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崭露头角

“司马府千金司马怡馨……”那宫官报上名来，尖细的嗓音与这柔美的舞姿与婉约的歌声十分不与谐，破坏了这美好的意境。

王公贵侯纷纷称赞，但那恭维却虚情假意，想要自己的千金入选，自然要贬低别人的千金，虽然听得如痴如醉，但是话流淌到嘴边却完全变了意味。

霎时间，一阵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那美人手上，腰上，脖子上全都挂满了铃铛，就连头上的珠宝也是悬吊着的，她快速的转动着脚步，那纤细的腰犹如变成了一段锦丝，手指灵动，变化着各色姿态。

与刚才的司马怡馨相比之下，她跟有着那如火焰一般的激情，让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时而感觉置身于那哒哒的马蹄中的蒙古草原，时而伫立于那如烈火般开放着的花朵中……

那胡琴拉拉的愈来愈快，美人的步伐也愈加迅速，让人看得目眩神晕却格外着迷。

“赵府千金赵文蔚——”

这赵丞相也是穷思竭虑，为了让自己的千金看起来与众不同，竟然让她学了西域舞蹈，用那销魂的目光来吸引这萧帝的注意。

……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不及，泣涕如雨……”卓文府千金卓文少羽可是这名满邴都的才女，据说能三步成诗，闻思翩跹，举动间尽显端庄舒雅。

“好！”萧帝龙颜大悦，欣赏的十分尽兴，“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卓文司顷，你女儿才是真实令朕自愧不如啊。”

卓文司顷听闻后，脸色一变，完全没有刚才沉浸其中的神情。立刻跪地行礼，“臣万万不敢当啊！”

莫莫寒溪观察着穆之昱的神色，他虽然看起来全神贯注，那掌鼓动的比谁都大，但是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是通过今天的才选大典快速的判断地判断这萧国各路势力。果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为己所用的机会。

猝不及防，穆之昱的目光火热地落在了莫莫寒溪的身上。两个人目光相冲撞处的空气都像要燃烧起来。这穆之昱刚才明明没有看莫莫寒溪一眼，现在的眼神中却满镇定，看来他早就意识到了莫莫寒溪的存在。

那目光中是什么意思？像是观望就戏台上的舞姬，三分躲藏，三分玩味的。莫莫寒溪赶紧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萧帝旁边坐着的萧烨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呢。

萧帝抚掌而拍，节奏平稳而深沉，无意间透露出来了王者风范。“今天的才选大典，果然比往年都要精彩。诸位的千金的百般才艺，也是让朕大开眼界。既然这个样子，那朕就要宣布今年入选女官的名单了。”

萧帝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是大监刻拿上来刚拟好的圣旨。莫莫寒溪将手中烙刻下月牙弯的芙蓉镶竹露玉饼放下，迅速的站起身子，大步流星地迈入了这典地中央。

那些锦衣华服的王公贵族，宫廷女眷，太子侯王，包括那萧帝目光中满是诧异，看着这个身着粗布衣服，瘦骨嶙峋但是却惊为天人的莫莫寒溪一步一步地踏上前来。

典场各色珠宝琳琅满目，王公千金涂抹的色彩鲜艳，他们交头接耳，彼此议论着，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

“你看看，我刚才就注意到她了，穿成这个样子也敢上来献丑。”

“怡馨姐姐，可不是，敢在陛下的面前卖弄定然是要大难临头。”

除了穆之昱那满是玩味的神色，还有萧烨那充满期待的神色以外，只有一人与众不同。那便是这莫莫寒溪的爹。

莫钟离如脱靶之剑冲了上来，眼前这身着粗布衣服，如乡野丫头的女子的确是他的女儿莫莫寒溪没有错，这丫头竟如此不知规矩闯到这里来，还打扮得如此卑贱，这让他将军的脸面往哪放呀。

见到这莫钟离如此失态，萧帝脸上写满了诧异，慢慢地那神色又变得复杂了起来。“爱卿，这女子是谁？难道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莫钟离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双手交叉与眉宇同高，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丝毫不敢抬起。

“微臣惶恐，这的确是家女。年少无知，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莫莫寒溪不屑的看了莫钟离一眼，执手行礼，“禀告陛下，臣女莫莫寒溪，莫将军府庶出之女，今日起来并非胡闹，实在是想参加这才选大典，奈何又无机遇，所以才出此下策。”

莫钟离万万没想到，以前胆小懦弱的闺阁之女今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如此无礼放肆之话。

那萧帝开始选情十分严肃，终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笑意蔓延开来。“此乃爱卿之缪矣，既然令女想要一展才华，那朕给她一个机会便是。莫莫寒溪，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莫莫寒溪面若桃花，不需粉黛便倾国倾城，一双芊芊玉手微微垂下，扬起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

莫寒云的身子已然有些都动。这死丫头，一会儿可千万不要惹祸上身，连累了整个将军府，她身旁的贵族之女脸上又覆盖上了一层愤怒。莫莫寒溪今日所的所为完全是在丢着贵族之女的脸面，那个她们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穆之昱伸出手来拿着那青花白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一晃，微唇不沾染茶水却揉腻生姿如月光倾下，幽黑的眸子如万丈星空，眼里流动着的火花便是那璀璨的星辰，光芒万丈，穿破一切尘埃落到了莫莫寒溪的身上。

他早知莫莫寒溪不简单，看来今天这个才选大典并无白来，倒是能够看上一出好戏，可真所谓是计划之中，意料之外。

萧帝看着莫莫寒溪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那丝欣赏的神色难以抑制的流露了出来，被莫莫寒溪这不着粉黛之美深深地吸引住。

“陛下，臣女今天想展示的并非刚才的王侯小姐们的柔软的舞姿与夜莺般的歌声，亦或是名扬天下的才情，臣女斗胆，想要谈一谈就帝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