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似乎没有之后,总之俞金盏感觉那满天的火似水一般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灼烧着她,满天都是火花的闪烁。
那火,似乎远离了落落和那个男子,渐渐包围了她,如处于太上老君的炼丹之炉之中,她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中,望满世界的火,跳跃着,闪烁着,她似乎处于着,爱护又不在这,这,到底是哪?真的是祝由族吗?
在火中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眼睛,猛的睁开。眼前的世界似乎真实的让她感觉不真实,陌生的摆设布局,她如惊鱼一般坐在了床边,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那白色了。身上却莫名的有同样繁复华丽的符文,她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服侍。
试着伸手掐了把自己的手臂,感受这尖锐的刺痛从手臂传到了大脑之中,原来这就是真实的感觉,俞金盏感到疼意,却乐得咧开嘴一笑,地上摆着的鞋子样式同样的是新奇靓丽的,同她身上这件衣服一样有着繁丽的颜色和符文。
穿上地上摆着的鞋子,俞金盏径直去推开了门,门外有一长相秀气的侍女,披头散发的,干脆得不束一发式,俞金盏微微一愣之后,开口道,“这是祝由族?”侍女笑着双手搭上自己的手臂,似乎像是祝由族的特别礼节,“回圣女,是的。”
“圣女?什么圣女?”俞金盏皱眉。
侍女有些讶异,微微抬了头,见俞金盏那套衣裙,“回圣女,您是族长刚刚找到的我们祝由族的新任圣女,您……”
见俞金盏的反应,侍女的心中定是疑惑的,谁不想当这个圣女?况且就凭着她这一个外族女子竟能当上圣女,族长那边定是受了许多的压力。
但圣女也不是说谁当谁就能当的,奈何她们又只能认这套衣裙认圣女。
俞金盏眉头皱的更甚,“罢了,你带我去找幻笙。”
听到幻笙这个名字,少女浑身一颤,俞金盏见她这幅模样,“你怎么了?”少女敛去脸上的神情,笑着摇摇头,“没事。”
侍女微微退了些,带着俞金盏朝着一处走去。
跟着少女的步伐,俞金盏穿过了雕梁画壁的亭子以及祝由族特有的昌树林,每走一步俞金盏裙角的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俞金盏还没有见到幻笙,幻笙倒是先知晓了有人来了。
因着刚刚受了伤,幻笙还不能就这样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着人推着走,而刚刚他也不过是因为外公才会出了自己的院子。
听到铃声特有的清脆,幻笙先是愣了愣,把在扶手上的手苍白似透明一般,她敛目看向来着。
见到俞金盏那张急色匆匆的脸,幻笙脸上怔愣半分,随之释然,本该是她的,何须惊讶呢?他嘴角带着笑容看着俞金盏走近。
对着这陌生的一切,俞金盏都感到惶恐不安,这见了幻笙后,俞金盏的心才安定下来,她就着身上的裙子短,直接扒着幻笙的两只扶手蹲了下来。
“幻笙,祝由族有没有一个叫做落落的姑娘?”刚刚那个像是梦却又异常真实的经历,使俞金盏不得不想起,想到落落那张脸,俞金盏觉得落落定是与自己有所关联的。
但到底是有何关联呢?
落落?幻笙眼神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坚定的摇摇头,“没有,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俞金盏眉头皱的更狠,目光揪着幻笙不放,“真的没有?”为什么刚刚幻笙会回答的那么的肯定,似乎都没有一丝丝的迟疑。
这祝由族莫非是人丁稀少。
非也,祝由族不仅没有人丁稀少,反而很多,“真的没有,祝由族是有族规规定,凡祝由族的一切族民,皆不得取名之中含有落字。”
在祝由族里面,连落这个字都很少被人提起,也不许人们私下讨论起落这个字。
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有一次他贪玩的想起了落花,在宣纸上写了这二字,外公就罚他在祖宗祠堂里面跪了三天三夜,若不是众位外公好友相劝,不知是否他今天还在那里跪着。
幻笙无奈的笑了笑,总而言之,落字在祝由族之中就是个晦涩的字。
“不对,她一定是祝由族的人,还有她穿的衣服,对,就是她穿的衣服,就是我身上穿的这套,除了她颜色衣服和我身上这件不一样,其他几乎手一模一样的。”
想到落落身上那件白色裙子,和自己在梦中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俞金盏指着自己的衣服,说的有些着急,迫切希望幻笙能够知道。
这件衣服?幻笙眉头猛的一皱,身子都前倾了几分,“什么?你身上这件衣服?她身上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不可能的,这件衣服,寻常人是不允许穿的,更别提那种颜色的裙子了,“白色。”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的,俞金盏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落落身上那件衣服的颜色,坐在轮椅上的幻笙似是石化了一般,举在半空中的手都悬挂在俞金盏的头顶上。
半晌,幻笙坐会了椅子,看着眼前的俞金盏,“你莫非只是做梦罢了,不是真实的。”
“幻笙,这是真实的,我确定,我想知道,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且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到底是谁?幻笙,若你今天不说的话,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查出来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她现在还活着吗?她还存在这个世界吗?她和那个她看不见脸的男子是否是在一起了呢?俞金盏无从知晓,只想知道那女子是否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还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此相似的两人,真的会只是个巧合吗?
幻笙看着她的眼睛,久久的,还是败在了那双固执之中,“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可能真的只是个梦,那个人你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的。”
那个人,是祝由族的罪人,也是祝由族的贵人。
这样的人,善良又执着的姐姐,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呢?更何况两人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能够穿你这样衣服的人,只能是祝由族的圣女,其他人是不允许穿的,更没有这样的衣服,不过,在很久以前,这套衣服是白色的。”
那落落就是祝由族的一位圣女了?所以说那个玄衣男子才会死缠烂打的缠着落落了?这样似乎也说的通,但是仅凭着圣女这身份……
幻笙看了眼她的神情,没有多大的波澜 ,“以前是,圣女穿白衣,侍女平民穿彩衣,想的就是白衣代表着圣洁,圣女在外面祝由族就是圣洁。”
祝由族之中对圣女的信念可谓是执着的,对于圣女,他们就像是对皇帝一般敬重,就连族长都得对圣女尊敬不得违抗圣女的命令。
那次却是千百年来的第一个意外,“你说的那个圣女正是白衣圣女的总结者。”幻笙眼中闪过了一瞬的鄙夷,俞金盏眉头一皱,这祝由族的书到底是把落落写成什么了。
“那位圣女竟然用驭龙珠救一个凡间的男子,损失了不少驭龙珠的灵力,使得凡间的正常秩序被打破,天上出现了异象,永无白昼,庄稼也迅速的枯死,造成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饥荒。”
说到此,幻笙脸上的鄙夷更甚,似乎连提起那位圣女都是一种耻辱,俞金盏皱着眉头,想着落落的样子,她会是那种置天下黎民百姓不顾的人吗?
似乎不是吧。
但这样当然事也会被人伪造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落落的罪过真是难以偿还的,而作为祝由族的圣女,落落能拿驭龙珠来救他,一定是那个男子了。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见经卷之中对她的描写都是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后来,圣女似乎是以自己的身躯破解了祝由族的一项死规矩,然后去世了。”
而经卷中也没有提起她到底是毁的什么死规矩,但看编书者的态度,对这个圣女也是持着一个贬义的样子。
俞金盏挑眉,“就这样?”幻笙点点头,“难道这还不够么?”如果这还不够的话,这要多少人的生命才能来成全一双人。
不过……“不够。还有哪里能了解到这个圣女的事?”俞金盏摇摇头,当然不够,这些都是她并非很关心的事情,真正重要的怕是幻笙也不知道。
看来只有她去查一查这个圣女了。
“你去西阁最里面的藏经卷就能看见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好好养伤。”俞金盏笑了笑,起身,铃铛摇晃着阳光,幻笙总是在帮着她,这次怎好因为一个梦继续麻烦着还在养伤中的幻笙。
知道自己的伤势也帮不上什么忙,幻笙就让在自己身边跟了好几年的书童去帮帮俞金盏,反正自己看书的时候,书童也一直在他身边,想来也能帮着她一些忙。
幻笙这样想着,这个书童也确实蚌壳许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