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梅竹马

旁边的羽林军纷纷行礼，“参见三皇子！”

莫莫寒溪这也才回过神儿来，双膝微微的弯曲，双手交叉覆盖在一起放在右腹的位置，学着萧国的礼数。“参见三皇子。”脑子里面却是回荡着一幅幅画面，有些记不清楚了，这就是莫莫寒溪的青梅竹马，是她的心上人萧烨！可是为什么偏偏关于他的记忆会变得那么模糊，只剩下一个轮廓？

越是要用力回想，脑子中却是一阵阵的剧痛。许是这躯体还有这一点原来的意识，太伤情了，不想回忆起这个人罢！莫莫寒溪低着头，但是却能感受的出萧烨那灼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粗布衣服上面。

虽然莫云溪现在失去了关于萧烨的记忆，但是萧烨却把莫云溪记得清清楚楚，昨日听说了她遇刺的事情，现在见到她平安无事，他竟然能够这么镇定，并装出一副并不相识的模样来，莫云溪心中生出一片寒意，这身体的主人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萧烨的声音响了起来。“刚刚听你说是为今日的才选大典而来，你以为什么身份都可以参加吗？如果同你这般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女子也只能在旁边打杂。”萧烨有意在为她掩饰，警告她赶紧离开这皇城，离开采选大典现场。

莫莫寒溪心中的怒火忍了又忍，看样子这萧烨是不打算帮她了，心中不觉之间怒火中烧。霎时间忘了礼数，抬起了头，迎上了那萧烨的目光。

“谁说这才选大典只有贵族女子才能参加，平民女子一概不准涉入。这本来就是极不公平的规则。才选大典，当然是要选出才能与品德并举之人，而不是只只看背后的势力。”

当时阅读史书的时候，莫莫寒溪就觉得那九品中正制非常不合理，想着如果她在那个时代的话，一定会推翻。没想到预言还真的成真了，真正的处在这压力之下，才知道这权力的牢笼有多么牢固，但是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打碎它。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跟三皇子说话，来人，给我过给我压入大牢，严加审问，我看她不吃点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

莫莫寒溪感觉那人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又用了些力气，那疼痛感顺着筋骨初蔓延开来，像是一条野兽一样撕咬着她的肌肤。

“住手！”萧烨终于发话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莫莫寒溪来说简直是福音从天而降。“好，既然你这么自信的话，那我就姑且给你一个机会。一会儿你在才选大典上到底有什么才能，我拭目以待。我倒是要看看，你是那藏在民间的凤凰，还是只会巧言雌黄的鹦鹉？”萧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在莫莫寒溪的眼睛上。看似洒脱不羁，实则暗流汹涌。却没有一点旧情人的感觉。

羽林军主将姜明城虽然有一些不情愿，但是迫于这三皇子的权威，也只能放人了。

莫莫寒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混在正贵族女子之中，引来了一阵阵唏嘘与嘲讽。莫莫寒溪一点都不畏惧她们那嘲讽的神色，她穿的这样的破旧，估计那宇文昊与莫寒云也料想不到。

空气中回响着那钟鼓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接连而来，都是一个旋律的，没有太大变化。那些大臣还有家眷们也都入席了，剩下莫莫寒溪穿着粗布衣服在这锦衣华服之间显得格外刺眼。

莫莫寒溪科普过这才选大典的知识，据说这萧国还是比较开放的国家，在这盛大的日子里会从这些贵族女子中选出侍书女官，玉林青司，皇子女婢等等女官。

一旦贵族女子入选了女官，一定可以为家族增添一份势力，因此这些老谋深算的官员们都巴不得他们的女儿能通过选举。

“皇上驾到！”那一阵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莫莫寒溪的思绪。

莫莫寒溪放远了目光眺望着，看见那穿着龙袍的人坐了下来。那一举一动间已经透露出来了那不可侵犯的龙颜，庄重而肃穆。萧帝周围坐着的就是后宫的嫔妃，还有他宠爱的皇子。这萧烨当然也在其中。

那萧帝的眉宇间似乎透露出来了一丝不满，“现在都几时了，为何迟迟不见那穆国世子？难不成他根本就不屑参加？”

穆国世子，莫莫寒溪似乎还有点儿印象，听人提起过，这几日穆国世子会来这萧国做质子，以避免这萧穆两国之间的一场战乱。

旁边的司空使似乎是被这威严的龙颜给吓到了，赶紧跪了下来，低下了头，说手举得与眉宇同高。“微臣惶恐，派去接穆世子的马车已经去了，可是迟迟没有消息。”

萧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那檀木做的椅子。眉宇之间透露出来了一丝狠意。

这时席下的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莫莫寒溪一看，这不正是她寄居的身体莫莫寒溪的爹——莫钟离吗！这几日的相处，莫莫寒溪可是摸透了这个老头的脾气。为了权势宁愿让女儿去赴汤蹈火。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招呢？

该不会是为了昨天的婚事吧？如果这老头聪明的话，就应该瞒下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这萧帝知道。

“陛下，这次穆国派质子前来，本来就是为了要缓解两国之间的争斗。但是现在萧国地大物博，财力雄厚，完全可以吞并穆国，现在与安之事，实则对穆国有利，对我们萧国无利啊！”

莫莫寒溪笑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这个莫钟离，原来是主战派。看看这马屁拍的，一国想要吞并另一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穆国根本就不是他口中说的积贫积弱。派质子前来求安不过是缓兵之计，实则蓄精养锐，看来这两国之间避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莫钟离的右面闪现出来了一袭青紫色的袍子，那绣着上古神物袍子用的是上等的丝绸，袍子衬托出的身影倒是翩翩君子的风度，但当那人侧过脸了以后，眼神中突然露出来了那深不可测的光芒，瘦骨嶙峋的身架更显得有三分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