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病
房外的烈日又如往常那般炽热照射在屋顶与地面,房内十分的安静,看着躺卧不起的单昆心中实感焦急,时刻都在盼望着他能快些醒来。
“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门外突来的凌雪打破了这宁静,她的样子很生气,皱着眉头向凌堂大喊。
“你吼什么吼?没看见有病人在屋里吗?”
凌堂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床上的单昆。
“我...”
她被凌堂这突变吓得有些愣神,看着床边说不出话。
“他...他怎么了?”
“额...”
我看了看门旁的丫鬟又看向了凌堂梗咽住了嘴里想要说的话。
“你们都下去吧。”
“是。”
见她们都下去了凌堂便过去关上了门。
“他怎么了啊?”
凌雪觉得奇怪看了看我们俩又问了我一遍。
“别问了,他只是犯了些风寒罢了,走,我们出去吧,别吵到他了。”
凌堂看我不好回答便想隐瞒她。
“凌兄,其...其实小雪姑娘已知道了单兄的事。”
“啊?她知道?”
听完他疑惑的看着我,既然都知道了看来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嗯,前几日单兄不是不小心看到了姑娘沐浴吗,就是那两天。头次来府里找她就是为了此事,怕她说出去。”
说到这下意识看了眼凌雪,可她却未表露出什么,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单昆很是疑惑。
“这样啊,难怪她没和我提起过。”
“你们说的是他身上的那个东西吗?”
凌雪听我这么说便想起了当日看到单昆身上的天花。
“嗯,他已昏睡了一晚了,唉,到现在还未醒来。”
凌雪听后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那你们怎么不去找大夫给他看看?”
“我是怕大夫发现了那东西会说出去,现如今都这么厌恨它,也是怕到时候单兄遇到什么麻烦。”
“我也和他说过的,他说不让找大夫就给弄到我这儿了。”
凌堂见小雪这么说顺势加了一句。
“对了,哥,你昨夜去哪儿了?”
“额,这...”
问到这凌堂就哑言了,若是把他去青楼的事说出来还不知她日后怎么看他,虽说凌府又足够多的银两让他去寻欢,可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昨夜凌兄在客栈与我们喝酒,喝多了便在那歇息了一晚。”
说完凌堂偏着头对我笑了笑。
“哦,爹一早就回来了,问丫鬟也不说你去哪了,正找你呢。”
“啊,爹回来了?”
此时面现出了惊慌的神情,看来平日里也不是个怎么爱听管教的公子。
“嗯,你还是去看看他吧,好像今日就要走了。”
“是吗?”
凌雪刚说完他就露出了窃喜的表情,觉得在我面前有些失礼便又把笑收了回去。
“你还笑,平日家中之事都不管,就知道出去闲游。”
凌雪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我哪里闲游了,只是到处走想想日后的计策。”
“呵,计策就在外面吗?就知道出去射猎,出去喝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日后不去就是了。”
凌堂不懈的对她摆了摆手。
“我看倒不一定,一会儿我就去告诉爹你平日都做了些什么。”
“别啊,让他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责罚我。”
“哼,不给爹说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我日后绝不会这样了,你别和他说啊。”
他走过去在凌雪身旁傻笑。
“不行。”
凌雪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了小雪,当着凡兄给我一些脸面吧。”
说着他满脸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哼。”
凌雪依旧没有理他。
“唉,你...额...”
这时凌堂不稳偏向一旁手扶在床梁上。
“怎么了?”
“没事,感觉有些累。”
看他有些疲惫,也难怪,一夜没睡好怎么都觉得没精神。
“你去歇息会儿吧。”
“你怎么了啊?说你两句就装作不想听。”
“姑娘你误会他了,昨夜单兄昏睡不醒凌兄看了他一晚上,我...我有些事去外处忙了。”
给她解释也只能胡乱编造一个谎言。
“哦,那你去睡一觉吧。”
“唉,算了,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坐在床头无精打采的坐在床头靠在一旁。
“我骗你的,不会和爹说的。”
凌雪看他不像是装的便慰安了一句。
“我是看单兄这样一直不醒来会有什么不策。”
“那大夫也不能叫这怎么办?”
凌雪的那一丝担心已挂在了脸上。
“是啊,唉...我们这几人也都不懂得医术。”
“那要不我去药铺抓一些药吧。”
此时我也才想起往日清风躺卧不起也是准备去抓药,往往总是一急什么方法都想不起来。
“这样也好,先喝喝看怎么样吧。”
“凌兄你先去歇息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去抓药。”
看他眼皮有些沉重也不好再麻烦他什么。
“那好,这儿你就自便,有什么事就和小雪说。”
“好,那就麻烦凌姑娘了。”
“不麻烦,你就叫我小雪吧。”
遇上凌府的这二人感到欣慰又感到不好意思,与这些贵门相交日后必有化事之处,可我们这般平凡之辈又总会找他们帮忙。
“你们都下去吧,有什么事自然会吩咐你们的。”
“是,公子。”
凌堂出门就打发了丫鬟们离开,他应该是怕吵闹到单昆,另外他身上还有天花。
哗哗哗!
凌雪起身去桌前倒了一碗水给单昆喝,真是急慌了头,单昆唇口发白也没给他水喝,暗骂自己遇事总是那么笨拙。
“我来吧。”
随手接过碗用汤匙盛了一些就喂到他嘴里,接连喂了好几次水都从嘴角溢了出来,费了许久的劲也只不过让他喝了差不多半杯的量。
“凡哥,你要喝水吗?”
“啊?不...不用了。”
她这突变的一声称呼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事不宜迟,我得先去药铺了看看。”
把碗放回了桌子就准备出门去给他抓药。
“嗯,出去往右走不远就有间药铺。”
“那单兄就麻烦你看着下了。”
“好。”
对她笑了笑就出了门,按照她说的方向小跑而去。
摸了摸怀里的银两和银票都还全在,经过文才的事便有了戒备,直接将所有的银两随身而带。
如凌雪所说的右处不远就有间药铺,见里面就一人便在站在门口等了等,直至他出来了才进去,满脑都在思绪该怎么和他说单昆的病况。
“公子,买药吗?”
“嗯。”
药铺伙计看上去挺热情,一见我走进来就笑着问我。
“可有方子?”
“没有,有位兄台从昨夜昏迷到现在都还未清醒。”
“有找大夫看过吗?”
他拿着毛笔在砚台旁蘸了蘸,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解,没药方哪看过大夫。
“没有,住的较远有些不便。”
“昨夜怎么昏过去的?”
“额…他平日好像不能吃鱼,吃了鱼就会晕过去。”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谎言,只能随意的瞎编乱造。
“哈哈,公子你在说笑吧,我头一次听说还有吃了鱼昏过去的。”
他听完放下了毛笔大笑起来。
“那你看能开些药吗?”
反正编也编了,这么大药铺先让他拿些药再说。
“这我办不到,若是能看到他还能给你开几位药看看,呵呵,何况我真还是从未听说过吃鱼还会晕的。”
哪知他直接收起了笔墨。
“你就拿些药吧,此行路途甚远,来都来了。”
“你去其它药铺看看吧,我拿不了。”
“那你开个药铺不给人拿药做什么?”
本对这允州也不熟,去另一家药铺又得耽误时辰,何况单昆现在病情又有些危机,心里一顿窝火。
“嘿,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
他放下方子薄三两步走了出来。
“我无礼?你开个药铺让你抓些药就抓些,这么远赶来,他一夜未醒本就着急。”
虽然一半是假话,可又不服他的说词。
“那好,我开些砒霜你要吗?可笑。”
“你…”
看着他这表情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枸杞子,怎能待客这般无礼?”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下颌处留着一许胡子,对着他就是一顿责怪。
“师父,这人好生无礼,还说什么吃了鱼就昏过去了。”
“你就有礼了,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位公子,对不住啊,失礼了,都怪我没严加管教。”
这老头看上去倒挺热心的。
“无妨,敢问您尊姓?”
“你叫我普老就行了。”
“哼!”
枸杞子瞥了我一眼就进了里屋。
“在下叫一凡。”
“凡公子,来,过来坐,方才的事别见怪。”
他拉着我到一旁的椅子下坐了下来,这感觉让我想起了老爷子,如此令人难以忘怀的亲切感许久都未有过了。
“是谁病了?”
刚坐下普老就直接了当的问我。
“有位故友昨夜吃了鱼就昏睡了过去,唉,到了今日都未曾醒过。”
“为何不找大夫看看?”
“屋舍离此较远,想过来抓些药回去看看。”
自己强忍着装作一副事实的神情。
“真如公子所说只是吃了鱼才昏过去的?”
普老捋了捋胡子疑惑的看着我,面对他这眼神心里便有些开始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