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魔?”杨政微一沉吟,打量了一番自己等人,问道:“你可是称呼我等?”
“哈哈哈……”
“真是新鲜啊!大名鼎鼎的红魔,竟然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难道你以为寡人麾下都是瞎子,看不出你在装疯卖傻吗?”
一位身着僧衣,头顶九个戒疤,神色威严的车迟国主狂笑着:“诸佛降魔,正是此刻。红魔,今日,你纵是有泼天能耐,也叫你插翅难逃。”
“南无阿弥陀佛!”众僧高宣佛号,佛光四起。
“结阵!”行四高吼一声,猛地跃身而起,灵力成绳,朝车迟国主扔去。在他看来,都是因为他的大意,才使得自己等人深陷如此困境。
他在救赎。
“放肆!”
不等行四的灵力之绳接近车迟国主,其麾下一尊比丘将手中钵盂砸来,直击行四操控灵力之绳的右手。
行四不得已改变方向,灵力之绳束住了车迟国主旁边一尊伽蓝。
“晦气!”行四暗骂一声,灵力之绳回拉,将那尊伽蓝拉入众红袍所结之阵中。身形暴退,阵势瞬间圆润如一。
任由那尊伽蓝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
反而越是挣扎,灵气消散越快。
看到己方一上来就损失了一名人手,车迟国主顿觉脸上无光。
“一起上!”
恼羞成怒的他也不管众红袍结的什么阵,招呼一众比丘、伽蓝以及佛陀攻上前去。
一时之间,禅杖纷飞,佛珠漫天,法螺声起,好不热闹。
杨政默不作声,静静一旁观战。对于胆敢靠近之人,无不送他去见了佛主。倒在地上的数具尸体,成了杨政天然的壁垒。
众红袍也不甘示弱,灵力网越撑越大,竟在逐渐压缩对手的活动空间。
这时的车迟国主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将杨政等数百人堵在城内街道之上,并不能发挥自己一方的人数优势。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王家小儿竟然敢于欺骗寡人。”
车迟国主猛地一拳砸下,恐怖的气劲,瞬间将大地砸出一个大坑。
“国主息怒。王家小儿的仗之后再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红魔一众拿下,好领取佛土灵山之赏赐。有了这些赏赐,就算是王家家主,国主也可以毫不畏惧。倒时让王家交出王俊龙小儿,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一位菩萨悄然避过车迟国主砸出的大坑,劝解道。
“有道理。”车迟国主摸了摸头顶的戒疤,问道:“现在该如何做呢?这个乌龟壳子,一下子也打不烂。”
这位菩萨以手掩嘴,示意车迟国主附耳来听。
心急于早点解决杨政一众的车迟国主也没有多想,附耳过来。却没有看见这位菩萨眼底隐晦的魔念与杀意。
一缕黝黑的魔气,从车迟国主耳窍而入,悄无声息。
杨政气海之中贪妄魔火一阵躁动。
循着那份感觉追去,杨政对视上了那位菩萨的双眼。
“那是?”杨政微微蹙眉,感觉很熟悉。
“我绝对见过!”杨政赤红双眉好似揉成了一团火焰。
那位菩萨看着杨政,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眼中杀机毕露。
“是你!王俊龙。”那缕杀机让杨政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终于响起了这菩萨是谁。
王家继承人,人魔转世,王俊龙。
“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知道对手是谁之后,杨政也就明白自己等人的遭遇,与王俊龙脱不了干系。只要抓到王俊龙,一切自然明了。
杨政身形如电,体内生命火种爆燃,风火双翅“刷”一下展开,呼扇一下,人以来到王俊龙跟前。
铁拳出击,狂暴的速度,带来恐怖的冲量,加上本就不凡的力量,王俊龙直接被杨政打进城墙。
砖石碎裂,一个硕大的孔洞出现。
风火双翅一扇,杨政紧随而至,抓起王俊龙的衣襟,飞向天空。然后猛然坠落,狠狠将王俊龙砸在地上。
砰!
大地震颤,龟裂,王俊龙维持不住菩萨之貌,恢复原来相貌。
“噗!”
王俊龙吐出一口鲜血,“嘿嘿嘿”一阵阴笑。
“你完了!”
随着王俊龙一口鲜血吐在大地之上,龟裂的大地,竟然猛然裂开一道沟壑,电光火石之间就将王俊龙吞噬。一点反应时间也不给杨政。
杨政双拳捶地,恨恨道:“又跑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将数百红袍所结之阵摧毁。虽无人员阵亡,可是阵型已经大乱。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再度组成大阵。
“哈哈哈……”
“就是这样,干得漂亮。”车迟国主一扯僧衣,袒胸露乳,兴奋地拍打着胸脯。
“接着上。自爆者均可前往西天灵山,觉悟菩提,成就佛陀果位。”
杨政发现,自车迟国主以下,一众佛陀、伽蓝、比丘眼底均有癫狂之色。
砰砰砰!
“阿弥陀佛!”
接二连三有人高呼佛号自爆。他们视死如归,仿若殉道。
失去灵阵的红袍,根本无力抵挡这种自杀式的袭击。
鲜血染满大地,分不清敌我。
大地一片疮痍,好似在为亡者悲鸣。
“行五!行五!”
行四一把抢过行五的身体,抱在怀中,大声喊着。脑海之中与行五相关的一幕幕闪电般划过。
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一起外出闯荡,一起加入日月神教。
同甘苦,共患难,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他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转眼就是生死别离。
“啊!”
看着情同兄弟的手足同胞一个个死去,行四仰天悲呼。
他恨自己!
为什么要如此大意轻狂?
他恨自己!
为什么实力如此弱小?
他甚至恨上了杨政,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要你死!”他嘶吼着,亡命朝车迟国主冲去,不想却被一位佛陀一掌打翻。
身体好似失重了一样,轻飘飘地,没有一丝重量。直到砰一下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告诉行四,他还没死。
挣扎着想要爬起,全身无力。
脊柱断了!
“呜呜!”多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他,看着一个个疯狂自爆的比丘、伽蓝、佛陀,无力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