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战斗下来,她有些体力不支,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口。
南宫郁还好些,虽然身上有些伤口,但都未伤及要害,可他们要继续面对的是近乎十几人的死士。
他们才杀了一半。
江心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咬紧了嘴唇,如若她死了便死了,可是他不能死,江心许抬眼看了看正在同一群死士拼杀的南宫郁,同师兄一模一样的面庞,即使他不是他,她也逃不开。
江心许摇了摇头,提起长剑,一剑刺进了死士的身体之内,溅了她一脸血迹,她一脚踢开那已经被伤了要害的死士。
一剑又一剑,一个伤口接着一个伤口,最后一个人终于倒下,江心许松了口气,却又冒出了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衣死士。
江心许低头看了看她提着剑已经颤抖了的右手,心一横,又进入了战斗。
南宫郁看着那抹义无反顾的身影,心里甚是诧异,她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紧紧是为了自己不想死吗那她大可不必如此费事,早就逃跑便是了,她到底是为何,为何如此让自己身犯险境。
他手中的长剑未停,心中一阵恼火,恼火她为何如此拼命,他明明对她那般的不好,他明明厌恶她至极,为何现在确实如此的担忧他不是早就盼望着她死了算了吗
为何为何
江心许再回头时,她的心漏停了一拍,一双早已波澜不惊的双眸失了往日的无欲无求,只大喝了一声,“皇上!”便顾忌不了什么,飞奔到了他的身边,而后便是钻心的疼。
江心许低头看了看刺入心口的长剑,喷涌而出的血液甚是鲜红。
她转头担忧的看向了那同师兄有着一模一样面庞的帝王,他往日看她满是厌恶的凤眸甚是好看,她一直都觉得他们甚是相似,你看他们担忧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双好看的凤眸眼底都是惊慌,俊美的脸颊不再如往日般的冷漠。
她倒在地上,拒绝了他的搀扶,“皇上,别管我,杀,杀敌!”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噎在喉咙里的鲜血被她一口吐出,终于能够呼吸了。
她的身体贴在冰凉的地上,看着远方飞奔过来的援兵,她笑了,师兄,你看,有人来救你了。那人刺的真狠,狠到她都不知是否还会醒来,是否这一世她又要提早离席。
如若她提早离席,那便望他白发苍苍之时,儿孙满堂,执着他最爱之人的手看着这万里江山,如若她还活着,那便再说吧。
江心许躺在地上,就要阖上眼,那人,那同师兄有着一模一样面庞的帝王又把她抱在怀中,亦如那日的温暖。
“锦妃!你给朕醒醒!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你听见了吗朕不要你死!”他说,他不要她死,他说,他不要她死……
其实她有些累了,她想走了,可她无法拒绝那个同师兄有着一模一样的人的要求,他说不要她死,那她便不死,原谅她的自私,七百年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哪怕那个人不是他,但她至少能够用那张脸缅怀他……
“皇上,我不死……没有你的允许,我不死。”她拼劲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只是想要告诉他,没有他的允许,她不死。
即使她已感觉她的灵魂有些涣散,意识有些模糊……
她费力的伸出双手想要摸他的眉骨,就像七百年年前她死在他怀里那一刻,她只是想要摸一摸他的眉骨,想要记住他的模样。
在她要触及他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的躲开了,果然他不是他,不是师兄。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鲜血一口喷出。
“锦妃!”对啊,她江心许只是他南宫郁的锦妃啊,不再是他宋涯的璟之了。
她其实很想站在南宫郁的面前问一句,“皇上你知道面对着一个同自己爱人有着一模一样面庞的人而他却厌恶你至极的那种无力吗呵,如若你知道陷入沼泽时,对岸上有一人却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看你陷入的时候,那你便知了!”
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说,因为那人不是宋涯师兄,他只不过是同宋涯师兄有着一模一样面庞的厌恶她至极的九五之尊罢了。
“锦妃!给朕杀无赦!”南宫郁看着怀里晕倒了的江心许心中有些复杂,这一刀可是直取人性命啊,他明明待她那么不好。
猎宫江心许住处,南宫郁抱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江心许一脚踢开了宫门,把江心许小心的放在了榻上,一路跟来的太医战战兢兢,事情太突然,他们还在帐内休息的甚是舒服时,就被侍卫给拎到了锦妃娘娘的住处。
一路上看着锦妃娘娘骇人的伤口和皇上阴沉着的脸,他们这条老命都被吓了个半死。
“都给朕快点!”
“太医,锦妃如何了”
“锦妃若是死了,尔等也给朕去陪葬!”
“给朕医好她,用最好的药材!”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耳边的声音确实听得那么真切,但听得最多的是他的怒吼,一个有着同宋涯师兄一模一样面庞名为南宫郁的男子,他是帝王,他眼底永远有着冰冷和厌恶。
她记得昏厥前的一刻他说,“锦妃,朕不准你死。”
她怎么会死她是飘荡了七百年的魂,七百年啊,她都没有死。
“皇,皇上……”江心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双眸,声音嘶哑的唤着皇上。
“锦妃,你醒了,太医,太医,锦妃醒了。”南宫郁看着榻上刚刚睁眼的人儿有些尴尬。
“微臣这就来把脉。”年迈的太医弓着身子快步的走到了江心许的身边。
“回禀陛下,锦妃娘娘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这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需要细细调养才是。”年迈的太医悄悄地抹了把汗,还好这锦妃娘娘无碍,要不然他这把老骨头都得交代在这猎宫了。
“嗯,日后一直到锦妃痊愈,你都负责照顾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