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啊!你连这都知道。”一众红袍很是惊诧。虽然杨政一行的来历,早已在龟兹国中传遍,可是也仅仅是在龟兹国中,莫比身为乌孙国的国相,按理说是不应该知道的。
“是你已经说得够明显了。”莫比摇摇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
“很明显吗?”乌图卢摸着铮亮的脑门疑惑不已,他并没有这样觉得呀!
众人哄笑。
肃穆的气氛瞬间消散,对杨政的信心战胜了担心。
“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嘛。”
杨政从天空好似一道流星一般坠落在众人身前。
“神尊。”众红袍低头行礼。莫比也不例外。
“接近五百人,死得只剩下两百人不到,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杨政语气冰冷,毫无温度。
“或许你们会说,敌人死伤是我们的数倍。但是,这是你们值得说到的地方吗?如果没有我交给你们的灵阵,只怕你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看看你们自己的表现。大阵被破之后,一个个手足无措,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还要靠着同伴死亡激起的一丝血勇,才敢拼命,要你们何用?送死吗?”
最后一句“送死吗”,杨政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众红袍轰然跪下,齐声道:“请神尊责罚!”
“不用给我来这套。责罚肯定少不了,而且会很重,很惨,深深刻进你们的骨髓血液之中。相信我,你们一定不会想再经历一次。”杨政嘴角勾勒出一丝残酷的笑容,看得一众红袍心中一寒。
双手微向两边伸展,三昧真火与贪妄魔火一左一右熊熊燃烧。
“右边这簇赤红色的火焰,名叫三昧真火,有着焚烧万物之能。左边这簇暗黑色火焰,名为贪妄魔火,能够挑起人无限贪妄欲念。这世界,还从未有人同时掌控过这两种火焰。我,是第一个。”
众红袍听着杨政娓娓道来,他们都知道杨政不是爱炫耀之人,这样说,必然有着他的目的。
果然,杨政接着说道:“而你们,将是第一批同时享受这两种火焰锤炼之人。恭喜!”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杨政手轻轻向前一推,两簇火焰有如爆炸一般扩大,分裂。
每人头顶及双肩各有一簇暗黑色贪妄魔焰,周身则被三昧真火覆盖,霎时间,所有人好似燃烧起来一样。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就连先天之境的乌图卢和莫比也没能忍住,与众红袍一起叫唤起来。
就在这时,杨政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很痛是吧。痛就对了。记住,疼痛,说明你们还活着。但是你们的活着,是无数同袍的死亡换来的。你还有什么理由因为疼痛抱怨?”
行四想起了死在自己怀里的行五,响起了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同袍,想起了冲上去与车迟国诸佛徒拼命的鲜红身影,不由羞愧难当。
对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喊疼呢?
他猛地纵身一跃,跳上一处高地,大声说道:
“兄弟们,想想死去的同袍,想想战死的兄弟,我们,是幸运的。但是,苟延残喘,绝不是我们的追求。带着战死同袍的遗愿,通过行者考核,跟随神尊征战八方,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战吧,在炼火中涅槃,在痛苦中重生。有朝一日,当红袍之名响彻天下,今日兄弟亡魂,足以安息。我等之愧,方能缓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撑下去。”
“撑下去”的呼声,彻底掩盖疼痛的喊叫之声。
一百多人如一体,默默地承受着三昧真火对肉体的炙烤,贪妄魔火对心神的挑逗。
莫比心中满是震撼地看着。
那种拼掉性命也要撑下去的凝聚力,让他忘记疼痛,忘记自己乌孙国相的地位,脱口喊出:“撑下去!”
杨政暗自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自己需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但是,他面色依旧冷若寒冰,说道:
“如果你们以为喊喊口号,就有用?那我只能说,你们太天真。”
“游戏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好玩的,等着你们。我会让你们玩得开心加愉快。”
如果还是之前,众人或许会有些许害怕。可是现在,这只会激起众人心中的战意而已。
三昧真火不断地炙烤着众人的肉身,赤红的火焰不断地侵入神体之中。
血液,筋络,骨骼,都不能例外。
头发被烧焦,皮肤开裂有如焦炭,恐怖的高温导致严重缺水,众人的生命特征在减弱。
咬牙,撑下去。
当他们撑过一个极限之时,以为自己会倒在下一个极限到来之前。可是当下一个极限到来之后,强烈的不甘与坚韧,使得他们迈入了下一个极限。
一个接一个,当他们的生命特征已经微弱到好似油尽灯枯之时,一股莫名的生机从肉身深处涌现。
就好像久旱的干田遇到雷雨,沙漠之中看见清泉。
身体饥渴地吸收着这股清新的生命之力,血液在复苏,筋脉在扩张,骨骼在重塑。
当一切恢复平静,众人微微一震,身体外表的焦炭壳破碎,露出晶莹玉润的肌肤,有如婴儿一般娇嫩,却又有着越超婴儿的强劲韧性与力量。
破而后立,涅槃重生。
众红袍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挺过了这场生死之劫,迎来了新生。
破!
天地风云变色,灵力涌动,有如漏斗一般。
定睛看去,原来是莫比与乌图卢双双突破至先天后期境界。
这还没完。
灵力漩涡越来越大,竟然比莫比和乌图卢突破之时还要大。
“结阵!”行四一声大喝,五道身影成五方站立,灵力结绳,以绳结网。手中印诀接连不断,偌大的一个灵力漩涡竟然被五人所结之网完全笼罩,拖拽下来。
“切!”
灵力之网有如利刀,灵力漩涡有如蛋糕。没有任何意外,灵力漩涡被切割成等分的方块五等份。
“收!”
一人一份,灵力漩涡被五人吞噬殆尽,气势暴涨,进阶先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