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改不了,躲不了,”依风看着那柱紫气冲破苍穹,平淡风轻的模样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依风师兄,这是不是意味着预言将要成真?”依风身后,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女子站立着,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一点也不会起作用,女子清冷地面容使人不敢靠近,一根红色的缎带系在她的发间,与黑发白衣形成对比,看一眼便会使人揣测,为何是一根红色缎带。
“青黛,预言不过人为,世间不过人为。”
“师兄的意思是?”
“来了。”
忽然,原本平静的大殿此时风起云涌,黑压压的云层笼罩住了整个大殿,不一会,一群人就将依风青黛二人团团包围住。
“不知今日有何要事需要护法亲自劳驾呢?”依风不急不缓地说到,一张脸上丝毫看不出慌张,反而更多的是闲淡。
“呵呵,依风仙人有礼了,”语毕,石决明从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魔兵身后走了出来,“今日来倒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依风仙人讨要一个东西。”
“哦?不知老头我这里有什么宝贝被护法看上了,尽管说就是。”依风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但是嘴角上的笑容却十分明朗。
“红晶!”
石决明话音刚落,依风摸着胡须的手一顿,皱着眉头,“护法可别乱说啊,这红晶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失窃了,怎会在小老儿这里,倘若真在,那我可不是有着偷到红晶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
依风面露肃色,有点不高兴,石决明心下也没个底,虽然传闻中依风这个老头脾气古怪,时而有求必应,时而又固执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上一百倍,硬上一百倍。
一翻僵持下,石决明收到一个小兵的传话,面露喜色,他早就知道红晶不在这里,这次来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依风仙人说红晶不在这里,我也敬仙人是个实诚之人,那今天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又是一阵旋风,大殿顿时之间又变成了原来空荡荡的模样。
“师兄......”
“没事,他有拖延之计我有应急之谋,只可惜现在我俩恐怕什么忙也帮不上了,只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依风双手背在身后,背影显得些许单薄。
云涤幸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对于上面暴怒中的两个人不看一眼。
“来人,将这刁女带下去,重重行刑,看她招还是不招!”
琉璃地面上,庄严的皇宫大殿,云涤幸安静地跪在下面,此时的她神色冰冷,不带情感,对台阶上面坐着的皇上视若无睹。
“你杀死的国师,你可知罪?”皇上愤怒地一拍龙椅,一张脸憋地通红,下面的大臣个个紧闭上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上面那头狮子。
云涤幸抓起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玩的不亦乐乎。
“大胆民女,你可知罪!”皇上身边的公公尖起嗓子,掐着兰花指,提高了声音叫到,“你可知罪?”
云涤幸依旧不理不睬,现在的她正在整。
“来啊,行刑!”
“且慢!”
悠长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淡淡的风穿行在大殿之内。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这声音哪里传来的?”
“......”
“快来看啊!”
门外一群护卫不知怎的,纷纷抬起头看向天空,大殿内的人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开始躁动,但碍于皇上都还没有动身,于是各个忍耐着好奇心,等待着皇上的行动。
“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生气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然后走下了台阶,“来人,去看看。”
大臣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好奇地在皇上身后你推我搡,不过都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
“皇上,有,有,有......”侍卫半天没有说出来有什么,皇上一急,抬起一脚揣在了那侍卫的身上。
“没用的东西!”推开围绕着的侍卫,皇上走进一看,差点吓得跪在了地上。
“妖,妖,妖怪!”皇上身边的太监一只手扶住皇上,一只手指着天上,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停留在半空中。
男子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被吓傻了的众人,视线往后延伸,看向了大殿内的云涤幸,眉头轻皱,洛到了地面。
钰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人不可能是那太监口中的妖,妖怎么会有这般干净的气息。
“请问阁下大名?”钰颖算得上是这里面最镇定的人,不知对方的来头,所以他语气中满是礼貌。
“白子山凌洛。”
一听白子山三个字,皇上像是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白子山,请
敢问是灵狐大仙吗?”
凌洛随意瞥了皇上一眼,他虽是灵狐皇子,灵狐一族也和人类没多大的交涉,不过历来有化仙成功的灵狐都受到人类的敬仰,人类之首,也算是天之骄子,“拜见皇上。”
“免礼免礼,”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皇上一改暴怒,反而喜笑颜颜,“大仙里面请,来人,备坐!”
凌洛没再多言,跟着皇上走进了大殿,云涤幸还在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对于外界的事根本不闻不问。
“大胆刁女,你认不认罪?”太监站在云涤幸的身边,伸出食指指着云涤幸,可是云涤幸的毫无反应令她脸色一阵难看,于是提高了嗓子,“大刑伺候!”
“好一个放肆的下人,”凌洛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比云涤幸差。
闻声,云涤幸抬起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对着凌洛微微一弯嘴唇,好似在说好久不见。
凌洛就这样端着茶杯与云涤幸对视着,好半天,他才将一口茶递进了嘴里,心中却不像便面上那般平静,眼里一丝情绪快速闪过,凌洛放下茶杯,玩起了手上的戒指。
“大胆!”皇上大拍扶手,公公得意的抬起头,他可是在皇上身边待了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所谓的灵狐大仙就受处罚呢,现在的他心里窃喜的看着凌洛,眼里的意味很分明。
“来人,将张公公给我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张公公听见皇上得到话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处的君主,他可是在他身边陪伴了将近二十年的人啊,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就将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张公公彻底低估了皇上对那些“仙人”的看重了,原来二十多年的陪伴敌不过“仙人”二字。五十大板,对他这样年岁的人来说那可是要命的啊,“皇上,奴才知道错了,请皇上开恩呐!”
“拖出去!”自古帝王多绝情,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张公公的身上很好的体现了。
不论张公公如何求饶,皇上都罔若未闻,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凌洛,只要这位仙人高兴了,就算牺牲十个张公公也值得,“多谢仙人指教,这奴才正是没大没小的。”
一旁的钰颖见自己的父皇如此的巴结着凌洛,耳边传来了张公公的惨叫声,双手在他的衣袖中握成拳头,缓缓的松开,再次握紧,松开,反复不断着。
“我没有杀他,”云涤幸终于开口了,把大殿中的人纷纷从张公公的事件中拉了回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国师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云涤幸平淡地说着这一切,“这种毒虽说无色无味,但是三天后就会使接触过这种毒的地方发红,而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怎么会这样。”
“原来国师是被毒死的啊。”
“谁会做这种事,连国师也敢毒杀。”
“启禀父皇,既然云姑娘说国师不是她杀的,倘若她说的是实话,那么凶手说不定还在宫中才对,请父皇下令封住整个皇宫,不允许有任何人出入,”钰颖看着云涤幸,眼神复杂,“请父皇再次检验国师的遗体。”
事情的转变令人措手不及,人群中,一个人将手缩进袖子中暗暗握紧手掌。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检验遗体的仵作回到了大殿,“启禀皇上,国师的遗体确实如这位姑娘所言,浑身发红,请皇上看这个,”仵作呈上一根发黑的银针,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嘘唏,“银针变成了黑色,说明国师确实是被毒害的。”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她就不是凶手,”一直安静的明慧突然开口,跪在了大殿中,“求皇上为我师父还一个公道。”
“这还不简单,让所有人都摊开双手检查一番,谁手上有红印,谁就是凶手了。”凌洛扫了一眼所有人,最后视线停在了皇上的身上。
“既然大仙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按照大仙说的办,”皇上的没有主见使钰颖的心里一痛,或许国师的死亡,本就是一件好事。
“呵呵,不用了,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出乎意料的声音突兀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众人诧异地转头看着那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