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好了,你下去吧,我,咳咳,再睡会。”她有些疲倦,许是做了那样的梦的缘故。
“是,娘娘。”
江心许躺在榻上,抬眼便是雕花华丽的榻顶,如此的华丽,她却伸手无法触及,一如那人,如此的相像,她那么深爱,可却无法触及。
无法同他说一声,“师兄,璟之回来了。”甚至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许是她七百年未见师兄,师兄他也伤心了……所以再遇见,便是他不再认她。
她突然眼皮很沉,身子很冷,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师兄,我想一睁眼便是你,眉眼间有着温柔的你,我想这是我做的一个梦,梦醒了我会回到长学司,我会回到我还是璟之之时,拥有你,听你说铺万里红妆来接我。’江心许躺在榻上阖上了眼。
于是她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娘娘,娘娘,您醒醒,醒醒啊。”又是绿萝的声音,江心许费力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眸。
“嗯……”她轻声应下。
“娘娘,该用晚膳了,奴婢给您熬了点清粥,您起来喝一些吧。”绿萝担忧的看着躺在榻上的江心许。
“好。”江心许费力的撑起了自己沉重的身子靠在长枕上。
江心许的胃口小了很多,只是勉强的喝了几口,便又歇下了,一连几日都昏昏沉沉的,就是不大见好。
“娘娘,刚才皇上身边的人来说明个儿皇上要打猎,命您也要前去。”绿萝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一阵心疼。
“绿萝,咳咳,帮本宫去,咳咳,回禀皇上,说本宫身子实在不适,咳咳。”只是小小的风寒,她却几日都不能起身,她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这也实在难受的紧。
“娘娘,皇上说您一定要去。”早前她便瞧着娘娘的样子再受不了那折腾,便去回禀了,可皇上说一定要让娘娘去啊。
“啊,这样啊,好,你去给皇上回话吧,就说本宫必定即使赶到。”江心许躺在榻上,身子一冷一热的,脸色苍白的更加厉害。
“是,娘娘。”
绿萝走后,江心许躺在榻上,望着雕花华丽的榻顶,发呆了许久许久,待绿萝回来之时,江心许已经睡下了,只是长枕有些泪湿的痕迹。
而坐在猎宫主殿的南宫郁也是眼眸一深邃,那女人那日在祭典晕倒不假,可也不过是个风寒,如今却卧榻不起,难道是想要让他看一眼她哼,如若是那日她不来,那他却也有了治她之罪的理由,如若是她来了,那便是装的了。
南宫郁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要看看那女人在耍什么花招!
第二日,江心许的身子勉强可以站立,穿着一身铠甲,如同她还是卫国少将军之时,虽然脸色苍白的骇人,但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待她来到狩猎场时,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厌恶她入骨的帝王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些许时候。
而她只是轻轻地走到她该站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远方。
上马之时,她突然充满了力气,摆脱了绿萝的搀扶,自然而然的立在马背之上,一身铠甲挺拔,远远一瞧,不差男儿。
南宫郁淡淡的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之上的江心许,踏马而离。
江心许骑在马背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力量,拉开大弓瞄准正在急速奔跑的兔子,射箭,击中!
她成为了除皇上之外第一个射中猎物的人,且是个女子,众人甚是惊奇。
南宫郁瞥了一眼正骑在马背之上,手持大弓一身铠甲的女子,那样的英姿飒爽,只一眼,他便失了神。
也是这一功夫,江心许又射中一猎物,南宫郁这才缓过神来,冷冷一笑,拉开大弓,正中江心许身后的兔子,那箭正贴江心许身边而过。
江心许抬眼便对上了南宫郁深邃的凤眸,她与他对视,勾起了一抹摄人的微笑,他这是在挑衅她,也许在平地上她会让他,可如今在马背上,她绝不退让。
踏马而离,瞄准猎物,一箭射去,那猎物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宫郁看着江心许远离的背影,冷冷一笑,踏马而离。
南宫郁同江心许不相上下,别人都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唯有二人到了林中,远远望去,当真如同神仙眷侣般的美好。
可江心许可是知道,南宫郁的胜负欲已经被她激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俨然把这场简单的狩猎当成了一场战争,而敌方便是她江心许。
南宫郁的狩猎本事不弱,而她加上感染风寒的虚弱,身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渐渐地占了下风。
“锦妃,你输了。”南宫郁死死的盯着江心许,以绝对的强者姿态望着她,一双凤眸里满是桀骜不驯的傲慢。
“呵呵,陛下英勇,臣妾自当不如。”虽然这是在马背之上,但是她不会忘了他是帝王,况且他还那么厌恶她。
“你……”南宫郁似是想要说什么,但却又停住了。
“狗皇帝,拿命来!”一声大喝,江心许明了南宫郁为何不说话了,从四面八方来的黑衣人甚多,江心许心一惊,随即镇定,拉开大弓,同南宫郁两马并排,一箭挡住了黑衣人的击杀。
“皇上,有埋伏!”江心许大喝一声,拔出长剑,与南宫郁相反而立,她看不清南宫郁的脸。
“废话,朕没瞎。”南宫郁震惊与江心许那一箭,却也一阵恼火,真不知道身边的人都是做什么的,显然这是有人做了手脚。
“……”不愧是别人骂他狗皇帝,她刚才可是刚救了他,他居然还恶语相向,如若不是现在大敌当前,她真想趁乱捅他几刀。
“别拖朕的后腿!”话音刚落,南宫郁便拔出长剑,加入战斗。
“嗯。”她甚至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一黑衣人已飞身而来。
显然有人想要来刺杀南宫郁,她必得保他全身而退。
果然是来刺杀皇上的,这分量甚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