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的功夫，绿绮的脚便是在地上狠狠地摩挲了许久，才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小姐你和你总是和这样的人费力气，死了就是死了，便是和生出一样，也没有什么值得怜惜的。”

武陵月的眼神中并不会存在了任何的同情在里面，对于她来说，杀人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了，她且掏出了自己袖子里头的湿毛巾，每一次在要杀人之前，她都会准备着，且用这个擦去了她手上的血腥味和晦气，然后沉沉地扔到了尸体上，这样一来，反而是让这绢帕也随着尸体一并地去了。

“不是我有妇人之仁，只是在这个时候多看上一眼他们临死前挣扎的样子，我也可以好好地感受一下，毕竟，说不定以后，这就是我的下场了。”

蒋语瑶的眼神中慢慢地散发出了幽怨的光来，武陵月的心里头狠狠地已经揪紧，她稍微地低垂了眉目，然后才说道：“小姐平白无故地说什么丧气话？要我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比小姐更加周全的人，更何况，如今您十分受五皇子的信任，且您背后有这么强大的组织，您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蒋语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要说烈火烹油，她现在自然是的，只是冷眼看着面前的绿绮，她从前何尝不是这样的境况呢？

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蒋语瑶私心里想着，牧褚未必不是真心爱惜她的。

可是如今呢，还不是被一个杀手扭断了脖子？

如此想着，她就缓缓地挥动了手中的绢帕，说道：“好了，如今再说这些为了什么？还是赶快想着怎么到牧褚的面前复命吧。”

武陵月这才沉沉地点头，说道：“那这一句尸体……”

蒋语瑶看也不看，不过是从唇齿之间迸发出了几个字来：“你来处理就是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去了。

武陵月心里头虽然是憎恨的，但是少不得要打点起精神来做这件事情，从前搬尸的事情做得多了，如今成为专业杀手之后倒是很少做。

只是蒋语瑶既然让她来，就说明这个女子当真重要，她的眼波流转之间迅速地平复了自己的纠结，然后微微地颔首，说道：“是。”

圆方斋中，牧褚的手指头在细细地敲打着桌面，红烛在慢慢地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他的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窗户旁边那一只飞蛾上面。

心里有些慌乱，牧褚将自己手指头快速地捻起，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有一股真气在迅速地从他的指甲上盖上给射了出去，只听得一声细细的挣扎声，那飞蛾已经摔在了地上，下一秒，它的尸体四分五裂。

“五皇子。”

门外传来了蒋语瑶沉沉的声音，五皇子的眉眼之间慢慢地生发出了细碎的味道来，他沉沉地说道：“进来吧。”

蒋语瑶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绫罗裙，缓缓地走到了牧褚的身前。

牧褚留给你眼看着蒋语瑶，心里头慢慢地生出了计较来：“怎么，是去办了什么好事情，连衣服都是给换了吗？”

分明是自心知肚明的两个人，但是这个时候却要说这样的暗语，牧褚的眼神中慢慢地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意思来。

“来见皇子，自然是要精心装扮了来，更何况刚才我做的事情，是肮脏到了极点的。”

蒋语瑶说着，眼神中已经慢慢地存了不爽快，她稍微地蹙了蹙眉头，然后说道：“五皇子怎么在晚间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燃了这么沉的香？”

话语刚落，便是要慢慢地踱步到香炉旁边，伸手要将香炉的盖子打开来。

手被瞬间就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给覆盖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牧褚。

这算是牧褚第一次与她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了，自己虽然始终是牧褚最相信的那人，只是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一层薄薄的距离，蒋语瑶不愿意做别人的妾室，如今在牧褚的堰里头，更像是一个官家，所以，这么一次的碰触之后，牧褚瞬间就羞红了俩奴家，她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往后退后了两步，才说道：“五皇子，您何必如此。”

牧褚的眼神中慢慢地散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稍微地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怎么，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却对我的接触这般地抗拒？蒋语瑶，你可是要伤我的心啊。”

蒋语瑶的眉眼之间慢慢地有了淡然的距离，她说道：“五皇子，我还以为当初我们算是说好了，我们之间可有君臣的礼节，断不能有别的情愫在里面了。”

这一句话可算得上是会心一击了，牧褚便是沉沉地放开了自己的手，他思索了片刻，便说道：“可是既然你不喜欢与我有更深入的接触，为什么你今天要设下这样的局来害沈佳音呢？”

蒋语瑶的心里退狠狠地一沉，她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已经被牧褚看得这么透彻了。

她稍微镇定了自己的心神，然后沉沉地偶说道：“五皇子，您说的这句话我实在是不知所谓，今天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定是要天打雷劈。”

刚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牧褚已经是慢慢地捂住了蒋语瑶的嘴巴了，他有些生气地说道：“如今你说话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在我的面前发毒誓做什么？”

牧褚这才沉沉地说道：“实在是因为五皇子完全不相信我，所以我也要用这最狠毒的失言来表自己的忠诚了。”

牧褚笑着说道：“你也怨不得我怀疑你，我问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像是沈佳音这么愚蠢到了极点的人么？为了我的痴情？就要为一个完全没有身份的女子讨公道？反正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蒋语瑶听了，也微微地颔首：“五皇子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的，但是我这几天和沈佳音的接触下来，冷眼瞧着的，倒是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狠劲，这个可是与我们从前认识的沈佳音不一样的。”

蒋语瑶的眼睛鼓溜溜地转开了，迅速地就转移了话题，她是多么聪明的人，昨日为了不让牧褚看出了自己的居心，现在只有将目标转移到了沈佳音的身上在，自己才可以平安脱险。

其实她是不愿意做妾室的，但是她必胜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牧褚那名正言顺的正妻，这样的居心，她怎么能这么容易地就托付了？

这么想着，眼神中就慢慢地隐藏了暗淡的光了。

“好了，她这个人我可是不愿意了解的，左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罢了，她可还有看到过多的艰难，若是让他知道了，她还能是你这样轻松的心情么？”

牧褚说着，眼神中就以及慢慢地覆盖上了难以言明的深沉了。

实际上，这种感觉和执着从沈佳音质问他的时候就有了，且不说沈佳音是不是装的，她总有一两句话可以戳入自己的内心，只不过牧褚怎么可能承认呢，他和沈佳音之间的结合原本就是吃那个了许多政治意味在里面的。

所有的真心实意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好了，如果今天晚上你没有服侍我的打算，你就先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牧褚已经慢慢地生发出了沉闷的意思了，蒋语瑶有些尴尬地说道，“五皇子可是生气了？”

这也不过是蒋语瑶欲擒故纵的招数罢了，因为她深信不疑的是，只有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也只有得不到的，才能让牧褚这样子喜新厌旧的人产生了好奇，且看一看服王府里头那些千依百顺的女子吧，哪一个不是被玩弄了一番之后就被丢弃的。

牧褚听了倒是沉沉地摇了摇头：“你在和我说什么样子的傻话，当初我就和你约法三章了，你不过是我的谋士，你若是对我生了喜欢的意思，我们自然可以做恩爱夫妻，可是如果你过了那么笨就灭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蒋语瑶这才慢慢地有了笑意：“如此便是最好的，五皇子这般深明大义，可真是好极了。”

如此，蒋语瑶才慢慢地退出去。

等到等到房间中完全剩下了牧褚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眸自才能够完全地被孤独和寂寞给完全覆盖了，就算是他自己，也已经完全忘记了有多少次要隐藏了自己心里的寂寞了。

他总有一种预感，这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刚刚开始一般，且什么时候结束，尚且未可知。

有风声在慢慢地往整个房间里头灌满了，蒋语瑶扶着自己的头，慢慢地来到了床榻之上，这一.夜，终究是睡不好。

第二天一早，在沈佳音的房间中，小丫头萱宜早早地就准备好了玫瑰花水，等着伺候沈佳音洗手。

沈佳音有气无力地坐在梳妆镜前，任凭萱宜慢慢地为她篦头，看到沈佳音这么疲倦的样子，萱宜忍不住要问上一句：“大小姐可是睡不好么？按说起来，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且气温也是刚刚好，最是容易睡着的了。”

沈佳音沉沉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头始终是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我问你，你今天一早起来，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

萱宜的眼眸中慢慢地显楚了淡淡的尴尬来，沈佳音且冷眼地看着，心里头已经是明白了许多，她冷冷小镇说道：“怎么，如今你也是个了不起的，有什么事情倒是不愿意先和我说。”

萱宜什么时候听到沈佳音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他连忙沉沉地跪拜下去，然后说道：‘“大小姐，请您恕罪啊，奴婢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的，若是您真的要这么说，那岂不是要折煞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