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雨迷恋地看着轩辕辰凌,这一面让她的贪念增长,完全忘记了白小星的吩咐,贪心地想要看更多,一直看下去。
却没想到她的美梦瞬间被击碎,就在她完全忘我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叫了起来。
“有刺客!”
守护在周围的大内侍卫瞬间拔出了兵器,他们团团地为主轩辕辰凌和大臣们,半空中飞速地掠过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动作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几个轻功好的侍卫快步跟了过去,那个黑衣人动作敏捷地加快步子,竟然朝着何诗雨所在的方向跑去。
何诗雨微微一愣,不会武的她哪里捕捉得到黑衣人的影子,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自己身边扫过,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侍卫们一下子追丢了人,傍晚的昏暗光线让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追了几下发现了躲在树丛里面的何诗雨,看她一身乌漆墨黑的还蒙着脸,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刺客,直接围堵了过去。
察觉到自己情况很不妙的何诗雨转身想跑,只是她哪里是对手,明晃晃的剑刃在她的面前泛着寒光,她几乎就要吓得哭出来。
“我不是刺客。”何诗雨开口替自己辩解着说,“我只是路过,我是丞相府的何小姐。”
侍卫们微微一愣,却没有放松,没想到在一边等得不耐烦的姜将军直接上前,大掌一抓就把她头上的薄纱给揪了下来。
何诗雨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被剃掉头发的地方,又想要捂住自己的脸,接下来更加恶劣的情况出现了,高公公提着灯笼,引着轩辕辰凌走了过来。
“刺客抓到了没有啊,抓到了就把他带过来。”轩辕辰凌说,“正好刑狱司的几位大人都在,让他们审审。”
轩辕辰凌的声音让何诗雨更加地想要遮挡住自己的模样。她偷偷地从指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轩辕辰凌身后跟着不只是刑狱司的大人,还有别的几个大臣,丞相的亲信都在其中。
看到何诗雨捂着脸,丞相亲信中的谭大人开口了。
“这个刺客捂着脸干什么,莫不是见不得人?”谭大人冷冷一笑,“或者是长期潜伏在宫里,怕人认出来。”
姜将军冷哼一声,直接强行掰开了何诗雨遮挡的手,把何诗雨的模样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瞬间都愣住了,谭大人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头,姜将军心直口快,愣了半天一脸的尴尬,最后竟然憋出了一句话。
“何小姐,你、你这是秃了吗?”
轩辕辰凌勾唇一笑,在何诗雨的脸上扫了几下,很镇定地说。
“一场误会,何小姐必定是病得太久,觉得烦闷就出来走走。”轩辕辰凌说,“走着走着无意中走到这里来了。”
皇帝都开口了化解尴尬了没人敢说不是,一众人就低头附和着,轩辕辰凌还派人护送她会慈宁宫。
虽然轩辕辰凌出口帮了自己,何诗雨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自己如此丑陋的模样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中,让她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叫小星的小太监难道在算计我?”越想越委屈,何诗雨回到自己的卧房后,趴在床铺上嚎啕大哭。
第二天一大早,何诗雨就回丞相府了。
成功地逼走了何诗雨,轩辕辰凌觉得后宫也祥和了起来,就算面对眼前堆积如山的画像,他也心情舒畅。
此时轩辕辰凌坐在御书房里,身边坐着太后,下首是太后怕了要死的朱嬷嬷。
朱嬷嬷原本是看管皇室祠堂的,但是轩辕辰凌硬是说她是宫里最有资格的老人,把她找过来挑选秀女,实际上就是为了堵住太后的嘴。
果然,有朱嬷嬷在太后安分了很多,静静地端庄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高公公一幅一幅慢慢地展开给轩辕辰凌、太后以及朱嬷嬷过目,轩辕辰凌没心思选,都懒得瞥一眼,太后不敢说话,光瞪着也不敢发表意见,高公公把画像从他们面前展示过去的动作根本就是意思一下,过个场,实际上却全部展示给朱嬷嬷看。
朱嬷嬷今年九十多了,满脸严肃,目光锐利,一看就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嬷嬷,调皮的太后之前没少受她的教训,一向表面功夫做足的轩辕辰凌和朱嬷嬷倒是十分地亲近。
朱嬷嬷不愧是宫里面的老人,轩辕辰凌一请她过来的时候就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了,于是现在的她睁着锐利的眼睛,份外挑剔地审视所有的秀女。
“不行,这个人额头太窄。”朱嬷嬷薄薄的嘴唇毫不客气地吐出些话,“额头窄缺福。”
这是卫少府家的千金,可怜的女孩明明长得挺好,硬是被说成缺福的。
高公公把这幅画像卷了回去,拿起了另一幅画像展开。
“不行,这个下巴太尖。”朱嬷嬷直接说,“下巴尖的人狐媚。”
高公公瞄了画像上郭司农家的嫡孙女,在她圆敦敦的下巴上扫了几眼,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直接展开另一幅画像。
“不行,这个嘴角有痣。”朱嬷嬷挑剔地时候,“嘴角有痣的人贪吃不克制。”
太后和高公公同时看了画像一眼,画像上人儿嘴角的那一点哪里是痣,根本就是太后刚才吃的芝麻糕上掉下来的黑芝麻。
太后默默地别过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高公公默不作声地继续,一一地展开画像给朱嬷嬷挑剔。
“不行,这个眼睛小。”朱嬷嬷说,“没有见识。”
“这个鼻子小。”
“这个太胖了。”轩辕辰凌嘴角一勾,这个秀女明明很瘦,哪里胖了……
高公公冒着冷汗地展开了何诗雨的画像,朱嬷嬷波澜不惊地看着画像,静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柳眉凤目,端庄贤淑,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朱嬷嬷说。
轩辕辰凌笑这点头,用眼神示意高公公展开燕雪儿的画像。
“眉目如画,乖巧可人,这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朱嬷嬷再次说,这次没有任何的停顿。
轩辕辰凌笑得十分地满意。
心惊胆战地送走朱嬷嬷,太后一回身就凑到轩辕辰凌身边去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太后伸手去捏自己儿子的后腰肉,想要套出什么来,轩辕辰凌身体一闪,避开了太后的手,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母后。
“给母后一个享受报复的过程啊。”轩辕辰凌笑得深沉,“想当年赐死杜贵妃是何诗雨唆使母后做的吧,虽然事后母后回过味来了,但是已经无法挽回。”
“你想连我一起报复了?”太后心头一惊,皱眉问。
“不不不,儿臣说了是给母后一个享受报复的过程,没有打算对母后怎么样。”轩辕辰凌继续笑着说,“母后那么热衷于给儿臣纳妃,其实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祖宗规矩吧,母后是想把何诗雨掌握在自己的身边,儿臣就给母后这个机会。”
太后目光一闪,不说话。
“而我也不会放任何诗雨艺人独大的,必须有人牵制何诗雨,燕雪儿也必须进宫。”
“哼,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儿子,什么事情都被你看透了,真没意思。”太后微笑着说,“话说你是不是有短袖之癖啊?对那么多美女都不动心,还听说你前段日子召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给你磨墨,你什么时候喜欢有人给你磨墨了啊?”
轩辕辰凌嘴角一抽,半天才作出回答。
“……最近开始喜欢的。”
“我还听说你放过了一个私闯御书房的小太监,母后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母后也是有点人脉的。”太后笑眯眯地说,“怎么样,这个小太监长得可不可爱,可爱到你能饶了他的擅闯之罪吗?”
看到自己儿子瞬间变换了的脸色,太后笑得好不得意。
“你真的有断袖之癖的话母后给你找个俊的,别老窥视那些太监……”太后笑得越发地欠揍,“我看那个卢大人就挺俊的。”
“……不用母后操心。”轩辕辰凌眼角也一起开始抽搐,“儿臣喜欢女的,没有断袖之癖。”
“哦?那么就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啊?”天后狡猾地扬起端庄无比的笑容,“什么时候给母后介绍一下。”
轩辕辰凌暗叫该死,竟然一时大意被太后绕进去了。但是他很快地调整了情绪,脸上扬起了温润的笑容,笑得风淡云轻。
“母后你别心急,该见到的时候你自然会见到的。”轩辕辰凌话中有话地说,“还有母后别忘记你还答应我的那件事情。”
太后目光微微一闪,微微一笑,掩住嘴,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
“事情随便你怎么玩吧,我不管你。”太后说,“反正到时候在朝堂上应付官员的不是我,是你。”
轩辕辰凌却勾唇一笑,笑得十分地自信。
第二天早朝,朝堂上果然热闹得不得了,几个大臣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她咆哮,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地。
“陛下,臣以为不妥,后宫空虚已久,只选两个不合适,必须充盈后宫,开枝散叶。”老古板之一的张大人带头进谏,声音响得都起回声了。
“臣也以为不妥,此次选出的秀女一共三十二人,只取其二未免对别的秀女名誉有损。”老古板二号的苏大人声音温和很多,不过姿态一片地压迫,“陛下应该全部招入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