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喜形于色,正欲拉着书童起身就走,没想到却半路被赵江砚给拦下来了,少年惊诧的扭头看向面无热意的赵江砚,不是吧,这招他都屡试不爽了。
有些人就算不是真的想让他住吧,但也抹不开面子。
“我想你是理解有问题,我说的是你再哭就立马扔出去,不哭就一会把你扔出去。”少年石化了,少年身边沾沾自喜的书童石化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夭凡凡和俞金盏在暗中悄悄给赵江砚竖起大指姆,果然不要脸的人只有不要脸的人来克。
少年不知是经历多了还是脸皮延厚,很快的回过神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看这个王府这么大,占地这么广,你说你要是不修这么大的房子我还能找不到住处吗?”
看赵江砚依旧面不改色,少年突然拉住了俞金盏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俞金盏的手臂上蹭,“姐姐,我,和书童两人孤苦无依,若不是实在是没地儿住了,我至于吗?”
说着那小眼神儿还往赵江砚那瞟了一眼,无声的向俞金盏控诉着赵江砚的冷酷、无情!
然后,俞金盏温柔的拉着手,把他带到了上好客房,还让人安排了一大桌的饭菜。当然,这只是少年白日中的幻想,要俞金盏是这样的人,她白日还会撒手就走吗?
“请离我远一点。”俞金盏拔出自己被少年禁锢的手,嫌弃的看着衣袖上的一团团水渍,应该说是污渍。
赵江砚直接伸手隔开了少年和俞金盏,“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少年气急败坏的红着脸,不敢置信自己这张脸蛋竟然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产生那么一丝丝的母性。
狠心、冷酷、无情、和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俞金盏转身就带这夭凡凡去房间中换衣服了,全然把这件事交给了赵江砚处理。
不知道这小子是哪来的,堪称奇葩,来自现代的夭凡凡都表示很惊奇,在现代就难得看到这种脸皮如此之厚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能在古代看见。
果然走的越远,看的越广。
在房间中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后,赵江砚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少年真真是难缠。
再等了会,俞金盏人不正好了,还是带着夭凡凡重新回到了前厅,那少年扒着柱子,愣是蒙陆怎样扯都扯不下来,书童也扒在另一根柱子上。
看这两一主一仆的架势,今晚不在王府住下就不罢休了,俞金盏无奈上前,走到少年面前,“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若是你下来,就让你留宿。”
“一……”少年已经直立立的站在俞金盏面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拿下俞金盏竖着的食指,“不用数了,谢了哈,以后本公子自有酬谢。”
带着书童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生怕俞金盏突然反悔似的。
赵江砚上前,拿出手帕,仔细的给俞金盏擦着少年摸过的那只手,脸色青黑。
俞金盏任由他给自己擦着手,有些好笑赵江砚吃味的程度,“好了好了,我手都快要磨掉一层皮了。”俞金盏轻声提醒道。
他淡定的给俞金盏吹了吹磨红的手,“怎么让那臭小子住下了?”
刚才只是蒙陆没用多大力气,要是蒙陆使出全力,这少年和那书童就被丢出府外了。
夭凡凡也想这么问,好奇的看着俞金盏,“要是不让他住下还得了吗?反正就住一晚而已,不影响我们的。”
却是也对,赵江砚和夭凡凡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了,少年说的对,这个王府这么大,空了那么多厢房,他们两人住进来还是不妨碍什么。
这次从松园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夭凡凡被俞金盏打发去陪猎狼玩玩了,她和赵江砚去了来自祝由族的人的房间,虽然那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事实上,他对她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
不知为什么,这少年还是没有醒过来,俞金盏蹲下身子给少年掖了掖被褥,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这少年的体质太过奇怪,莫非祝由族都是这样的体质?”
紫色的血液,心脏的位置,为此,俞金盏还不能轻易让人给少年来看病。
那日给少年上药的时候,发现他左胸受了极重的剑伤,若不是这心脏的位置与常人有所不同,这少年就早早死于剑下了吧。
赵江砚摇摇头,他对祝由族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俞金盏的心脏和血液却是很正常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其父的原因才没有遗传到郁晚柔身上的紫色血液。
这也仅仅是赵江砚的猜测,看少年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头,俞金盏伸手抚平那皱褶,“他还这么小,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睡觉都不安心。”
在祝由族这少年也算是身份不凡了,自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吧,应该是在途中发生了什么。
“若是还没有醒来,就从无常门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来看看吧。”赵江砚从俞金盏身后拥住了她,知她心中所想,想她心中之忧。
俞金盏向后靠在赵江砚的肩膀上,轻轻点点头。
不知这少年何时能醒来,到时她心中的疑惑能解决些吧。
晚上还担心着俞金盏的伤势,赵江砚还不敢折腾俞金盏,晚上就相拥而眠的睡着了。
一大早俞金盏被人吻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赵江砚开始忙碌起来,“你,你干嘛?”俞金盏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赵江砚抬头,眼中带了些妖艳的红,“我看了已经好了。”他声音中低沉带着诱惑。
很无奈的,夭凡凡走到门口,听见房间中异常的响动,夭凡凡果断转身就走,继续回房间睡自己的午觉。
可有些人就不是很识相了,萧衍一大早就拿着无常门的一些需要赵江砚处理的事情就来了。尽管他也是按着平常的时间来了,可是却遇到了不平凡的事。
萧衍拿着信进入松园,没在房间中看见赵江砚,就想公子应该是在俞金盏的房间,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莫非公子遇上了刺客?
想着进去瞧瞧没想到一推开门,床上的赵江砚一愣,以身挡住身下不着片缕的俞金盏,麻利的从一旁扯过被子盖在俞金盏身上,脸色青黑恐怖。
进去的萧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越是明白就越容易愣神,这一愣赵江砚低吼一声,“滚!”
萧衍一脸蒙的走出房间,顺带关上门。
半晌还没回过神,这手中的信萧衍直接让一个侍女交给赵江砚,省的到时候被赵江砚修理。
但这修理是迟早都要来的,在未来几天萧衍被派往边疆,看着满眼风沙,萧衍心中有苦说不出,谁让他不会审视适度呢。
再次醒来俞金盏已经是中午了,肚子空空如也的感觉不是怎么样,杏目圆睁的瞪着旁边一副偷了腥的男人,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床底下。
见佳人这幅模样,赵江砚心中的那啥火熊熊燃烧,但是,要是这时候的话,估计以后就苦了。
“我去给你煮点东西。”赵江砚揉揉俞金盏的脸蛋,起身当着俞金盏的面缓缓穿上衣服,斜眼偷偷看了眼床上的小女人,见她一副怔愣的傻傻模样,赵江砚心中一片自豪。
赵江砚去了厨房,简单的先炒了几个小菜,把饭蒸在锅中,让人看着,蒸好了直接给端到房间中。
待赵江砚端着饭笼走了厨娘们在他后面窃窃私语道,“王爷真是太宠着王妃了。”旁人几人附和道,无不是羡慕和嫉妒,无非就说俞金盏不贤惠。
好吧,赵江砚是爱她入骨了。
把东西带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又沉沉的睡下了,看着她眉间的疲倦,赵江砚皱皱眉,看来以后还得控制一下。
轻声把俞金盏唤醒,见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上的青紫让人心疼的紧,赵江砚去拿了衣服,把她抱在身上,像小孩子一样一件一件套上衣服。
赵江砚在俞金盏身后轻轻拨了拨她头发,把她放在坐榻上,自己去打开了饭笼,阵阵食物的香气勾引着俞金盏的胃口。
怕俞金盏在房间中饿着,赵江砚就炒了几个小菜,但这卖相,这味道,实在是引人犯罪,没多久桌上的几个小菜就被俞金盏吃完了。
见她胃口极好,赵江砚在一旁脸上的笑意很浓,想了想等会还有饭会端上来,赵江砚又去了厨房,准备些丰盛的菜,刚才也只是给俞金盏垫垫胃的小菜。
饭被小木桶盛着到了房间吧。厨房之中,有几个厨娘帮着赵江砚打下手,这炒菜也是几个锅一起,也没让俞金盏等多久,这些菜就新鲜出炉了。
饱饱的吃完了一桌菜,俞金盏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靠在床沿上,像个小孕妇似的。
“王爷,王妃,西房的客人吵闹着要出去。”侍女敲了敲俞金盏的房门,她们看快要拦不住那位,又不能打晕了事,无奈只有过来告知王爷和王妃。
西房,那就是俞金盏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