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我等着。”
“等什么?”
方大夫探头进来,看到霍一寒,又看看虞央,抚着胡须暗戳戳笑了起来。
“你能不把这里变成狗窝吧,病人进来看到这模样,调头就走了。”
虞央不满的看着他,这哪是药童,分明就是打杂的。
“谁从前答应什么来着?”
方大夫也不客气,眯着眼说道。
“我洗衣服去了。“
虞央不想和这个赖老头多说,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霍一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虞央。
“你小子,能动了是吧,过来帮我磨药。”
方大夫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山药,横在霍一寒跟前,霍一寒稍微迟疑了一下,虞央已经不见影子。
霍一寒眉眼一抬,露出一丝敛意。
“方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霍某从不知道自己需要这样被人提防。”
他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想和虞央多说两句话罢了。
却被当成了坏人。
方大夫收回山药,他还想今天晚上炖了吃呢。
“老夫从前和你说过的话,你都没忘记吧。”
“阿央心思单纯,若是喜欢你,你能娶她?”
霍一寒抿着嘴,不说话。
他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为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一度和皇家结亲缘。
他身为霍家宗族亲宗的嫡子,婚姻大事从来都不由自己。
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旗鼓相当的娘家势力。
就算他任性不想娶,宗族的叔伯也不会答应。
轻则会让他放弃霍家嫡长的位置,重则甚至要逐出霍家。
方大夫估计也看出来,才会这样说。
虞央那样的女子,应该……大概,是不愿做小的。
想到这里,霍一寒的眼神变得黯淡,心底矛盾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比身上的痛楚,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一晃过了将近两个个月。
天色也渐渐入了秋。
在一个和熙的下午,虞央搬来小凳子坐在屋檐下,跟着李鸢清学做衣裳。
她的绣工很好,绣出来的花鸟栩栩如生。
那是从前跟着阿娘膝下学的。
却不会做衣裳。
毕竟侯府人家的衣裳,都是丫环绣娘们做的。
“这里要剪开,然后把棉麻压实放进去,再封口。”
李鸢清侧头,饶有耐心的教她怎么缝制棉服。
大院里的孩子,都是长身体的年纪,个儿像春笋那样一个劲的往上窜。
小一点的孩子还能捡大孩子的衣服穿,大一点的孩子,只能做新衣裳了。
丫妞紧靠着虞央,手里拿着棉布和针,两只眼睛仿佛要长在虞央身上,每一个步骤都不肯疏漏。
“你看着我做什么,鸢清比我厉害多了。”
虞央笑着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她也喜欢这个丫头。
“央姐姐绣的海棠花,好像真的一样。”
丫妞语气无比羡慕的说道,仰起头看着李鸢清说道:“清姐姐,你说是不是。”
“真的好像放上去一样。”
李鸢清也无比赞叹的说道,虞央是她见过的,绣工最好的人。
虞央笑着,笑容有些落寂,她娘绣的花,那才是好看。
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