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妃白竟然是李建成的第一个女儿，这让狄仁杰很诧异。不过，也仅仅是诧异。

“不过，为娘说你的出身不比任何人差，可不是仅仅因为你的父亲。

为娘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为娘的来历。曾经想着，好起来的那一天在告诉你。没想到，最终会是在诀别之中说起此事。

为娘来自曾经四仙界之一的水仙界，水灵族族人。”

杨政与狄仁杰震惊地对视了一眼，想不到姜妃白竟然会是水灵族人。如此以来，他们三人竟然来自四仙界之三，这是缘分还是命数。

狄仁杰继续念道：“当年仙圣之战，以洪荒界诸圣胜利，四仙界融入洪荒界告终。水仙界一分为四，化为洪荒四海。水灵族也因此流落洪荒四方，为娘来自北海。

一次逃避洪荒界修士追杀之时，在东海海眼附近，发现了我水灵族灵物无极玄冰的下落，遂追寻而去。不想其中有大能疗伤，无极玄冰突然爆发，为娘措手不及，受到无极玄冰所伤。

可惜为娘血脉等级不够，加上修为有限，不仅没能吸收无极玄冰，反而因此深受重伤，一身实力尽毁，不得不躲入凡界。

就在我沮丧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你的父亲。

那时，他还不是大唐太子。

他很温和，谈吐不凡，玉树临风。

在他的照料之下，我的身体有所好转。镇压住了无极玄冰导致的伤势。

可是，这里毕竟是凡界，水灵力匮乏。加上受到末法之阵笼罩，为娘一身法力早已被末法之阵吞噬，成为了一个不能动用法力的凡人。

受无极玄冰所累，无法转修人间修行体系。那段时间，是为娘生命之中最黑暗的日子。

是你的出现，让为娘有了生的光芒。

为娘从未对你父亲说过为娘的身世，你父亲问过一次，见为娘不肯说也就没有再问。这一点成为了你父亲娶我的很大障碍。

在你三岁的时候，你父亲本来已经准备与家里摊牌，将我们俩接回李家。突然的一场意外，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之后更是几乎不再来找我们。

因为，他无意之中听见了其父亲与二弟之间的对话。

反隋！

他知道为什么父亲与二弟商议如此大事不叫上自己，因为他的性格太温和，忠孝仁义已经深入其心。造反这种事，他干不了。

虽然对于父亲与二弟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是你父亲还是感受到了微妙的危机。

他离开了我们，还娶妻生子。一切，都是为了隐藏我们的存在。

所以，妃儿，我一直告诉你，你的父亲是爱我们的。

为了他的安全，我将从洪荒界带下来的法宝千钧战台与神兵天策交给你父亲防身。

千钧战台由一元重水炼制，一滴水，就是一元之重，也即是千钧之重。战台一展，只要法力足够，任何进入千钧战台内的人都会如负千钧之重，自己人却能够行走自如。

神兵天策是道家巨子传承之物，可以在其中演练战阵，推演兵法；也可以召唤其中神兵助阵。

可是，你的父亲太过仁厚，在大唐为难之际，竟然将神兵天策给了你的二叔，他的好弟弟李世民。这才有了李世民的赫赫战功。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是，李世民竟然以大势相逼，让你父亲交出千钧战台，为大唐选拔人才之用。无数大唐将帅，都是通过千钧战台选出，都对李世民感激不尽，认为是李世民为他们争取到了出头的机会。

那时，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你父亲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下不去手，也不认为自己的亲弟弟会对自己下狠手。

他将人性想得太美好，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作为丈夫，父亲，亲人，你父亲是合格的，但是，作为太子，帝王继承人，显然还差很远。

这就是你父亲，让为娘又爱又恨的男人。

后面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为娘也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随你父亲而去，对为娘而言，即是自私，也是解脱。

妃儿，请原谅为娘的自私。不能看着你找到如意郎君，风光出嫁，是为娘莫大的遗憾。但是，为娘无悔！

你的血脉之中蕴藏得有无极玄冰，为了预防你步了为娘后尘，为娘在你出生之际就已经将你的血脉封印。不用担心，只要你拥有了掌控无极玄冰的能力，封印自解。

妃儿，为娘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不要想着报仇，大唐背后，有着天界众神在博弈。你没有机会的。如今大劫将起，避世不出，方有可能躲过劫数。

妃儿，你要像之前一样，勇敢的活下去。即便你认为那是无尽的苦海，也要撑下去。代替为娘去看一看那些为娘看不到的风景。

请原谅为娘的自私，让你一个人孤独地上路。

――姜筠绝笔”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姜妃白沙哑着嗓子，梗咽道。

“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们。”杨政知道现在的姜妃白需要冷静，思量以后的打算。与狄仁杰出得门外，将门合上。

“这就是命啊！”狄仁杰长叹一声。

“四仙灵族什么时候信过命！”杨政反驳道。

“但是你否认不了命数的存在。”狄仁杰道。

“那只是因为我还不够强而已。”

狄仁杰只是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两人突然陷入沉默。

屋内，姜妃白握着姜筠的手，感受着其上冰凉的气息，自言自语道：“娘啊，都说知子莫若母。你还真是将我的弱点拿捏得极准的。不过，有一点你没有料到，孩儿好像找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他很英俊，充满了神秘。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还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最重要的是，孩儿能感觉到他对孩儿很好。从他的眼中，孩儿感受到了平等与尊重。这是孩儿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所以，你放心，孩儿会勇敢地走下去。去很多地方，看不一样的风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你的家乡，洪荒界的北海看看，倒时候带上他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嗯，肯定是很好的。

不过，你是知道孩儿性格的，睚眦必报。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想要孩儿不报仇，孩儿做不到。我想，你一定会原谅孩儿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