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郁是怕江心许这样离开便失去了她的下落,毕竟这样一个奇女子,定不会甘愿为万大金那样人渣的妾室。
而江家,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
自己这一举,不但是想要替她解围,也是存了一点的私心。
崇宠儿见冥烟哥哥对这个女人格外的伤心,狠磨着牙齿在一侧不悦的看着,可是再强加干涉,恐怕只会招来南宫郁的厌恶,所以也没再多言。
而江心许,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不但没有追究自己偷听的过错,竟然愿意出手帮忙。
倒是意外之喜。
可,转而一想,却也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像我这样的平民,怎敢劳驾王爷”
如此一想,江心许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提防,想来他这一系列的举动,与普通人比起来有些反常,不禁小心翼翼。
南宫郁怎么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呢,可他根本没有解释。
“你身份文又无处可躲,如果我派人护送你回去,这件事便不再会有人追究,而你在江家的地位也会有所改变,全当是本王兴趣所致,如此待遇若我是你,定不做太多的考虑。”
说罢,南宫郁还有些嫌弃的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不要多想,以你现在的样子,我怕是也没有什么好处可得吧”
这话听起来颇为不爽,可是却也不无道理。
有便宜不占,又岂是自己的性格,再加上那崇宠儿瞪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带刺一般,她也更是想要让那小公主赌气眼红。
“那就劳烦王爷了。”
江心许的语气不亲不疏,可是莞尔的笑意连波至眼底,多少带了些不寻常的暧昧,的确是痛击崇宠儿的心里,酸楚得看着南宫郁的身影,在一旁生闷气。
江心许并不知道南宫郁为何对自己格外照顾,所以南宫郁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命令自己的亲信护送回江心许,也再无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要知道,这崇宠儿已经怒火冲天,此刻闷在心里不言不语可不代表不会爆发。
江心许可没心思考虑这些,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善后,江心许则在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往返江家。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果不其然,这次再回到江家,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所转变。
此时,江家刚刚收到万府要与江心许解除婚约的消息。
这次江心许伤了万大金,江家所做最坏的打算则是交出江心许的一条命,可没想到,顾万家会转变想法,要求解除关系,与江家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说跟官家沾不上关系了,可是能保全一条性命,却也让江家所要承担的风险小了不少。
“多谢万夫人开恩了。”江嘉勉卑微的弓着身子,对于万家不再计较感恩戴德。
而万夫人则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语调也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要谢就谢谢你们家江心许吧,你们江家的女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连王爷都敢劫持,这株连九族的罪过我们可是承担不起。”
跟江家把关系扯清,万夫人一张有好戏要看的表情让人感觉厌恶。
只是,此时江家的人都在错愕中没缓过神来,万府的人早就在悻悻中离开,丢着江家的人,在这太阳还不温不火没有完全升起的清晨中凌乱。
江心许,可真算的是硬生生得折腾了他们一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来得罪了官爷对江家来说就已经是大忌了,而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小小的商宦又怎么能抵抗王爷的降罪呢。
江嘉勉急得团团转,刚刚被退婚而燃起的一丝喜悦如同被扑灭的火炭般,只剩下悠悠无奈得飘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诛九族的罪过,着实让江嘉勉承受不住,失神了好久,才想起来命人查探究竟,可揣着一颗跳动过速的心脏还没得来其中缘由却听到下人慌张得大声叫嚷。
有些不识规矩:“老,老爷,江心许回来了!”
那人连名带姓得称呼本是江家小姐的江心许,很是娴熟习惯,这也代表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而江嘉勉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恨不得跳脚,早些年就知道江心许有阴阳眼可以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个扫把星。
可却未了顾将军的财产将她收容在府中,这些年虽然也有小磕绊,可也算是相安无事。
而今日之事,才真正的印证她扫把星的称号。
用江家九族的命来换这威武大将军的遗产,可是吃了天大的亏。
江嘉勉恨得牙痒痒,心中腹诽这个江心许若是死在外面或者畏罪潜逃还好,这般明目张胆的回到江家,怕是会有更大牵连。
正在琢磨,要不要来个杀人灭口,大义灭亲,将整件事情推脱干净才好。
而江心许就已经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得到了江府的大门前。
虽说,这个时辰来往的人并不多,可如果有三两个嘴杂得闲言碎语,必定会来个江心许与江家苟合企图谋害朝廷亲王的罪名。
心中越发的胆颤,眸子里的神色也就越发的狠辣。
这女人,是断然留不得了。
既然江心许自投罗网,那么为了保全江家,他也一定要干净利落得将她在后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
可偏巧不巧,江嘉勉带着满腔怒气来到江心许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后,冥王府的下人,恭敬站在两侧。
看上去,不像是要缉拿江家之人,可若往别处去想,却也说不过去。
一时之间,有些糊涂。
“江心许,你个混账!竟然做出这等忤逆犯上之事,我们江家是绝不会容纳你的!”
可,江心许挟持王爷之事非虚,所以江嘉勉心想如此厉声厉色总是没有错的。
只是,江心许还没有言语,身后护送的下人便开了口。
毕竟镶嵌着冥王府的金边,所以说起话来,哪怕是一个下人却也是比江嘉勉要硬气得多:“顾老爷这话说的,让我们有些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