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兽口中吐着袅袅的龙涎香，可甜暖温雅的香气并未能缓和此时未央宫内紧张的气氛。

谢书珩坐在书案后脸色骤变，颤声道：“二弟……何出此言？陛下自然是我与先帝的儿子，这……这还能有假？”

谢书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大哥，他长得可有一丁点儿像你？”

“陛下的相貌像先帝！”谢书珩力争道，可手心里却已浸出冷汗。

“哼！”谢书琛冷笑一声，“可我怎么瞧着他越长越像那故去的七皇子睿王李承熙呢？”

谢书珩一阵咳嗽，胸口剧烈起伏。半晌，他才抿了口茶，喘着气道：“满口胡言！”

谢书琛忽的站起身，瞪大眼睛高声道：“大哥，你被苏雪瑶那女人骗了！她身为女帝却与亲王私通，珠胎暗结，便说是大哥你的孩子。这样的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口！”谢书珩一拍桌案，气得青筋暴跳，用颤抖的手指着谢书琛道，“先帝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你说这样的话就是忤逆先帝，这……这是死罪！”

“大哥！我是替你不值！”谢书琛吼了一声，正言厉色，“想当年你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进宫做女帝的男妃。为这事父亲差点儿都不认你这长子了。这些年你呕心沥血，却养的是别人的孩子！大哥，你不要再维护苏景琰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谢书珩浑身颤抖，嘴唇发青，又猛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你……你给我住口……”他吃力道，“我和先帝是夫妻，陛下就是我的儿子……”

谢书琛仍是不肯罢休，道：“大哥，你可还记得父亲的故交张太医吗？他前几日仙逝了。临终前，我曾问起陛下的身世。他说先帝有孕时他曾为先帝请过一次脉。那时大哥为先帝侍寝不足两月，可先帝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按那张太医的说辞，这明摆着是雀占鸠巢！你被蒙蔽了！大哥，你醒醒吧！”

谢书珩警觉地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谢书琛，忽然放缓语气道：“你为何要去查陛下的身世？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