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突然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报告统领,此处军区失火,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等您去审问。”隔着门板,士兵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夜笙坐起身子,眼里掠过一抹名为恼怒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很快就压了下去,他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然后含着淡笑替她慢悠悠扣好胸前的纽扣,“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就站起身推门离去,直到关门声响起,虞茵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事件,来得真是妙,否则之后夜笙会对她做什么真是无法想象。
上方的视线没有了遮挡,黑暗的通风口内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对上她的。
那双眼睛盯了她好一会,主人才开口道:“茵姐,我来救你了。”
通风口被掀开发出细微的声响,白冶抓着通风口的边缘把身体缓缓吊了下来,脚尖刚好够到虞茵所躺的床边。
“怎么就你一个,岑朗呢?”白冶的能力她是十分怀疑的,这家伙除了话多和脑子比较机灵外,身手差到爆,岑朗怎么放心他来救她。
白冶从床沿上跳下,压低声音说道:“朗哥察觉你被人掳走后立马就叫醒我们,现在他和死人妖正在外面制造混乱,让我来救你。”
原来如此,救她这个差事反倒是最容易的了。
“只是这个铁铐怎么打开啊,连锁孔都没有。”白冶看着束缚着虞茵的这副铁铐,有些头疼地说道。
“呵呵,这副铁铐是由我铐上的,自然也只有我能打开。”带着冷意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个一身雪白西装的优雅贵公子推门而入,他一双黑瞳中蓄满了风暴,紧紧锁定着床边的白冶。
他身后紧随着的是被士兵反绑住双手的尹萌萝与岑朗,两人狼狈不堪,伤痕累累,步履甚至都有些蹒跚。
这个人太狡猾,太精明,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能从他手中飞出去的,在他面前玩伎俩都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她再一次见证了他的可怕。
白冶被两个士兵押在了一旁,一脸颓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夜笙走到床边,解开她双手的束缚,指尖轻轻描画着她的唇形,双眸似有些迷离地注视着她粉色的唇瓣,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想要你。”
虞茵跳下床,躲开他的触碰,沉默不语。
现在他们处在劣势,性命都被捏在这个人的手中,连岑朗都被捕,其他人更是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至于他想要她这句话她是极不相信的,这个人只是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前世她一心只有他,他弃若敝履,今世她拒绝了他,反倒让他觉得有意思了。
“好,我答应你,那这三个人?”
“这两个人可以离开,”夜笙示意士兵放开了尹萌萝和白冶,“但,这个人得留下。”
他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指着岑朗对士兵吩咐道:“把他扔进地牢里去喂那只活死人。”
虞茵瞳孔微缩,闪身到夜笙身后,抬手就想扣住他的颈项,手指还未碰到他皮肤就被他反控住拉进了怀里,他将脸埋在虞茵颈窝,“果然,你心里那个人是他吧。”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所以,虚与委蛇根本没用,要么死,要么拼,计谋什么的在这个人面前使用根本是如同跳梁小丑,只是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个死局。
四人都有些绝望,开始后悔踏入这个地方,其中虞茵最甚。
虞茵的沉默让夜笙以为是默认,哪知道虞茵的关注点根本就没在这个方向上。
“唔......”突来的一声闷哼让虞茵回过神来,只见岑朗一脸苍白的被摁在地上。
不知何时那个白色身影已经闪身到岑朗身旁,一把白色的长剑贯穿了岑朗的肩膀,血色顺着剑刃缓缓滑落,他有些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是我的。”夜笙唇角含着笑,微微抽出剑刃,感受着剑下紧绷的肌肉,又狠狠将剑刃贯穿到底。
岑朗面色如纸,可面上却如以往一般带着风轻云淡的笑,仿佛被利刃穿插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抱歉,她不属于任何人。”
一个用温文尔雅的面貌隐藏熊熊野心与深不见底的城府,一个用温柔和善的外表隐藏自己漠然冰冷的内心,不同的是前者眼中只有权利与地位,后者只对自己认可的人付出真心。
虞茵此刻心底有些许明了,大概是夜笙的占有欲在作祟,他的东西,他自己可以毁灭,但若是这个东西落到别人手中,即使被捧着他也不愿,前世她在他眼中大概就是一样私有物品,想毁便毁了。
“阿笙。”柔和的女声从以往总是吐字冰冷的口中传出,带着让人着迷的脉脉情意。
夜笙握着剑柄的手微颤,眼底深处是难以察觉的激动,可惜虞茵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而岑朗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略显深沉黯黑的眼眸透出了丝丝细微的光。
“阿笙,你为什么要逼迫我,我明明都下定决心不再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