉法师,面对的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大型怪物,不断被打散,又组成。日头一点点倾斜过去,静沉法师站在原地没有退后一步,对面的猴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在叶天的感知范围内,猴子没有减少,那只大黑猴还在上面,不时发出一声啼叫。一开始叶天还以为这是只猴王,忍不住想用意念法宝解决了它,只是看到它手里奄奄一息的小猴,耷拉着脑袋,已经少了小猴该有的灵动,心中又是不忍。
后来发现高处还有一只大猴,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身材更高大,其他猴子毛发黄褐色,它的毛发金黄。只是太高了,叶天也只是瞥到一眼。
又半小时过去,徐志峰调整好气机,替换下了林伟。
林伟的气机没有混乱,但还是听从叶天的安排,下来后放松一下手脚。顺便看看下面的白雾,猴脸实在看厌烦了。十分钟后替换吴莉,吴莉十分钟后替换郑欣。当郑欣再把徐志峰替换下来时,猴群已经不间断地进攻了两个小时。终于在感知中,猴群少了下去。剩下的都是些大猴,也更凶悍。
索行和索灵都开始气喘,气机一点点混乱。叶天暗道不妙,可惜他也鞭长莫及。
叶天一直没发现阿大和阿二有什么异常,面对猴群进攻,一直分担着主要的防守,当索行或索灵有危险时,都能及时伸出缓手。虽然有时候用梵语大声交流,但静沉都没意见,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事。
叶天开始策划,如果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摆脱。然后他听到一阵阵雷鸣,阿大和阿二约好一样,动用了骨骼的力量。
顿悟期的高僧,果然每个人都是感知了骨髓的高手,直接使用透骨劲,雷鸣声传到了体外。猴群一阵骚乱。大黑猴已镇压不住,高处的金猴发出一声大叫,猴群才又开始不顾一切地进攻。
叶天让大家再次收缩防线,四个人围成半圈,只够大家挥动短兵器。
索吉他们也再次收缩,虽然阿大和阿二进攻变得凶猛,但是猴子本就是不断轮换的车轮战,依旧不顾一切地进攻。叶天知道他们不会长久,透骨劲他自己用过,一刻钟已算持久。
很快,静沉法师也用上了透骨劲,雷声更大,隐隐在体内有回音。猴子只要被他摸上,立刻远远地抛飞。似乎还用上了一点抖劲,落地的猴子半天爬不起来。
大黑猴变得焦躁,把小猴递给边上的猴子,三两下就跳下来,在外围跑来跑去,猴群的进攻更狂暴。远处的猴子也不断往里挤,迫切地要想挤进来抓两把。叶天发现,他们的压力反而在减轻。
一刻钟后,阿大和阿二的雷声已经低不可闻,他们开始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只能把跳起来的猴子顺势后甩,似乎没了打回猴群的力气。看着直往悬崖飞过来的猴子,静沉法师的佛珠,在可能的情况下,都会及时缠住,扔回猴群,自己的压力不断在加大。
叶天也开始忙着支援自己的伙伴,这么长时间的对抗,虽然压力有所减轻,大家还是手忙脚乱。叶天也有点急躁起来,是不是要大开杀戒了?
索吉他们的阵型已经很靠拢,索行和索灵,基本上靠三位顿悟期的高僧在施救。叶天发现,他们两人的气机已经凌乱。
静沉的雷声也慢慢地隐去,猴子却还有百来只,依旧不顾一切地进攻。
大黑猴终于忍不住,高高地跳起来,向静沉法师扑去,其他猴子也疯狂地攻击静沉。静沉法师的佛珠准确地套住大黑猴,可是,大黑猴的后脚,也抓上了静沉法师的左肩和左臂。
索吉看到危机,带着哭腔喊道,“师叔!”索灵马上转过身来,手中的哨棒带到了大黑猴。大黑猴向悬崖方向倒去,带动了静沉法师的重心,他一下子被猴群淹没。
“师傅……”索灵凄厉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