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旁人说,其实爹娘不过是在玉皇大帝的寿宴上说了几句话,各路神仙都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有王母娘娘,也不知是哪句冲撞了她,摔了手中的酒杯就要立即把爹娘处死,那架势就像不马上看到爹娘的尸体就会疯掉,头上的饰品都散发着寒光!
尽管,有人求饶,尽管爹娘不停地道歉,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抑或是哪个字说错了,惹王母娘娘不高兴,但跪地求饶保住性命要紧,为了还未幻化成人的孩子,只要能活下去,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饶是如此,其他神仙也纷纷求饶,说陛下寿宴,倘若见血恐怕不吉利,还请娘娘大发慈悲,饶了这对凤凰夫妇,也是积德行善。不如此说,王母娘娘原本只是想吓吓凤锦柔的爹娘,但这话停在她耳朵里怎么这么别扭,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平日里不积德行善,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吗?偏偏这个说话的神仙是赤脚大仙,德高望重,王母娘娘心有不满也得看在玉皇大帝的面子上选择忍让。
哼!这两个凤凰就不必如此了,再说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说了忤逆自己的话,她可以给赤脚大仙一个面子,也可以看在玉皇大帝过寿暂且绕过他们,不过,如果不能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日后谁还会把她这个王母娘娘放在眼里?
她出乎众人意外的换了和颜悦色的嘴脸,让他们离开,殊不知那是笑里藏刀!
凤锦柔清晰的记得爹娘回来的神情,垂头丧气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并没有因为王母娘娘的大发慈悲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意外又加惶恐,特别是娘亲,捧起自己怜爱的抚摸着,每次娘亲抚摸自己凤锦柔都能感受到娘亲手心的温度传遍全身,如暖阳照耀。但是,这次娘亲的手心传来的却是蚀骨的寒意,她感受不到温暖,只有寒冷,禁不住瑟瑟发抖!
爹娘和自己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娘亲每时每刻都把自己放在手上,用她不明原因没有温度的手抚摸自己,虽是没有温度的,但娘亲手心的光芒传送到自己的身体,竟有一种奇妙的热流游走于血脉之中,她晓得,这是娘亲在往自己的体内运输真气,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幻化成仙。但是,此事需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娘亲的身体也会受不了。娘亲为何要如此着急?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是?可怜是在一枚蛋里,有思想,有感觉,也会动,但无法开口说话。
直到几天之后,天兵天将把爹娘带走,她看着爹娘从容不迫的模样,有力气也使不上的她才知道,娘亲的良苦用心,爱开玩笑的爹爹的突然沉默,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来,他们早就有准备了,他们想趁着生命这最后的短暂时光,陪自己度过,并把毕生的真气都传给自己,以求自己早日幻化成仙,有朝一日能为他们洗清冤屈,也为他们凤凰一族扬眉吐气,不再受欺负,侮辱与压迫。
凤锦柔微微叹气,如今几千年过去了,爹娘的冤屈早已平反昭雪,她也拜师学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都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她成功了,但是她无法高兴,爹娘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雨洛天的和自己说话的态度蛮像自己的娘亲,她甚至想依偎在她怀里重新体会一下母亲怀抱的温暖。
“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劳烦前辈您费心指教,没别的事,我必须得走了,族里出现一个叛徒,我必须赶回去处理。”心里佩服,却装作不屑,凤锦柔天生就是外冷内热的性格。爹娘都不在了,她孤独的生活了几千年,能有一颗火热的活蹦狂跳的心已是不易,还怎能奢求外表也温暖如春?
雨洛天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说:“锦柔姑娘,你既然称呼我前辈,敢不敢和我打赌?”
凤锦柔冷冰冰的说:“没兴趣。”
“丫头,你这种语气同长辈说话很没有礼貌,难道都没有人教过你吗?”雨洛天的柳叶眉拧成了一个疙瘩,“难道你学了一身本领,没学怎么做人吗?”
傲慢的丫头,自视清高,她这做长辈的倒是要好好管教一番。
凤锦柔还是冷冷的:“如果前辈晚膳吃多了,大可以四处转转,没必要与我这么一个没礼貌的人费口舌,而且,我很忙,有些事今天必须处理。”凤锦柔有些后悔了,和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这些干什么?
雨洛天被噎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丫头说话怎么如此难听?骂人不带脏字,当真是骂人的最高境界啊!
后来,雨洛天练成神功,创建了天宫,而骄傲美丽骂人不带脏字的凤锦柔以及凤氏一族也都归属于天宫门下,与雨洛天这位宫主共同统治天界一方。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到现在已经不经意的过去了几千年。
不过,为何骄傲的凤锦柔会听命于雨洛天,这个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凤锦柔是天宫神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对于她来说,宫主并不是她的主子,因为雨洛天的本事远不及她,若是她想谋权篡位,不必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
但是,她没兴趣,她一向不喜欢被约束,也同样不喜欢约束别人,
天宫,落雨殿。落雨殿是雨洛天休息的地方,最近不太忙,她几乎一整天都在此休息。
“宫主,”侍女进来禀报,“风仙大人已经到了。”凤仙大人是对神女凤锦柔的称谓。
雨洛天说:“快请进来,去准备清茶。”
“是。”
凤锦柔微微施礼:“锦柔拜见宫主,不知宫主召小仙来此有何贵干?”
雨洛天说:“锦柔,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就不用拘于这些礼数了,请坐。绵儿,清茶怎么还不拿来?”
绵儿应声进来,手中拿着托盘,托盘当中放着两个同是白色不同花纹的茶杯,“宫主,凤仙大人,请慢用。”她根据两人的喜好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说了声“奴婢告退”就躬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凤锦柔冷冷的模样从未改变,抿了一口茶道:“宫主有事就请说吧。”
“多少年了,可还记得?”雨洛天冷不防的问了一句,凤锦柔怔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回道:“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