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秦箫来这苍南院,已经接近四个月了,临近深夏,气温也日渐攀升。
苍南院每个月都会对新一届的弟子进行测试,然而这四个月以来,每一次测试,秦箫都成为众人的笑柄,因为测试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无灵力。慢慢的,秦箫在苍南院有了一个新的外号,人称“秦无力。”
一开始秦箫会害怕,会逃避,会自卑,但是四个月以来,他已经逐渐习惯,调整心态后,对这一切,都看淡然了。在这学院之中,除了钱壮壮,再也没有人和他接触,渐渐地,他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这天,同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秦箫回到了住处,
“不知道这一人住一处的待遇,还能享受多久。如果我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恐怕再过不久,我这废物,就要被赶到别处去住了吧,”秦箫摇了摇头,收敛心神,不再多想,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枯木经与凝心决的修炼,秦箫已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越修炼,越感觉到这两门功法的神奇之处。凝心决虽然是简单的吐纳之法,但是在吸收灵气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个神奇的阵法,灵气经过这个阵法,然后才入丹田,这样,不仅修炼的效率高,而且会过滤掉灵气中的杂质。至于那枯木经,尽管每一次的演练,都破费力气,但是完了之后,秦箫总感觉浑身血液顺畅,犹如枯木逢春一般,这几年下来,秦箫虽在灵力方面没有长进,但是其肉体,相比于同龄人,却是强大了太多,如果均不使用灵力,秦箫有信心,一人能打倒三个同龄人。
“呼~”结束了枯木经的修炼,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上床休息了。此时已是深夜,白天学院有课程,所以秦箫依旧同刚来的时候一样,早上提前起床修炼凝心决,睡前则演练枯木经。
正当秦箫躺下,准备入睡,异变突起,右手此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剧痛越来越强烈,很快秦箫整个右臂,血红狰狞,青筋暴起,恐怖如斯。钻心的疼痛让秦箫禁不住从床上翻滚下来,倒在了地上。
“可恶,本以为那晚之后,手臂便无异样,没想到又发作了。”
秦箫躺在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吼,这几年来,虽然体内的*还是定期发作,但是秦箫慢慢也习惯了,再加上火莲之心的成长,对那*的压制也越来越强,所以秦箫并不会惧怕。但是眼下这手臂,却是那晚之后第二次发作,秦箫毫无心理准备,顿时被这炽烤般的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慢慢消去,暴起的青筋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手臂吓人的血红色终于褪去了,秦箫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观察自己的右手,与平时无异,整个右臂还是那么细嫩白皙,但是秦箫却分明觉得,自己右臂的力量,仿佛又暴涨了几分。
“不知道是福是祸。”
洗漱完了后,秦箫便躺下休息了。
早上,和往常一样,跟钱壮壮一起前往饭堂吃饭,二人同处庚班,那钱壮壮为人倒也够意思,丝毫不介意秦箫现在背负的“秦无力”的笑名,每天吃饭,都会约上他,
“箫哥,你听说了没有,那席幕阳,已经突破到初成八阶了,现在正对那唐冰柔,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秦箫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回答道: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啊,那唐冰柔可真是一位大美女,不仅修炼天赋异禀,而且听说他们唐家,实力雄厚,我估计啊,那席幕阳,八成是想巴结上了,不过这唐冰柔,可是一位冰山美人,任那席幕阳想尽花招,丝毫不为所动,后来被他搞烦了,直接对他说,如果他能在半年之后的新生毕业上打败她,就可以考虑考虑,”
“所以呢?你觉得这与我这个废柴,有什么关系吗?”秦箫淡淡说道,
“箫哥啊,唐冰柔此言一出,我们苍南院可是炸开了锅啊,谁不想一亲女神芳泽,所以大家都在努力修炼,都想在新生毕业上,击败这唐冰柔,抱得美人归。”
“先不说那席幕阳,既然那唐冰柔敢出此话,你觉得倘若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如此草率吗?好了胖子,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去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唐冰柔的事,秦箫并没有往心里去。自己身负家族血仇,哪里有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
已入盛夏,听着院外的蝉鸣声,秦箫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六岁那年,那年夏天,自己还跟着哥哥一起到燕都的河里捉鱼,眼下却不知他们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时间过得真快啊,”秦箫微微感叹,“从前的日子,总是那么让人怀念,燕都,我秦箫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定会把你们欠我秦家的,尽数讨回。”
八月,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苍南院给新生们放了一个月的假,一来避暑,二来许多新生离家太久,也让他们回家与亲人见见面。
因为无处可去,秦箫便留在了院中,平时熙熙攘攘的桂苑,最近也是人烟廖廖。傍晚时分,秦箫走出小院,准备前往饭堂吃饭。
人不多,秦箫随便拿了一点东西,便坐在靠窗的位置,准备进食。
“我能坐这儿吗?”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箫抬头,正是那晚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年,修。
“随便你。”秦箫答道,
那少年倒也不客气,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吃着,一声不吭。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自己要坐过来,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我这不是等着你开口么,”少年不在意的说道,
秦箫哑然,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学院放假,你怎么不回家?”秦箫问道,
那少年抬头望了望窗外,旋即低声说道,
“家?家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看着眼前少年脸上不同于同龄人的落寞与萧然,秦箫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唐突,便转移话题,道,
“你也是新生吧?怎么每次测试都没有看到你?”
“那种幼稚的东西,我不需要。”少年说道,
“好吧,”秦箫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我吃完了,你慢吃。”少年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望着少年的背影,秦箫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