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尴尬,除了和沈大哥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在别的男人家吃饭,况且这个男人他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上司。是猎豹般的猛兽。
安若昔有些无措地看着他端起碗,有条不紊地吃着饭。很好看,“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吃。”安若昔立刻将一口饭菜递到口中,看着她吞菜的模样,实在是很可爱呢?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了,她居然会这么怕他?
安若昔似乎觉得不能自己,在个男人家里吃饭,况且这男人是他的上司,是猛兽,随时会把自己生吞活剥的那种。
荣尉迟本想和她说些什么,却被一连串的铃声打断。荣尉迟便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喂!”
“总经理,东莞的土地出现了问题。因为强行请他们搬家,居民们闹上了,还有些人受伤现在很闹腾。”
“好,我知道了。”
“总经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安若昔看着脸色微皱,便开口问。却没有意识到,很多事情是她不能过问的。
“东莞的土地拆迁出现了问题。我现在得赶过去。”
“这个项目不是一直都是总监在管吗?”
“千溪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只能交给我了。”
“你要走了吗?”安若昔开口问,若他要走了,自己也要解放了。
“我要先等你吃完饭,今天不吃完,我不会让你离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果然又是这样。
一片安静的无语中,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但这次却是安若昔的手机。是来自东莞的。怎么会有电话来自东莞呢?安若昔从小一直都是和妈妈一起生活,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听妈妈提起过,有爷爷奶奶这些人。
安若昔有些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请问你是安若昔小姐吗?”对方传来温柔却又很着急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
“您的奶奶现在住我们医院,需要紧急手术,我们希望家属来签署一份和约。”
安若昔怔了一下。她还有亲人,远在东莞。可是母亲却从没有对她提起过。而且这通电话是打给她而并非妈妈。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牵连呢?
荣尉迟审视这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安若昔,料想是不是她母亲的病有所恶化。
安若昔有所纠结,但一想到人命关天,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管。“总经理,我家里还有些事,我想先离开了。”
荣尉迟并未为难她,从桌上取出一张无限卡递给她,见她有所迟疑才又开口,“接下吧,动手术不是要花大笔钱吗?你的工资怕所剩无几了吧。”
荣尉迟没有在高高在上的对她讲话,给她钱的态度也只是帮忙,没有不屑的施舍。
他说的对。安若昔缓缓的接过他手中递来的卡,“谢谢,我一定会尽快还上总经理,还有上次借给我的5万块和这一次的钱。”
安若昔自尊心那么强,但她为了一个陌生人,接下他的钱。是不是她做的事真的是有苦衷的。
这一段时间荣尉迟也在各方面调查了安若昔。她的妈妈是医生,却医不了自己。安若昔努力工作和兼职,是为了一次关键的手术,况且在她员工资料里,也并未提及父亲的事,想来应该是离开她们远走高飞了。
这些足以让荣尉迟对她泛起那丝怜悯之心,包容她对他的隐瞒和算计。
“好,快走吧!”
“总经理,谢谢!”
安若昔飞奔而去,她第一次如此着急的想要见到这个素昧平生的亲人。
她有预感,她的一切疑惑都会得到解答。
三小时后,安若昔顺利去到指定医院。
“请问袁佩女士在哪个病房?”安若昔着急的询问前台的护士。
“哦,在2443号病房。”护士翻看着住院目录温柔的说。
“谢谢你!”安若昔这次来东莞并未告诉母亲,她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问过妈妈。或许来到这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站在2443号病房外也站着两个妇女,安若昔走上前去问“请问是你们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对!那你叫安若昔是吧?如果是就对。我是你奶奶的朋友,她病倒在家,我送她来医院的。让护士帮忙,你奶奶就说出一个地址和名字,是护士打的电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让安若昔理清了头绪。
“亲属来签一份手术同意书吧,还有补交手术费。”
“住院费我们垫付过了,你先去交手术费吧。”妇人道。
安若昔有些担心的跟随护士离开,看着这充满绝望的医院。让人很不是滋味。
拿出包里荣尉迟给她的无限卡。一下就刷去了六位数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交付了钱之后准备回到病房时。一阵喧闹让安若昔停下了脚步,人群中两个保镖护着的人,不正是荣尉迟吗?
他也在医院!
对了,昨天接到东莞的电话,他过来了。
村民们很是闹腾,非得要说一个说法,竟堵在医院里不知死活的想讨回公道。
“就是因为你们的强拆,我家丈夫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知生死,这些你们到底要怎么赔偿?”
“对呀,以后你让我们住哪儿?”
荣尉迟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们有的要一百万,有的要五百万的赔偿,还有的要一千万这些可否请你们决定好要多少之后。再来跟我说,我们荣氏一定会负责到底。”
荣尉迟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君主一般的盛气凌人,他不过几句话就让村民们冷静离开了。
安若昔不自觉的走到他面前,“总经理好,你在这里呀!”
“嗯!刚好是东莞的土地问题。你奶奶怎么样了?”
安若昔捏紧的拳头松开。不安的说:“不知道,现在还没有结果。”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荣尉迟不自觉地站上前,大手将她拉进怀里,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头。
安若昔一怔,却觉得很温暖,便乖乖的待在他怀中。
荣尉迟因为安若昔变得温柔起来,也卸下自己冷漠的外套,他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处事没有以往的狠厉了,性子也开始有了转变。
“总经理,那土地房屋强拆造成伤亡。会不会让千溪受到处罚?”安若昔从他怀里抬起脑袋问。
“受到处罚是必然的,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看他那行政总监的位置也别坐了。”
荣尉迟有些微怒,毕竟这一次造成人员伤亡,他护他过得了董事会,也过不了爷爷荣国升那一关。
只不过是因为不在乎总裁之位,处事却让人成为垫脚石那般狠厉。不过,荣尉迟的手抓紧之后让安若昔一颤。温柔的勾起唇角,笑得如同罂粟花一般嗜血,“你什么时候和荣家三公子荣千溪如此亲密了?”
“我……”安若昔见他笑着心里一颤,“我……因为他让我叫他名字,所以……”
安若昔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突然护士前来说奶奶找她进去。
“总经理,我先进去了。”
“嗯!”荣尉迟准备离开这里回深圳,但在走出医院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有一种担心。让他回去。
安若昔坐在病房中看着身型瘦小,头发花白的奶奶,手上有好几个抽血的痕迹,不禁心疼起来。
妇人略微有苏醒之意,撑起身子:"若昔,你来了!"
"您?真的是我的奶奶吗?"安若昔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她。
"对啊!我的若昔都这么大了,若非奶奶知道自己的命,不然断不会让你过来。"
"奶奶……"安若昔现在又多了一个亲人,但是却在这样见面的境地。
"若昔,其实我也不是你的亲奶奶,当初你母亲和我儿子并没有真的结婚,他们搬去新居的时候,琛儿就不知所踪了,你母亲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有了三个月大的你。我们依旧以婆媳相称,后来我希望她带着你改嫁,她不听就离开了这里去了深圳,我们之间一直有着联系,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不是琛儿,要问你妈妈才知道。"
是不是安明琛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才会如此对她,牺牲她送上荣尉迟的床也好不愧疚。
母亲也一样,当安明琛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你对他心存爱意,还说他是她的父亲,他和她之间难道只是一场戏吗?又或者有说不出的苦衷。
"若昔,奶奶知道这些美琴不会告诉你,只是奶奶想让你对自己的身世有所知晓,不要不明不白的活着。"
"奶奶……这些我现在知道了,还知道我又有一个亲人了,所以你要好好动手术。"安若昔听得泣不成声,颤抖的身子抱着眼前的老人。
"若昔长大了。"
"奶奶,若昔会努力的工作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不要离开我。"安若昔的泪水一直掉,现在的她脆弱得很。
"家属请到外面等候好吗?我们要给病人换药了。"
"奶奶,我一会儿进来。"安若昔不舍的离开。
…………
荣尉迟第一次听墙角,并且听完了。安若昔的奶奶讲出了她的身世,她的父亲不知所踪,母亲对她爸爸的事隐忍不说,想来也许……
正当他思考着,安若昔开门出来还来不及擦干眼泪便看到了他晦涩和心疼的眼。
安若昔擦掉眼泪,"总经理,你还没走吗?是不是家属又闹起来了?"
"没有,你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或是不知从哪里开始问。
"我奶奶她……有些严重……"
"你父亲他……"
"谁知道,谁又知道是谁?"安若昔空洞的眼睛,楠楠的说着走向旁边的靠椅。
荣尉迟大概听完了这些事,也大概猜到了她的父亲应该是甩掉他们了,现在她的担心应该是那个素味平生的父亲出现了。
可是这些仅仅只是一部分,真实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尴尬的多。
荣尉迟情不自禁的走向她,想给她肩膀,想保护她,爱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现在这般情越发重,心也开始疼痛起来,他对她终究是心软了。