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雪莲、藏大槐都是我的好老师、好兄妹,他们为了夫子庙里的学生,也为了金槐湾、槐树林等村子有水喝。他们会理解的。”王金山望着藏玉河老村长说:“外公,让我们祝福他们!盼望着他俩的爱情扎下根!”
“我也希望蒙雪莲能进藏家。”藏玉河老村长又把长烟袋摸起来,按上一锅吸了几口说,“藏蒙两家虽然住在一个镇子里,但好多风俗不一样。再说,我们两家多是亲戚,一旦成亲,风俗可畏啊!”
王金山见藏玉河老村长不停地抽烟,继续开导他,“往往一些民俗被一些老人掌握着,老年人想着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做主,让他们婚姻自由,当长辈觉不干涉。我想一些风俗也就不是清规戒律了。”
“既然谈到法,孩子,你忘了蒙雪莲她娘是谁?蒙槐宝又是谁?是不是近亲结婚啊?”藏玉河老村长一边说,一边去磕烟灰。
“实在难能可贵,您这么大年纪这么懂法!”王金山用深邃威严的目光望着藏玉河老村长说,“外公,您放心。我了解过,您娶来的奶奶是蒙阿婆的九女,不是蒙阿婆亲生的;蒙雪莲的母亲白如银和白如雪是姐妹,但是同父异母。这就是说,藏大槐、白云鹤和蒙雪莲没有血缘关系。”
“这么说,外公明白了。这亲我去提!” 当天中午王金山陪同藏玉河老村长去了蒙家大院。蒙阿婆很热情地把他们带到家里吃饭。
王金山骑马带外公出了龟蒙山奔往金槐湾的路上,却见汉向明和蒙香莲骑着一匹马往北走,就绕了路走。等外公回家,王金山回到学校,已近花昏了。
汉向明、蒙香莲来到槐抱椿下,聊起蒙雪莲和藏大槐最近的关系。汉向明满口指责王金山做的不是人干的事,把心爱的蒙雪莲送给藏大槐!说王金山自有了藏家这么重要的亲戚做靠山,根本不把汉蒙两家当一回事儿。王金山想让蒙雪莲调到夫子庙教学,还伪君子一样地为了给藏大槐、蒙雪莲牵线。
“我也知道二姐喜欢的是王金山,可王金山的心思不在二姐身上啊!如果二姐和藏大槐定亲,也是权宜之计。然而,二姐怎么也不答应。如果这一次不把藏家、白家争取过来,恐怕明天的大槐镇就没有蒙汉两家的的天下了。”一路上蒙香莲跟在汉向明身后嘟囔着。
“王金山有藏大槐、白云鹤如虎添翼。我怎么不知道白、蒙、藏三家结亲对你们汉家的威慑?香莲,学校施工每天那么多人,我就想在此处建一个小吃店和小卖部。眼下,我的红薯加工厂,需要大量的人工包装,我想让学校的孩子包装。可学校没有我们的人啊!”
蒙香莲决定:“目前,只有我替雪莲姐去夫子庙当这个老师,你知道白云鹤爱我如痴如迷。”
“在我们和王金山面前,我认为关键的时候,白云鹤倒向王金山的一边。在选择谁当这个教师上,恐怕白云鹤不支持你。怕你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英雄不爱美女啊?白云鹤,我试探过。还记得窖子里发生的故事……”
“脸皮厚!”
“还不是你安排的?现在吃人家的醋!”蒙香莲说着要哭。
“别哭了让我心疼。”汉向明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清泪,将她拽起扶到马背上,然后上马淌水过去。
蒙大娘收拾碗筷正要回闺房休息,蒙香莲就像一个幽灵悄然回来了。
蒙香莲不好意思地说:“妈!咱家好久没动这么多碗筷了,是不是来客人了?”
“你刚才喊我什么?”蒙大娘问道,她记得蒙香莲从来没这样喊过她。
“‘妈’啊!”蒙香莲转而一想:难道我出去这么多年学习文化,就不能跟着有文化的人学习学习喊“妈”?于是说:“妈,在发达城市女儿都这么喊的,妈!”
“别这么喊,娘浑身不自在。你穿了几天漏裆裤以为南天门了!”蒙大娘批评的不错,城里可以喊“妈”,而在乡下只有家中排行最小的那一个可以喊“妈”。
蒙香莲又说如何如何跟上世代的步伐,如何如何才能走向世界。蒙大娘虽然不知道世界怎么样,但她知道眼前的蒙香莲不仅羡慕城市,而且崇拜外面的世界,就叹息自己:“你娘也没文化,还知道人眼高低,王金山也算是名门望族的孩子……”
“妈!今天是不是王金山过来了?”蒙香莲问。
蒙大娘就把来意说了,“他是过来提亲!”
“给我二姐?”
“可你二姐不答应呢?”
“为何?王金山是高大、富庶、帅呆、浪漫、霸气的爷们,而且家里有一个教授的母亲,地北农科院院士的父亲和建筑集团的叔叔。”
蒙大娘说:“王金山带着藏玉河一起来的。开始,我也认为藏玉河给王金山提的亲,谁知给藏大槐提的?”
“二姐的心里就是喜欢王金山。”蒙香莲望着蒙大娘说。
“香莲,你进来!”蒙香莲听见蒙阿婆在里屋里喊她,就跑了进去,一见蒙阿婆就说,“这王金山也是,怎么拿二姐调动和放水的事提亲呢。他,王金山一箭双雕:教师调过去了,水解决了。可他忘了二姐最讨厌这种捆绑式的爱情。别说二姐,就是我也不同意!”
蒙阿婆说:“你说他这一来,怎么糊涂地给藏家提亲?看在王家世代对蒙家的好,咱不和他一般见识。一切和为贵。”
“既然王金山这边没有希望,为何不另想一条路呢?”蒙香莲试探蒙阿婆。
“亲可不成,但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拒绝调令啊!军令如山倒,必须服从任务!”蒙阿婆说,“你是蒙家最聪明的姑娘,帮奶奶想一个办法。”
“奶奶!有一个办法,我说错了您老一定不要生气。”蒙香莲鼓起勇气试探。
“什么话直说!别说话转弯抹角、吞吞吐吐的?”
蒙香莲观察着蒙阿婆的表情,觉得是时候了,装作认真地样子说:“我想照片上的人,可以让我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捷径。”
“这不是白云鹤吗?”蒙阿婆知道这贵客的分量,无疑是想让蒙雪莲嫁给白云鹤,沉默了片刻说:“这小伙子像个白面书生,是比藏大槐斯文多了。”
蒙香莲也不敢隐瞒,说:“王金山带蒙家来提亲,二姐不答应藏大槐,咱让白云鹤答应。”
“你是说可以把白云鹤介绍给雪莲?人家是白如雪的孙子,高攀着呢。”蒙阿婆把照片还给蒙香莲。
“奶奶!他和二姐都是小学教师,姐长得漂亮,人家长得白净。我看般配。”
“把照片再给我看看。”蒙阿婆又要过了照片,“我觉得你二姐连藏大槐都拒绝了,也不会看上白云鹤吧。”
“这个难说。说不定二姐就喜欢白面书生呢。”
蒙阿婆把蒙香莲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走到伙房把儿媳喊到身边,二人坐下,把白云鹤的照片仔细地端详。只见蒙阿婆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会儿,又放开;放开了,又皱起来。
蒙阿婆拿着照片回到蒙香莲身边,说:“找个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
“奶奶,急什么啊!”
“你收拾一下房子。等飞虎回来喊上王金山,让白云鹤来家里,奶奶好好问问,看看。”蒙阿婆像竹筒倒豆子般安排见面的事宜。
周一的午间,王金山接到方圆转过来的蒙香莲的口信,激动地让白云鹤马上去准备。
等白云鹤理了发,换上衣服,戴上一副眼镜,着实像一位先生的样子。二人骑一匹马儿好威风、帅呆地进了龟蒙山村。
谁知道二人一进门,蒙雪莲并不待见,搞得蒙阿婆、蒙香莲十分的尴尬。
“看你香莲做的好事!你这次得罪了藏家不说,连白家、王金山都得罪了!”
“奶奶!我看你不是挺喜欢白云鹤的吗?”
“你都把人家请来了,奶奶能不给面子?我能得罪白奶奶?要是她找上门来,我们怎么和她说?”蒙阿婆说,“两天让人家两次来提亲,龟蒙山那个不知,那个不晓?你到底想什么?怎么解决?”
蒙香莲大方地说:“事到如今,为了免除影响,姐姐不成,妹妹成。”
“什么,你要姐妹易嫁?”蒙阿婆问。
“嗯!”蒙香莲点点头。
“你准备和王金山?他喜欢你?”
蒙香莲摇摇头。
“那你看上藏大槐了?”
蒙香莲又摇摇头。
“到什么时候了,还不好意思说?人家昨天来过了,今天又来了,是不是让人家天天来?是不是把大槐镇,把龙马县的人都招来啊?”蒙阿婆气得手哆嗦起来。
“奶奶!是白云鹤!” 蒙香莲抓住了蒙阿婆的手。
“什么?你看上人家?!”蒙阿婆甩开蒙香莲愤怒地抄起拐杖要打,蒙香莲噗通一声跪倒,把他俩如何早在红薯窖里的事儿一一说了。
“光身子压屋顶,对不住四邻!”蒙阿婆越听越气,把眼睛睁得老大,说道:“你还是我的孙女吗?真不知羞涩!”
“奶奶,我和白云鹤一日不成亲,外人就会拿我们说事,说我们龟蒙山村故意不放湖水,造成河水和神母泉干涸。汉子麟才不让我们去夫子庙教书。依我看,我和白云鹤定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蒙阿婆觉得蒙香莲这话有理,就答应了蒙香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