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学习和领悟的能力超乎常人，不过两三日功夫，了解到的东西便和十六七岁的人类少女差不多了，尔后在裴峥的教导之下变作了普通人类的模样，和裴峥一同去往东华山。

路过市集时，红莲瞧见赶集的女子大都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头上也都插着漂亮的珠花，反观自己，一身青衣，头上也只一支极简单的木簪。

走到卖珠花的摊子前，红莲扯了扯裴峥的衣袖，便再不肯挪动步子了。

“怎么了？”裴峥一脸不解，却见红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摊子上的珠花，目光里满是渴求，于是笑了笑，“想要吗？”

红莲点头如小鸡啄米。

裴峥选了一支淡粉色的珠花插在她鬓发间，立刻为打扮普通的红莲增色不少。

“怎么样，好看吗？”

裴峥点点头，眼里溢满了笑意。她的心思这般单纯，若不是生而为魔，该多好。幸好遇见她的人是他，若换作心术不正之人，必会给苍生带来劫难。

付钱的时候摊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公子真是好眼光，瞧这珠花多称你家娘子！”

娘子？裴峥愣了一下，随即向摊主解释道：“那位姑娘并非在下的娘子，她是……”是什么呢？裴峥皱了皱眉，在这之前，他并未想过该怎样定义他和红莲的关系，红莲是魔，而他却是修道之人，本是宿敌，却因缘际会走到了一起，说不清是缘还是孽。

“是舍妹。”出门在外，与她兄妹相称倒也能省去不少事端。

付过钱，裴峥又买了些干粮和女孩子爱吃的零食，接着便带着红莲朝东华山继续行进。

“你说谎。”红莲难得严肃地皱起了眉，“我并不是你的妹妹。”

“说得在理。”裴峥笑了笑，“但我的谎言是善意的，因为它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谎言也可以分善恶吗？”红莲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为什么不说我是你的娘子？”

“因为姑娘家的名节很重要。若我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娘子，虽没对别人造成伤害，却损了你的名节。懂了吗？”

红莲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