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茵紧抿着唇,眼中饱含泪光,轻轻一眨眼泪水就如同珠子般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眸中似是含着万般爱而不得的委屈。
夜笙松开手中的剑柄,转身一步一步朝虞茵走去,看似稳健的步伐实则已经有些虚浮,看似平静的神色却被眼底的激动所打破。
他伸出双臂将虞茵揽进怀里,然后狠狠收紧,“卿苒,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真的吗,阿笙,我可以相信你吗?”她脸颊贴在夜笙的一侧肩膀,声音依旧柔和,只是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伤害你,相信我,留下来陪我,好吗?”
“好。”虞茵点头,“我想跟我的朋友们告别,可以吗?”
听到夜笙答应她心底有些压抑,她的演技是没问题的,但像他这种聪明的人她引入最后放走岑朗他们这种话题后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以他的聪慧自然不会不了解她的目的,有些玄乎,难道他以为没了这些人的牵制,仅凭他一人就能留住现在的她?
她哪知夜笙当真是被她的虚情假意迷昏了头,爱之深,便是连最爱的人的假情假意都不想、不愿拆穿,抱着侥幸心理去相信眼前这一切,只有当眼前这一切变成幻影才愿意带着痛苦从中走出。
夜笙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再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虞茵轻轻推开身前的胸膛,背着夜笙面无表情地朝岑朗走去,她抽出插在岑朗胸口的那把长剑,看着沾满鲜血的剑刃,眼底闪过一抹愠怒,然后又恢复平静地割开束缚着岑朗双手的绳子。
“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世上无不散之筵席,感谢你们一路上的帮助,现在我有了归宿,就不能再跟你们一起了。”
再见即是再次相见,三人也是聪明,当即就理解了她的意思,都摆出一副不舍的样子,跟她依次道别之后便一起被士兵们送出了b区。
此时空旷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虞茵与夜笙二人,周围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对于夜笙的恨从前世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消散了,再见即是陌路,要说唯一恨的,就只有虞临风,对于这个人她给予了全部的信任,但最后呢,却不过是付诸东流,若今世与他相遇,必然要讨回这债。
“卿苒,你愿意再次嫁给我吗?”夜笙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一双眼里隐含着期待与忐忑不安。
鬼才愿意。跟着种看似柔情实则冷情的男人待在一起怕是时时刻刻都要担心哪天会不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
不过心底虽然想这么说,但她嘴上还是违心地说了句愿意。
夜笙唇角轻扬,眼神里看着她满是怀念。
这一夜,她被夜笙强制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
虞茵几乎是彻夜未眠,掐准了黎明时刻,挣开夜笙的怀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手刀劈晕了夜笙,在这个时间点是人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刻,再加上她身手灵活,即便夜笙他再怎么厉害怕事也来不及反应,刚睁开眼还未完全清醒便被打晕了过去。
她从床上起身,看了眼地上昨夜沾染了岑朗血迹的长剑,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若不是怕刺激夜笙醒过来,他还真想补他一刀再逃跑,其实杀了他也无疑是个好的选项,只不过还是过不了对活人动手的那道坎。
躲过了重重防卫,在这个最容易松懈的时间点她顺利逃了出去,当在b区外不远处发现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后,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是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也有可以一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
和岑朗他们会合之后几人就开车迅速往a基地的方向行驶,只是不通过b区的话就只能绕路了,恐怕得不少时间了。
“茵姐啊,你到底和那个夜笙什么关系嘛,感觉那个人精神好像有点不对劲。”好奇宝宝白冶又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过看尹萌萝和再次受了伤的岑朗也都是用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她有些无奈。
“前男友。”这个回答应该也没错吧,若是说前世的话恐怕会被这几个人当成疯子了。
“哇哦,茵姐你以前的眼光好差,这个男人除了长得好看根本就是个变态嘛。”白冶抖抖肩膀,一脸怕怕的表情。
尹萌萝也点头表示附和,这点他是十分同意的。
只有岑朗闭着眼靠在虞茵怀里,行使着受伤者的权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的确,她前世第一眼就是被那副皮囊所迷惑的,后来因为他的温柔体贴更是深陷得无法自拔,说起来那时还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样,即便后来成了婚,也依然不够成熟,毕竟从未经历过风雨。
她轻叹了一声,有些惆怅。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温热的脸颊隔着一层布料贴在她胸前,让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这家伙,还真会趁着受伤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